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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爷小心翼翼地跟在张子恒身后,战战兢兢地顺着一条人工挖掘出的隧道朝着地底深入。隧道就像是一口直上直下的竖井,只是稍微有一点点斜度,挖得很窄,几乎只能容一个人直立着下去。人的手半曲着就能摸到对面冰冷的石壁。脚下的阶梯挖得也不明显,只能试探着一步一个脚印地移动。
张子恒打着火把走在前面,所处的位置反而是在张幺爷的脚下边。这样,后边的张幺爷就好比是踩在张子恒的头顶上一般。
下边的张子恒怕上边的张幺爷脚下打滑,不住地提醒张幺爷小心。
张幺爷嘟嘟囔囔地说:“谁挖了这么个耗子洞等着我们去钻啊?”
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被好奇心驱使,又下到这似乎深不见底的地洞里来了。
火把在洞内窄憋的空间里燃烧得倒是挺旺盛,但化不开的烟雾却熏得处在上风口的张幺爷不停地咳嗽。
张幺爷很不适应这样的状况,停住脚,朝还在向着下面深入的张子恒说:“老子不下去了,就跟进鬼门关一样。这不就好比自己寻着去找阎王爷报到,自找死路吗?我还没那么傻!”
张子恒仰起头,朝头顶的张幺爷说:“幺爷,你咋出尔反尔的?要不是赶巧了,我们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深山里会藏着这么一个地洞呢,下去看看又不会死人,当开开眼界吧。就是以后出去,摆起龙门阵来,别人也会高看你一眼的,说你幺爷牛逼,见多识广,你说是不是?”
张幺爷说:“鬼才知道这一路下去会发生啥事情,会不会死人?卧牛山里的洞比这里更多更复杂,老子在山脚下活了大半辈子了,也从来没进到洞里去看看究竟。今天倒被你小子劝到这就像古井一样的洞里来了。”
张子恒说:“那这样,幺爷,你不想下去就算了,我一个人下去。你就在这儿等我,反正洞里总比外面安全,也比外面暖和。你千万别一个人出去啊!”
张子恒说着只管朝下面走,根本没有要放弃的打算。
见张子恒执意要下到洞里,张幺爷无奈,说:“你小子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总有一天好奇心会让你小子吃大亏的。我怀疑我老子就是死在好奇心太重上了。他一辈子,对啥事都好奇,凡事都想弄清楚个来龙去脉,啥事都喜欢去看个究竟。结果咋样?血淋淋的,死得好吓人!”
张幺爷边说边继续跟着张子恒朝下面走。他是真怕张子恒这个二愣子在洞里再遇上啥不明就里的事情。
也不知朝下面走了有多深,终于到了底,却是一个不大的不规则的椭圆形空间。四面的石壁开凿得坑坑洼洼的,很粗糙,一条横生出来的隧道朝着不明的方向延伸了过去。
张子恒举着火把朝隧道内照了一下,火把的火苗子就像突然间有了灵性一般直直地朝着隧道内扯了过去。
隧道挖掘得也不宽敞,而且更显粗糙,人只有半躬着身子进入。头顶上的岩石被开凿得犬牙交错,稍不留神就会把头撞出一个血窟窿。
“幺爷,头尽量埋低点。”张子恒提醒后面的张幺爷。
“老子晓得!妈的,比开斗争大会还恼火,头都抬不起来,就像整座山都压在老子身上似的,憋死人了。”张幺爷不耐烦地抱怨道。
“外边的世界好过,谁愿意躲在这黑咕隆咚的洞里苟延残喘!”走在前面的张子恒冷不丁地说。
张幺爷茅塞顿开地说:“你还别说,说不定还真是哪个躲煞躲到这里头来了。就像万神仙,脾气和修养多好的一个人,又有通天的本事,结果咋样?躲在朝霞寺暗无天日的地宫里,连面都不敢出来露一下。人啊!还真是后颈窝摸得着看不着,不知道该啥时候就倒霉了。”
张子恒说:“幺爷,难道我还说对了?”
张幺爷说:“说不定就是跟万神仙一样的高人躲在这儿呢!”
“这个隧道不长。”张子恒又说。
“你咋知道?”
“火苗子扯得那么直,估计过了隧道就该是一个空旷的地方,或者就是一个地厅也说不准。”
这时,张幺爷“咦”了一声,说:“这上面有字。”
听幺爷这么说,张子恒就将火把照了过去,隧道一处的石壁上果然雕刻着两个字——龙宫!
张幺爷也认得这两个字,说:“难道我们到了龙王爷的地界了?龙宫啊!水晶宫啊!里面啥稀奇古怪的宝物没有?”
张幺爷的眼珠子顿时就在隧道里熠熠生辉起来。
张子恒笑道:“幺爷,你咋还像没有睡醒似的做春秋大梦啊?这是龙宫吗?”
“这明明写的就是龙宫嘛!我又不是不认识这两个字。”
张子恒又是呵呵笑道:“幺爷,你咋越来越天真?这是‘龙宫’两个字,可是你看这字体像是龙王爷写的吗?歪歪扭扭的,分明就是用凿子胡乱刻上去的嘛。”
经张子恒这么一说,张幺爷翻然醒悟似的说:“你还别说,这字还真是刻得丑了点。我来刻都会比他刻得好。你看饮牛池保坎下刻的几个古体字,人家刻得有多精细,一看就是高明的石匠刻上去的。这个字太难看了。”
张子恒说:“所以幺爷,你以后别那么天真,动不动就天门开了,动不动就到了龙宫了,当心闹笑话。”
张幺爷见张子恒嘲笑自己,立刻板下面孔说道:“子恒,你别又转弯抹角地挖苦幺爷了哈!看幺爷跟你翻脸!”
张子恒不再理会他,一弯腰,继续朝隧道里深入。
张幺爷迟疑了一下,嘟哝道:“别真是一个龙宫也说不清楚。地底下的事情,哪个说得清楚?”
隧道只有前面十几米是人工挖掘的,过后的便是天然形成的洞穴了,里面怪石嶙峋,崎岖蜿蜒,狭窄的地方只能容一个人侧着身子勉强通过。可以肯定,挖掘这个地下通道的人对地底下的地质状况非常了解,而且绝对是一个打洞的高手。
在这么隐秘的地底世界,居然仍旧有老鼠出没的踪迹。这些家伙鬼鬼祟祟的目光不时在洞穴里的某个旮旯处一闪而过,非但没有引起张幺爷和张子恒的不适,反倒让他
们生出了一种亲近感,觉得自己离外边现实的世界并不远。
“这么窄憋的地方,居然说成龙宫,还真是想得出来。”张幺爷在后面又嘟哝道。
这时,张子恒手中火把的火苗开始摇曳起来,一股水汽很重的冷风迎面刮了过来。
后面的张幺爷说:“子恒,是不是走到头儿了?”
前面的张子恒没有应声,而是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地站住了。
张幺爷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几步走上去,刚要靠近张子恒,却见张子恒一下子伸出手,挡住张幺爷,说:“慢,幺爷,当心踩空掉下去。”
张幺爷一愣,说:“怎么啦?底下是空的?”边说边顺着张子恒的眼光看去。这一看,张幺爷的头发都差点立了起来。原来他们是站在了一道悬崖之上,脚下是一块仅可以容两个人站立的平台,往前一步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深渊的对面,岩石嵯峨的影子在火光有限地照射下显得影影绰绰虚虚实实。
这是一道有着几十米宽的地下天堑!
张幺爷心有余悸地说:“我的个乖乖!难怪仙人板板说卧牛山底下藏着龙潭虎穴。不亲自看见,谁相信啊?”
张子恒没有说话,躬身捡了一块石块,朝着脚下的深渊投掷了下去,老半天,才听到咚的一声水花溅起的声响。
“底下不是一条暗河就是一个水塘。”张子恒说。
“听水溅起的声音,倒不像是水塘。水不深。”张幺爷补充说。
“那就是一条暗河。”张子恒说。
说着话,两人情不自禁地又抬头望了望头顶,只见一根根钟乳石如同一根根巨型怪物的牙齿一般长长短短地倒悬着,就像随时都会冷不丁地掉一根下来,直直地插入后脖颈子上。
张幺爷和张子恒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眼神闪烁地相互看了一眼。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张幺爷喃喃地说。
“你不是说龙宫吗?”张子恒说。
“什么我说的是龙宫,是刚才那上面写的是龙宫。”
突然,张子恒说:“幺爷,那边好像有一道吊桥!”
顺着张子恒的眼神看去,在下手的不远处,好像真有一道吊桥一样的东西横在两边的石壁之间晃晃悠悠的。
“我们要过去?”张幺爷说。他对这魔窟一般的地底世界越来越忌惮了。
“来都来了,不过去看看不是枉费那么大的劲吗?”张子恒说。
此时张子恒对这个地底世界确实越来越好奇。
张幺爷知道张子恒已经被好奇心完全控制住了,要劝他放弃根本不可能,只好说:“你就是想找死,我当幺爷的也只有陪着你一起去死了。”边说边紧了紧裤腰带。
张子恒将火把朝着旁边黑黝黝的石壁照过去,只见一条用木棍横嵌在半壁上的栈道出现在眼前。
张幺爷惊讶地说道:“谁居然花那么大的工夫在这里面修起了栈道啊?这可是在广元那儿才有的东西啊!”
张子恒说:“管他是谁修的,先过去再说。对面要是没有稀奇古怪的东西,你会花那么大的工夫做这种事吗?”
张幺爷提醒张子恒道:“你还是稳当点,看木头朽了没有。当心掉下去。”
张子恒把火把递给张幺爷,用手抓住石壁上的凹凸处,然后伸腿踏上了栈道,用力踩了踩,朝身后的张幺爷说:“稳当,幺爷。”
张幺爷也起了一股雄心,果断地说:“稳当就上!”
张子恒说:“要不这样幺爷,我先过去,你在这边先看看情况,怕这木头桩子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行,行。”张幺爷连声说。
张子恒上了栈道,张幺爷把手里的火把递给他,又提醒说:“把细点,试着过去,别一脚踩空了掉下去。”
张子恒说:“没那么悬,我感觉这条道经常有人走,很牢实。”边说边已经举着火把朝吊桥走了过去。脚下的栈道被张子恒踩得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异响声。张幺爷听得心惊胆战,生怕张子恒一不留神踩在一根朽木上,然后呼啦一下子掉进深渊里,摔个粉身碎骨!
眼睁睁地看着张子恒走到吊桥边,张幺爷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微踏实了一点,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朝张子恒喊:“咋样?能过去吗?”
张子恒回过身,说:“可以过去,吊桥是藤条扎的,看样子牢实得很。”
“你也别大意,还是先试一下再上去。”张幺爷提醒道。
两个人的喊话声在空旷的地底世界里发出轰轰的回鸣之声。
张子恒打着火把,试探着走上吊桥。吊桥在张子恒脚下晃悠起来。张幺爷的心也随着吊桥的晃悠左甩右摆的了。
就在张子恒抬腿要朝吊桥上走的时候,突然,只见从吊桥对面黑魆魆的洞口里嗖嗖地蹿出几道黑影。这几道黑影就像从地府里蹿出的鬼魂一般,贴在吊桥用作扶手的藤蔓上飞似的几个起落朝着张子恒射了过去,眨眼之间就到了张子恒的面前。
张幺爷看得真切,大声朝张子恒喊道:“子恒小心,有东西过来了!”
张子恒尚且来不及看清楚扑到面前的是什么东西,心里一慌,眼前一花,一个趔趄差点从吊桥上摔下去,幸好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当扶手的藤蔓,才算是稳住了晃晃悠悠的身子。
远远站着的张幺爷吓得腿肚子打闪,眼睛都瞪直了,连喉咙管也发干发硬。
晃了一下的张子恒稳住身形,才看清蹿到面前的是几只神气活现的猴子。
几只猴子朝着张子恒躬腰耸背地做着鬼脸,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大张着的嘴巴里发出怪异的吱吱声。
是威吓也是警告。
见是几只泼猴,被惊出一声冷汗的张子恒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朝挡在吊桥上的泼猴喝道:“你们不在花果山跟着孙猴子混,倒跑到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占山为王了。快让老子过去!吓老子一跳。”
张幺爷看不清挡住张子恒的是什么东西,大声喊:“子恒,是什么东西?”
“猴子!是几只猴子。”
张幺爷一听,立刻朝张子恒说:“可别跟它们结梁子啊!会不会是从憬悟寺躲到这里面来的猴居士啊?我可是有十几年没有看见它们了。它们可都是通灵性的东西。”
“幺爷,你还别说,说不定还真是它们。”经张幺爷一提醒,张子恒激动起来。
张幺爷听了,心里也滋生出了一种奇怪的亲切感,说:“那你先别赶它们。如果是憬悟寺的猴居士,它们中间的几只猴子就一定认得我。原先我跟憬悟寺的小和尚一起带着猴子转山玩的时候,有几只猴子跟我特别熟识。”
“那你赶紧过来吧,幺爷,说不定它们还真是你的‘老相好’呢。”
“想不到在这个日角弯弯里头会遇上十几年不见的‘老熟人’,呵呵,真是跟做梦一样。”张幺爷有点迫不及待了。他心一横,朝手心里啐了一口唾沫,借着远处张子恒手里火把传递过来的暗光,抓住岩壁上的凹凸处,稳稳地上了栈道。
栈道在张幺爷的脚下同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张幺爷脚底下突然变得就像长了钉子般地稳当,稳稳地朝着吊桥走过去。
挡在吊桥上的几只猴子这时反倒是安静了下来,不再发出吱吱的怪叫,只是转动着滴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张子恒和走过来的张幺爷。有两只猴子索性蹲坐在吊桥的中间,东张西望的,显得心不在焉。
张幺爷来到张子恒身边,看了看这几只猴子。
“幺爷,有你的‘老熟人’吗?”张子恒问。
张幺爷又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几只猴子,几只猴子似乎都显得很年轻很精神,看张幺爷和张子恒的眼神既陌生又警惕。
“不像是憬悟寺的猴子。”张幺爷说。
“有它们挡着,咋过去?”张子恒有点失望。
张幺爷没有理会张子恒,停了片刻,突然把手指塞进嘴里,朝着猴子打了一声尖厉的呼哨。
尖厉的呼哨声就像一把利剑哗一声划开了一张平滑的丝绸,接着便是刺啦一声将这空旷平静的地底世界一下子撕裂开来。
几只猴子没有一点精神准备,张幺爷吹出的呼哨冷不丁地响起,这些家伙就像被火燎了屁股似的,被惊得纵跃了起来,呼啦一下子朝着对面的山洞跑。
张幺爷有点失望地说:“不是那群猴子。那群猴子听得懂我的哨音的。以前我跟小和尚想带这群猴子转山玩了,只要一打呼哨,这群猴子就会从树林子里出来。”
听张幺爷这么说,张子恒也有点失望。
突然,张子恒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幺爷,不得了了,有好多猴子过来了!”
张幺爷也同时看见从对面黑魆魆的山洞里,陆陆续续地走出来一群猴子。
张幺爷喃喃地说道:“乖乖,我们该不是到了猴子的地界了?”
张子恒开始心慌起来,说:“幺爷,赶紧撤吧,要是惹毛了这些东西,我们就死定了。”
张幺爷却一点也不慌张,反倒说:“要是衣服兜里有花生胡豆啥的就好了。这些家伙精得很,也通人性,只要给它们吃的,它们就不会跟你过不去。”
张子恒说:“你说的那是峨眉山的猴子。那些都是被香客们和峨眉山的和尚教乖了的猴子。这群可是野猴子。”
张子恒边说边有了要撤退的打算。
“别慌,这些猴子没有恶意。我看得出来。”张幺爷突然变得极其镇定而且有把握。
张子恒对张幺爷的话半信半疑,说:“幺爷,你可别自作聪明,这些家伙不是每一只都通人性的。”
张幺爷不耐烦地说:“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我懂它们。”
见张幺爷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张子恒暂时稳住了心神。
从山洞里走出来的这一群猴子的队伍异常庞大,足足有五六十只。只是这回走出来的这群猴子显得很有组织和纪律。一只体形健壮的猴子走在前面,剩下的猴子跟在后面,没有一只敢越雷池一步地跑到猴王的前面去,这就显得有点前呼后拥的意思了。
“我们把猴王逗出来了。”张幺爷说。
“就是前面那只?”张子恒问。
张幺爷没有回答张子恒的话,稳稳地站在吊桥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朝着他走过来的猴群。
张幺爷对猴群的痴迷出乎张子恒的意料。他根本没有想到,张幺爷见了猴群就像见了自己的亲娘老子似的,连自身是啥处境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有点理解不了这个老家伙了。
张子恒的心里虽然依旧忐忑,但是却不好意思一个人独自离开,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那儿陪着张幺爷。
这时,张幺爷又把手指塞进了嘴里,打了一个更加响亮的呼哨。
跟在猴王后面的几只猴子很不适应尖厉的呼哨声,吓得调头朝山洞那边跑,而领头的猴王仍旧不急不躁四平八稳地朝张幺爷这边走过来。
张子恒喃喃地说:“猴王就是猴王,一点都不怕。”
张幺爷这时突然躬下腰,朝着猴王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奇怪声音。张子恒讶异地看着张幺爷,眼睛瞪得圆圆的,整个人就像白痴似的。
猴王似乎对张幺爷发出的咕噜声极其熟悉,喉咙里也发出和张幺爷同样的咕噜声,并且几个纵跃就朝张幺爷扑了过来。
张幺爷眉开眼笑地直起身,伸出双手。猴王居然一下子纵跃到了张幺爷的肩膀上。
张幺爷一把抱住猴王,呵呵呵地笑起来,说道:“果然是你啊!你咋跑到这个日角弯弯里头来了?老子还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们了,呵呵……”
张子恒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恍若做梦一般,说:“幺爷,真是憬悟寺的猴居士吗?”
“不是它们是谁?老子看第一眼就猜中是它们了。鬼使神差的,怪球得很。”
“那它们咋会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呢?”
“我晓得个锤子!”张幺爷说。
“我们还过去吗?”张子恒问。
张幺爷大声说:“咋不过去?老子倒真要看看那边的洞里面究竟是花果山还是水帘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