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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伟军看到徐彬从那个特殊车牌的座驾上走下来时,惊得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这种级别的座驾那是随随便便就能坐进去的吗?普通人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欠奉啊!心中对于徐彬的地位又更加抬高了一些。
徐彬作为天宝古文化有限公司的二把手,却从公司建立至今都没有出现过,所有员工对他的神秘身份都是抱有好奇的,一些知道门道的看到徐彬来时的座驾,下意识的伸了伸舌头,这位“二档头”能量实在不小啊,同时,对“天宝古文化”也更加有了信心,无疑,徐彬的到来,是给忙碌又忐忑的“天宝”公司打了一剂强心针。
“二哥,辛苦了!说是合伙,实际上我什么也没做过,这次弄来三件古玩上拍卖会,也算是聊尽心力吧,不管拍了多少钱,都算我那份投资在公司里吧,我知道二哥雄心壮志,可惜原始积累实在太难了!”徐彬坐在董事长办公室的长沙发上道。
董伟军也不矫情,知道徐彬身份特殊,一定不会缺钱,他哪里知道其实这都是李老的意思,送给徐彬三件古玩,又让他按资投入,重新分配股份,从这一点上不难看出,李老是真正打算扶持一把天宝古文化了,不消说这间公司与他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单单是凭着徐彬的面子,李老也会暗中照应的,索性不如将徐彬扶持为天宝古文化的当事人,至少也得掌握绝对股份才算得上自己人的产业。
董伟军与徐彬又闲扯了几句,无非是现在公司的运营情况以及人员现状,当然谈的最多的还是一个月后的拍卖会,如今拍卖会场已经面临完工,董伟军的确有着他自己的想法,要做就做彻底,尽管手上资金严重不足,但他并没有租借其他拍卖场的意思,而是成立公司当日,就把拍卖场改建的计划放在了首位,对于古玩行当集团商业化运作,徐彬真的就不在行了,这不仅仅是眼力的问题,还要有商业触觉,更重要的是大局观,董伟军显然就是这方面的人才。
“对了,这次让大哥、老胡托门路去收东西,准备在拍卖会上亮亮底,却收上来一件奇怪的东西,我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三弟你是北派亲传,眼力肯定比我要高明得多,你来瞧瞧吧,我也好让拍卖师在拍卖会上定个价钱!”董伟军突然说道,随手就按了办公桌上的电话,让秘书转仓管,又让仓管把那件古玩取过来。
这种古玩公司可不像一般的公司,仓管是可有可无的,古玩公司的仓管不但需要专业技术,更要有高尚的人格操守,其实在业内,不少仓管或是高层监守自盗、潜逃国外的屡屡发生,实在是那些收藏品的价值太诱人了,往往一件金银玉饰就能买个百多万,许多人工作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仓管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前辈,是董伟军父辈一带的行内人,也算是董伟军十分信任的叔叔辈,但这位老叔却是对董伟军很恭敬,双手托起托盘将东西放在徐彬
面前,然后又鞠了个躬才退了出去。
“知情识趣!是个懂事的人啊!”徐彬眼前一亮心道,随手打开了托盘上的红绸,露出里面一卷布帛样的东西,这卷布帛色泽黑中泛黄,似乎是在土里埋过很长一段时间,这类古玩属于历史文学类的东西了,如果上面记录的文字或图画涉及到某一段历史,或是某个历史人物,那考古价值很高,收藏家也愿意花大价钱来收藏,但既然是董伟军都没看懂的东西,那想必没有涉及到历史或人物。
但徐彬万万想不到,当他打开布帛的时候,却是这样一种情况,整张黑色布帛没有字也没有图画,就是这么一卷布帛卷轴,徐彬用手捏了捏布帛,感觉它的材质,又细看了布帛的纹路,这才点头确定道:“这是东汉时期的蜀锦啊!哪怕是放在现在,这样高档的蜀锦也是少的,看这种做工,应该是当时统治阶层的用具,但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还不太清楚……其实,东汉时期已经出现了“纸”,只是这种“纸”并没有普及,而且当时的文字记录都是希望能够传世的,“纸”似乎并不容易长久保存,所以当时一些比较重要的信息都还会是用白绸记录,但能够够格让这种恢弘大气的蜀锦记录在案的,必然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啊!
徐彬细细摸了摸黑锦上的每一个地方,忽然皱起眉头道:“这个东西……似乎不对劲啊!东汉时期的文字已经是用墨汁来记录的了,如果是记录文字的话,没有理由特地用染成黑色的蜀锦记录啊,但这个卷轴横看竖看也像是个文本档或是画片本之类的东西……而且这上面似乎有涂层?”
“嗯,是蜡!不但如此,我们用仪器检查,这条黑锦还浸过白磷,也就是说,想用温度融掉蜡的办法会毁掉这条黑锦,所以,我才奇怪,这上面是不是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董伟军解释道。
徐彬点点头,将黑锦重新放回托盘道:“也多亏了这层蜡,这条黑锦才能保存的这么好,但一时半会我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可以肯定的是,里面是有蹊跷的,如果没关系,我想把它带回去让李老看看。”
董伟军拍手笑道:“那就更好了,做这行的谁不知道北宗泰山李大将军啊!可惜我们连够都够不着他的脸面,更别说请他帮忙掌眼了,我现在越来越发现,请你合伙,是个精明的事情!”
徐彬也不再多耽搁,拿了包好的黑锦就离开了,上了车之后,司机接了个电话,然后转身问道:“徐先生,李老来了电话,说是让您去一趟静海女高,现在有时间吗?”
“哦?去见安小慧么?”徐彬愣了愣反问道,但是司机自然不可能正面回答他,徐彬立即想起了自己被安小慧各种恶整的画面,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实在没办法,李老交待下来的,而且宝大师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安小慧,说起来,宝大师到底去哪儿了?半个多月过去,一点音讯也没有,问
起李老,他也不肯说。
司机还是将车开向了静海女高,还是那个会客室,徐彬和安小慧第一次见面就在这里,这次安小慧早早得了消息就在会客室等的,见徐彬进来了,那个膀大腰圆的学校保安才退出去道:“徐先生,有什么危险就请大喊吧,我就在外面,随时会帮助你的!”
徐彬尴尬的笑了笑,上次来,被安小慧忽悠的一直以为这个保安有什么不良的嗜好,等这次来才明白,其实他是在警惕安小慧,所以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生怕自己被安小慧伤害了,说起来,安小慧应该算是静海女高的一霸了,无论是从同学还是老师,学校的各种工作人员,都被这个看起来十分无害的少女坑过。
“呀!死徐彬!你怎么醒过来了,也不跟我打招呼的,当做我是空气吗?宝爷爷走的时候怎么交待你的?你怎么这么没有责任心呢?”安小慧气鼓鼓的首先发难道。
徐彬喝了口茶水,平心静气道:“你也知道责任心?你利用我的无知和善良,让我把你带出去,然后自己偷偷溜去盗墓……你才十七岁啊!还是未成年!你知道那些地方多危险么?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让我怎么和师傅、师兄交待?你的责任心去哪儿了?明知道我们会担心的要死,你还自作主张,现在我想起来,我都想抽你!”
安小慧闪烁着眼神略有心虚的四处瞟着道:“那也不能怪我呀,谁让我是安家的后人呢?骨子里就有那种冒险的精神,我一看到那种报道,我就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飞过去看看,我爷爷十四岁就开始做‘手艺’了,我妈妈也是十六岁入行做掌柜,我凭什么不行?”
徐彬不由想起了安小慧的身世,心里不由一软,这个从小没有父母疼爱的女孩,性格是乖僻了一些,但这也并不是太想要的,如果从小就能有父母伴随疼爱,想必也会是跟普通女孩一样乖巧的,只能说是安家的命运决定了她童年的悲剧,徐彬心里对安小慧的不满,瞬间就烟消云散,他笑了笑不再责怪安小慧。
安小慧见徐彬笑起来,知道他消了气,顿时也高兴起来道:“好吧!你看看你去趟南安,弄得浑身是伤,我是十分感动的,因为这份感动你也要尽快好起来是吧?说起来……我最近没钱了……”
“噗!”徐彬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他这才想到,安小慧的生活来源全是宝大师每个月按时给的零花钱,可是这次安小慧偷偷溜走去南安,肯定是把不多的钱花了个干净,不过,话说回来,安小慧和徐彬的交情又不深厚,就算是这次事件,两个人也只是多亲近了些而已,如果不是讨生活费,安小慧干嘛急着找自己呢?难道是做检讨不成?
徐彬摇摇头,转身去包里拿自己的钱包,这刚一拆开背包,露出里面蜀锦的一角时,眼尖的安小慧就看到了,她不由脱口惊讶道:“咦?这不是‘古道秘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