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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月亮高挂天空,凌瑾韵打了个哈欠,直接穿着衣服躺在炕上,进入了自己的神秘空间。
空间的门半开着,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
凌瑾韵缓缓绕过石柱,走进里面。这里有几个高大柜子,整齐摆放着各类药材。
遗憾的是,她主要学习西方医学,对中医只是略有了解,认不出那些是什么药材,更判断不出它们是否过期。
案台上堆放着几本医书和脉案,和原主母亲留下的所差无几,都是竖排印刷的繁体字,凌瑾韵只能认个大概。
唉,重生一次,竟然变成了半个文盲。
看完外间,她又步入里间。那里有一座红木雕花的博古架,上面摆着几个瓷瓶,外面贴着标签,应该是制作好的药丸。
此外,还有许多的中药种子,如铁苋、党参、黄芪等常见药材,她还能认得出。
“不知道这些种子是不是都还好使?”
凌瑾韵嘀咕着,随手拿了一些种子种在外面,又浇了点神奇的灵泉水。
等她再次走出空间时,天已经大亮了。
凌瑾韵慢慢睁开眼睛,没想到正对上秦砚辞放大数倍的俊脸。
她习惯一个人睡,睡姿很差,不知何时竟滚到了秦砚辞怀里。
秦砚辞已经醒来了,虽然面色苍白,但一双明亮的眼睛正静静地看着她。
凌瑾韵慌忙爬起来,尴尬得只想用脚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那个什么,我是你新娶的媳妇。”凌瑾韵结结巴巴地解释。
秦砚辞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仔细打量起这位初来乍到的新娘子。
她身穿红色碎花棉袄,皮肤白皙,只是太过瘦弱,衣服显得空空荡荡。她的小脸只有巴掌大小,一双杏仁眼泛着水光,显得楚楚可怜。
“你芳龄?”秦砚辞声音略带沙哑。
凌瑾韵出于对病人的关心,倒了杯水递给他,然后回答:“十五。”
喂完水,凌瑾韵愣愣盯着他。
面前的男人睡着时酷毙了,醒过来更酷毙,绝对是她前前后后两世见过最酷的家伙。
“才刚十五……”
秦砚辞嘴里嘟囔着,明明自己命不久矣,何必再搭上一条生命?
冲喜这事儿他原本就不乐意,哪知老娘趁他昏睡时拍板决定了,等他醒来,人已经送上门。
秦砚辞嗓音里透出一丝歉意:“要是你不愿意,我可以写份离婚协议给你,之后咱俩各自找对象,各过各的……”
话还没说完,凌瑾韵打断他的话:“没有的事!我愿意!”
就现在来看,秦家人还不赖,大雪封山的,她人生地不熟,根本跑不掉。
再回继母那儿,保不准又得被逼着再嫁一回,天知道会碰上啥奇葩!
“行,那你就先在这儿住着。我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娘收你当闺女,别让你守寡。”
男人声音清澈如泉水,就像她空间的那珍贵的灵泉,让人听着特别舒心。
这年头,男人们大多数都把女人当私人财产,随心所欲地摆布,像他这般尊重女性的,真是少之又少。
凌瑾韵穿戴整齐出了门,王莲娟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炉子上还炖着药,满屋子都是中药味儿。
二弟秦建安端着饭菜进屋,小妹秦秀秀则躲在娘亲背后,怯生生地看着她。
“嫂子。”
凌瑾韵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丫头看起来十一二岁,头发扎成两个小揪揪,特别乖巧。
新婚的第二天,伙食还不赖。
有粳米粥、黄面馒头,还配了一小碗炒鸡蛋。
这粳米可比她上辈子吃的白米糙多了,黄面馒头是玉米面制做的,味道倒还可以,就是吃起来有点儿剌嗓子。
凌瑾韵都不敢去想,原身以前天天吃那些比这还差的食物,得多难以下咽。
王莲娟特意多掰了半个馒头给她,又夹了些鸡蛋过去,试探性地问:“瑾韵,你跟砚辞处得怎么样啊?”
凌瑾韵差点被粥噎着,明白王莲娟这是拐弯抹角地问她昨晚洞房了没。
明摆着,秦砚辞起床都费劲,更别提干那档子事儿了!
“我一觉天明,还没来得及跟老公腻歪呢。”
王莲娟脸色微沉,起身去盛药。
药渣煮得稀巴烂,显然已经熬了不止三遍。治病加上娶妻,秦家家底快掏空了。
凌瑾韵凑近嗅了嗅,虽然分不清具体成分,但基本猜得出是治肺痨的药,不对症,所以没啥效果。
不过她没多嘴,还是把药端给了秦砚辞。
他颤巍巍地接过,一口气喝完,苍白的嘴唇沾染上褐色药汁,显得更加憔悴。
吃完早饭,秦建安背着竹筐出门砍柴,王莲娟带着秦秀秀去后面的山下挖野菜。
凌瑾韵也想和她们一块儿去,却被婆婆拦下。
“你刚嫁过来,不用干粗活,留在家里好好陪陪砚辞,多陪他说说话,好培养感情。”
大门一关,屋里就剩凌瑾韵和秦砚辞两个人,静得有点儿尴尬。
想起早上的情形,凌瑾韵这辈子头一回脸红,装模作样地坐到书桌后面翻起了书。
“你会认字?”
凌瑾韵摇摇头:“认得不多,是偷偷学的。”
“过来。”
秦砚辞招了招手,示意她把最下面的书册拿出来。
凌瑾韵瞥了一眼,上面写着《三字经》几个大字,小孩儿启蒙用的。
“我教你。”
二人面对面盘腿坐着,秦砚辞拿着书册,十分有耐心地教她。
他们头挨着头,空气中弥漫着中药的苦涩,凌瑾韵感觉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她故意装作笨拙,缓慢的跟着秦砚辞念。这一教一学,时间很快过去,而他们也在不知不觉中学了小半本书。
秦砚辞颇为惊讶,又有些欢喜。
没想到自己新娶的媳妇这般聪明,才一上午就已经学会了小半本书籍。
识字读书也算是一门谋生技能,这样他就不用担心日后自己撒手人寰,她没人照顾。
叶瑾韵怕露馅,于是主动开口解释:“我之前偷偷学过一些,所以学得比较快。”
沈砚辞勾起嘴角笑了笑:“以后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学了。”
叶瑾韵点点头,正要翻医书,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沈砚辞脸涨得通红,修长的手指按在胸口,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