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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会客厅的宴会正到欢浓之时,宾主尽欢,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祖母,您尝尝这**鳜鱼,晴儿已经为您把鱼刺剔干净了呢!”林云晴巧笑嫣然道。
“好晴儿,祖母到底没有白疼你这一回!”苏老夫人笑道。
“老夫人,晴丫头是个孝顺的!等明天一娶进咱家门,您就等着享清福喽!”旁边的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笑着奉承道。
苏老夫人点头道:“这孩子是老身看着长大的,不论人品还是模样,自然是顶好的!晴儿就算太过实诚,心底太纯善了些,是十全十美的!真若细挑毛病,唯有一点,错有那位心狠手辣的狐媚子作姐姐,但,这事到底也由不得她选择!唉!涛儿,也算侥幸因祸得福了!”
一众夫人闻言,少不得陪着感叹一番。
“娘!今儿是涛儿和晴儿大喜的日子,您提起那些腌臜东西作甚?”林夫人苏氏笑道。
苏老夫人笑叹道:“是我上了年纪糊涂了!我们今日只提喜事,莫要招惹了晦气!那小蹄子也算机关算尽坏事做绝,遭到了报应,如今,坟头草也老高了,不提也罢!”
她话音未落,一只馒头来势汹汹,径直向着她脸面飞来。
苏老夫人大骇,连忙闪身避开,只听“扑通”地一声,馒头准确地她面前的海参粉丝汤碗之中,登时汤汁四溅!
条条粉丝如蜘蛛网般,溅到苏老人的脸上、衣衫上,连同切成丁状的乌黑的海参,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在众人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这让把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的苏老夫人,简直丧失了理智。
“是谁?”她猛地站起身怒把手中拐杖用力在地上一剁,怒吼道。
“你这老货倒仍是这般健壮如牛!”
一声清冽的嗤笑声,自人群中传来。
众人连忙寻声望去,只见一位面容异常俊朗的男子,从房顶飘飘飘落在地面。
苏家本就出身武林,这次宴请的客人中,不少乃是大名鼎鼎的豪杰侠客。
然,他们竟然全然没有发觉,何时头顶上多了一个人,若是对方投掷的不是一块馒头,而是暗器利刃,他们此时哪还有命在?
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一位厉害的晚生后辈?
众人心中又惊又恐,不由面面相觑,面露震惊之色!
“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竟敢侮辱老身,找死!”苏老夫人怒火中烧,挥舞着杖棍,向着那男子身上袭去。
“住手!”几个声音同时疾呼道。
苏老夫人的杖棍尚未靠近那人身边,便被人中途拦截下来。
“老爷,你这是作甚?涛儿,有人辱你祖母,还不快把此人拿下千刀万剐!”苏老夫人惊讶地望着,紧紧按住她武器的儿子和孙儿,不解道。
然,苏雷和苏石涛却没有像往日那般,对她言听计从。
“九殿下,家母已年迈,脑子糊涂不清,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苏雷对他男子深深躬身,道。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再看向那人的目光中多了些敬畏,这便是闻名天下的九皇子南宫赫!
九殿下——这就是当年二皇子最大的对手,储君的最佳人选?
苏老夫人的怒气登时消散的无影无踪,想到她方才破口大骂的言语,一阵后怕涌上心头。
“年迈糊涂?”南宫赫冷笑道。
他缓步向前走了几步,满眼嘲讽地俯视着狼狈不堪的苏老夫人,道:“若是今晚,你这老货也突然被杀归西,你猜,我们南阳国鼎鼎大名的大孝子苏二公子,是否也会刺死本王,为你报仇呢!”
他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均是大变。
“您,您是当时与林云音那位……”
苏老夫人方才便觉这九殿下眼熟非常,似乎在哪里见过,再次听他提及两年前的那事,她终于记了起来,此人竟是当初与那林云音同处一榻的那绝美少年!
他较之两年前,更高了一些,脸上的青涩褪去不少,事情间隔了两年之久,是以苏老夫人没能立马想起他来!
苏石涛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南宫赫,当年传的沸沸扬扬,林云音的裙下之臣,竟然是九皇子!
就连南宫观和南宫漠闻言,亦是大吃一惊,他们这位皇弟的本领,他们自幼深有体会,也难怪众人纷说云云,他们却没有怀疑到他头上来。
当初在场的皆是些夫人小姐,她们平日根本就没有机会见过南宫赫,更不用提认出他来了!
“看来,苏老夫人可算记起本王来了!”南宫赫冷笑道,他眼神陡然变得尖锐起来,“本王曾警告过你们,莫要动林大小姐分毫,有些人,似乎是全然没有把本王瞧在眼里啊!”
苏石涛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愤怒又带着酸意,她果真背叛了他!
他压抑着起伏的心情,拱手道:“当时事出有因!林云音的事情,与祖母他们无关。九殿下若非要兴师问罪,便冲微臣来吧!”
一个乖戾跋扈无理取闹的皇子,一个忍气吞声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在场之人口中不敢说,心却早已偏向后者。
混于人群中的臻蓓,默默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脸上喜忧难辨。
“九皇弟,关于林大小姐的那件案子,父皇已经亲自过目,定然不会有差错。且,事情已经回去两年,逝者已矣,九弟又何必耿耿于怀?”二皇子南宫观起身,劝说道。
先下手为强,苏石涛可是让他东山再起的重要筹码,决不能因南宫赫的搅和,折损英才,或被劲敌老六拉拢过去!
他故意抬出父皇,是让南宫赫心怀忌惮,马上收手,否则,便是质疑天子能力!
“苏二公子能骗过众人耳目,颠倒是非,二皇兄想必功不可没!”南宫赫似笑非笑看着他,嘲讽道,“前几日,本王手中多了几封,女子悖逆伦理写给情郎的书信,不知二皇兄是否感兴趣一观?”
南宫观闻言脸色微变,知晓燕妃消失的那几封信,多半是落到他手中了!
他心中又惊又怕又怒,脸上却扔挂着笑意,似无可奈何道:“你——为兄只是好言相劝,罢了,九弟你好自为之罢!”
南宫赫冷哼一声,转头望向苏石涛,道:“苏二公子,林大小姐生前与令堂关系如何?”
苏石涛微微一怔,因没有想到对方意欲何为,他紧闭双唇没有作答。
且说,苏锦儿见到南宫赫的那一瞬间,便被他的容忍容貌迷住,眼睛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本分。
她犹如在梦境中一般,痴痴傻傻望着那宛如天神的九殿下,见二哥竟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便自告奋勇代兄回答道:“林云音老是一副视别人如无物的样子,我母亲早已忍她不耐!”
苏石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只得强行解释道:
“林云音心高气傲,目无尊长,我母亲多数时间,都是包容其年幼无知!”
“虽是非不分,但也承认她们的关系并不融洽,是不是?”南宫赫紧紧盯着苏石涛的眼睛,道。
“我从未想过,林云音会积怨成恨!”苏石涛叹息一声道。
“承认便好!”南宫赫大笑两声,道,“如此说来,苏夫人是决计不会因林大小姐的到访,备下茶水殷勤招待了!也就是说,那时桌上的茶水,其实是苏夫人为他人而备,案发当晚,去苏夫人房中的另有其人!”
他此言一出,便激起千层浪。
在场宾客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九弟所言极是!本王亦曾听说过,秦大人一直对此案持有怀疑。只是当初案发之后,他恰巧被调离皇城数月,再次回来时,当时的人证皆以陆续离开人世,就连那作为凶器的金簪,亦消失不见!”一直没有开口的南宫漠,说道。
两位皇子都站在了苏家对立的方向,苏石涛这次的复出充满了阻碍,众人不得不重新思量,日后与苏府的关系了!
“看来六哥对那案子,也十分清楚上心哪!”南宫赫显然并不领人家的相助之情。
南宫漠也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淡淡一笑,道:“我那时在单阳办差,刚好遇见秦大人。他言此案疑点重重,托付我回皇城后,尽量帮助拖延结案时间,一定要等他回去!”
说到这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谁曾想,我途中感染了风寒,行程不得不减慢下来。而在我回来前一天,父皇已金口玉言了结了此案!”
南宫赫一走,被立为太子的南宫观可谓呼风唤雨,风光无限,而作为苏石涛他的左膀右臂,亦是谨小慎微的六皇子南宫漠,绝对不能招惹的对象,萍水相逢,谁也没有责任为他人的事情,舍弃自己的前程!
南宫漠话中真伪,臻蓓也懒得去细想,他能此时说出此事,于她前世名誉已是收益良多。
苏家的这次宴会在宾客相继告别后,以一种黯淡无光的方式结束了。
苏家主人们严肃阴沉的神情,让整个府邸犹如乌云压顶般,压抑而沉闷。
就连一向不理会俗事的苏石青,都觉察到了生存危机,暂时舍弃了与臻蓓的约会,一言不发坐在角落,偷偷观察着父兄的脸色。
此时,沉溺在美好幻想中,不能自拔的也只有苏锦儿了!
她两眼冒粉心,纠结又甜蜜,到底应该选择冷酷决然的九殿下,还是温文尔雅的古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