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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回 悲从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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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月见状,心内微恙,却也并未多想,只以为是她忽然得知有孕,情绪一时有些起伏罢了,于是仍旧转身出了寝殿。

    残月走时,已近午夜。

    夜色弥漫,皎洁清透的月光宛如雪夜里的白衣少女,在夜空中静望着魔域。

    魔崖宫虽在红云之巅,此刻却也笼罩在这幽冷月辉之下,清冷异常。

    残月虽留了小蝶在殿中侍奉,但她却寡言少语,而离凤梧也因着胃中不适,此刻正懒懒地靠在云被上,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安睡。

    辗转反侧许久,终是忍不住起身下榻,想去殿外走走,透一透气。

    小蝶连忙上前搀扶,大约是先前离得远,她并未察觉,如今靠得近了,她才惊觉这小蝶的模样与之前的阿紫有六成相似。

    一样清秀的眉眼,一样小巧的鼻子,就连身上的熏香都惊人的相似。

    这让她才压下的心事又再次浮上心头,脚步一滞,侧身看着小蝶,道:“小蝶,你也来自影族是吗?阿紫她伤的如何,你可知道?她……”

    她记得,阿紫曾与她说过,能进入魔崖宫的侍婢并非普通魔族,多数来自魔君千挑万选的影族。

    小蝶闻言微愣,刻意低垂的眸中实有一抹悲伤坠落,可她看向离凤梧时,却是面带微笑,看不出一丝伤感,“回公主的话,小的并非影族。与阿紫也只是点头之交,并不曾听闻她受伤之事,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小的1

    “噢?!我见你与阿紫生的十分相似,只当你们同是影族的姐妹了。原来竟不是……”离凤梧言语中微微透出几许失望,她原以为这小蝶或许是阿紫的姐妹,或许从她嘴里能问出阿紫的现况如何。

    如今看来,只怕她就算知道也未见得会说。

    继续往前走着,忽又想起先前残月在时,她曾问起阿紫之事,小蝶却在那时恰巧打碎了玉壶,而那一刻残月眸底的冷意也着实令她吃惊。

    或许,残月的温柔只对她一人。

    想到这里,心里居然微微觉得有些欢喜,却不巧胃里又是没来由的一阵翻滚,让她扶着门框吐了半晌,几乎直不起身子。

    小蝶倒也心细,一手轻抚她的后背为她顺气,一手已将丝帕印在她的唇角,为她拭去污渍,待她气顺后,又扶她坐在门槛上,掌心里却多了一盅冒着热气的汤水。

    “这是小的才炖好的参汤,公主多少饮下一些,也好恢复些元气才是。”小蝶一边说,一边执起汤匙舀了一匙参汤递到她的唇边。

    “辛苦你了,小蝶1离凤梧微微点头,饮了几口后,胃里果真舒适些许,不再似之前那般抽搐难忍。

    小蝶含笑摇首,见她不愿再多饮,掌心一合,那盅参汤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公主折煞小的了,小的有幸能来服侍公主,不知羡煞了多少宫中侍婢!这些小事都是小的份内之事,只盼着公主身子安泰,君上才能放心出征……”

    离凤梧的谢意引得小蝶微微脸红,话语也逐渐多了起来。

    可说到君上出征时,却突然收声,低垂下头,不敢再多言一句。

    离凤梧知她忌讳什么,莫说这等要事,只连阿紫伤势如何,她都明明知道,却又顾忌残月,不敢与她透露半分。

    如此想来,只怕阿紫伤势定然不轻,而残月所言也不过是敷衍她罢了。

    脑海中不时浮现前时凤仪殿中的那一幕,她从睡梦中惊醒时,体内便有一股莫名之气直冲脑际,她不过略略一挥衣袖,想要拂开阿紫递过来的那盅花露,不想竟将凤仪殿都化作了废墟。

    而可怜的阿紫唇角血渍未干,却依旧端着那碗让她看着就生厌的花露,只说是魔君吩咐于她身子有益,定要她服食。

    她当时也不知哪里来的怒火,引得惊雷劈下,将阿紫手中的铜盅烧成了灰烬。

    而那一刻,她分明看到了阿紫眼中极力的隐忍,还有颤抖不止的身体,苍白无力的脸色,她想要上前安抚时,那抹紫色身影已不在眼前。

    之后残月飞身而来,她只以为是阿紫之过。

    可如今想来,阿紫奉命照顾她的起居生活,却眼睁睁看着她将凤仪殿夷为平地,而无能为力,只怕早被残月惩治了去。

    否则,她先前问起他时,他亦不会是那等神色,而这小蝶也定是他授意之下,才会对她讳莫如深。

    阵阵思索过后,只觉得自从她在魔崖宫苏醒后,所发生的一切都似乎并非出自她的本意。

    可总有一个身影,隐在黑暗中时刻向她招手,让她渐渐沉沦在残月的柔情蜜意之中,不能自拔。

    到如今,她甚至开始怀疑起残月与她说过的一切,关于往昔的一切,关于她的仇恨,关于她的身份,关于她这个人……

    这样的想法,让她本就窒闷的心情愈加蒙上一层薄雾,心底亦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戚,渐渐环绕周身。

    眼看这月色弥漫下,吟龙殿外的幽昙花儿盛放,淡淡花香,随风拂进心间,原该是个美好怡人的夜晚。

    可她却坐卧不安,情绪愈发低落。

    抬头望月,素手轻轻抚摸着依旧平躺的小腹,眼角处莫名的酸胀让她不得不微微阖上了眼眸,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的花香,还有……

    冷香。

    好熟悉的冷香。

    似曾相识,与残月身上的气息截然不同。

    可她仅有的记忆中,并不曾有过这种冷香,淡淡的,带着冰雪的气息,却又有寒梅花的甜腻,仿佛一道清泉流进了她的心田。

    她急忙睁开眼眸,四处寻找,可身旁除却默然无声的小蝶,以及铺满院庭的幽昙花外,再无一人。

    如今她要想要探寻时,那抹冷香却又蓦然消失无踪了,仿佛适才只是出自她的错觉而已。

    离凤梧怔怔站在花间,失神良久。

    微凉的手指触及小腹时,才悠然想起自己竟已身怀有孕,想起先前残月那样欢喜,可她却为何总是隐隐觉得悲伤呢?

    且不知为何,这几日总感觉胸口有些窒闷,而腹中的胎儿也来的颇为突然,若按时日细算,竟觉得其中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