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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分毫不差)
钟苏希觉得,她和周冀,被放养了。
RC在非洲有重要的项目,正式关键阶段,周浦深和苏叶都需要坐镇。他们留在香港,其实也是放养状态。送到北京,至少还有凌数夫妻俩看着点,还有外婆姜蓉,也早就盼着两个外孙能和她长住。
但姜蓉的愿望还是落空了。学校离得远,苏叶给他们安排了寄宿,只周末会回家住。家属院那边是住不下的,一到周末,姜蓉就接上两人,到西山去住。
对于寄宿这个安排,钟苏希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她很乐意人多一些。起初在选学校的时候,她和妈妈苏叶就不谋而合,选择了夏夏的学校,学风好,也注重学生自主发展,不是以培养书呆子为目的的学校,听夏夏说,校内不少社团办的比大学还好。
令人意外的是周冀。他一直是喜静的,和好几个人住在一起,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
当时钟苏希说:“哥,你要和至少三个陌生人住在一起,而且很有可能他们有臭袜子......”
周冀说:“适应环境是一种能耐,改变环境,同样。”
又讲道理了,钟苏希不说话,静静地等待他受不了的那一天。但开学快一个月了,周冀那边还安然无恙,不仅安然无恙,还颇有结盟之势。每天都会有人占好场地叫他打球,给他打热水,看着跟小跟班似的。
周冀大概是男女通吃体质,在香港的时候同样,不论男女,提起周冀,都是一副拜大神的模样。一母同胞的钟苏希,受到一万点暴击。
对于钟苏希来说,到内地上学,最棘手的问题就是,她对简体字还不够敏感。在香港的时候,是有老师教授简体字,但是钟苏希学的马马虎虎,她能很顺畅地阅读,但是写出来就有些难了。不像周冀,他平时写东西,都用的简体字。
第一次月考过后,她的成绩在班上排中等,她意识到,如果不把字写明白,别提考大学了。
周六凌简夏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钟苏希正趴在桌上识字,听见她接电话的声音蔫蔫的,没有一点生气,关切说:“希娜,你身体不舒服?”
钟苏希趴着咕哝:“夏夏,字记不住,是不是没救了?”
凌简夏还是不太明白,“嗯?怎么了?”
“月考考砸了,我的第一场考试,出师不利。”
凌简夏这回听明白了,“心情不好?要不,明天我陪你逛逛吧,正好有些很有意思的书店,想跟你一起去。”
钟苏希来了兴致,“要不,你过来跟我住吧,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明天从我家里出发呀?”
“那我与我妈妈说一声。”
赵玮伊没什么意见,叫司机送她,出门前叮嘱:“玩归玩,作业别忘了写,不会的,多问问周冀。”
凌简夏抓着包包,点点头,耳飞红霞。
等车走远,赵玮伊回头冲凌数说:“怎么我闺女羞成这样?一点都没有我当初的风范。”
凌数:“你当年什么风范?”
“......”这对话无法继续了,她转移话题,“以男人的眼光看,我们夏夏怎么样?”
“无可挑剔,大家闺秀。”凌数正经说。
哪有这样夸自己女儿的,不过赵玮伊同意:“嗯,配苏叶家的,怎么样?”
凌数冷哼一声,“哼,周冀那毛小子,配我的女儿,差远了。”
赵玮伊睨他一眼,想着,虽然早了些,但是要是她的女儿和苏叶的儿子成了,倒是美事一桩。
车上,凌简夏捧着食盒,又打开检查了一遍,桂花酥每一片都是完整的,摆的整整齐齐,香气扑来。
司机透过后视镜,也笑,“夏夏,又做了桂花酥?”
“嗯,是啊,希娜很爱吃。”
上次听希娜说,她送过去的桂花酥莫名失踪,最后在厨房看到空的食盒,一问佣人,说是周冀送来清洗的。
他爱吃啊。
凌简夏弯着唇角,不自知。
到西山的时候,钟苏希来给她拿东西,闻到了味道,“桂花酥!”
打开盒子就尝了一个,“好好吃,还是热的。”
“刚刚出炉。”
她还要吃,佣人叫吃饭了,只好咋吧咋吧作罢。
餐厅里只有周冀一个人坐着,听见两人进来,偏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在凌简夏胸前抱着的食盒上。
他的眼神,看不透是什么意思,是疑问,还是?
——拿过来?
她走到桌边,把盒子放在他面前,“额,周冀哥哥,这是给你的。”
“是什么?”他问。
钟苏希已经坐下了,睨他一眼,“诶,不认识啊,上次不知道谁偷了我的,吃完了都,我还以为是你,原来不是啊?”
周冀面不改色,打开看了一眼,说:“谢谢。”
姜蓉端着炸酱面和饺子上来了,“希娜,先吃正餐,再吃甜点,”又招呼凌简夏,“常听希娜说你,还是头一回见,长得真俊这姑娘,赶紧坐,尝尝我做的炸酱面,这两个鬼头,都喜欢得不得了。”
钟苏希说:“是啊,我外婆做的炸酱面,是全天下最好吃得炸酱面。”
食物被人由衷喜欢,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钟苏希就总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人只看着她吃,就觉得幸福。
姜蓉笑得合不拢嘴,“哪有这样夸自己姥姥的。”
“就是的。”
凌简夏在钟苏希边上落座,微微笑,“谢谢。。。。。。”在称呼上犯了难,姜蓉说:“别拘礼,叫奶奶婆婆都行。”
“叫姥姥。”
声音来源于周冀。钟苏希看看他,看看姜蓉,咧嘴笑,“哈哈,对,随我嘛。”
“谢谢姥姥。”
“好,都好,吃吧。”
钟苏希吃着吃着,觉得好像不太对,她喜欢按南方的叫法,叫外婆,倒是周冀,喜欢按北方的叫法,叫姥姥。
她偏头去看周冀,对方低头吃着,没什么不对劲。
每次姜蓉做炸酱面,钟苏希都是要扶着墙走出餐厅的。在客厅沙发上瘫了一会儿,就让凌简夏扶她上楼。
一脱离众人视线,她就往自己房间飞奔,凌简夏有些懵,赶紧跟上。
房间里不见人,洗手间里隐约有声音,凌简夏坐在外头等,半晌人出来,扶着门,“夏夏,要虚脱了。”
“拉肚子了?”
钟苏希把自己扔在沙发上,继续瘫,“我白天吃了甜筒。”
凌简夏觉得没那么简单,“几个?”
“呃......不太记得了。”
那就是很多个的意思了,“这样容易犯肠胃炎的,趁还早,我们去看医生去。”
“别,夏夏,我上几次厕所就好了,告诉外婆,我这一晚上都不得安宁了,周先生要打电话过来说教的话,你也甭想睡了。”
她犹豫,钟苏希说:“我有经验,上几次厕所就好了,放心!”话音刚落,又拧着眉头,“你自己玩会儿电脑。”
说着就往厕所跑。凌简夏哭笑不得,坐了会儿,闲着也是闲着,开电脑找了几首歌听,开台灯,拿数学卷子出来做。
期间钟苏希出来过,又进去,一次比一次呆的时间长,等到凌简夏只剩下压轴题的时候,她出来了,趴在床上弱弱地哼唧:“诶?夏夏你听的什么歌啊。”
“唔,古风歌。”
“好吧。”旋律有些......说不上来,不太主流,音质也奇怪。
“夏夏,我觉得你得去客房洗澡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跑厕所,味道也......”
刚说完,嗷叫一声又爬起来往厕所冲。
凌简夏纠结了,真的,不告诉姥姥么?行不行啊?
外头有人敲门,钟苏希回:“谁呀?”
“我。”
呼,还好,是周冀。
听里面没声,他推门,带了一袖的清香,凌简夏这才觉得,这屋子里,味道不太对。周冀果然皱了眉,问:“她又吃不该吃的了?”
凌简夏有些局促,这可要这么回答。然而她纠结的神情已经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他瞥一眼桌上的卷子,走了进来。
她才发现他的手里,提着她的纸袋,里头有她带的换洗衣物,刚才落在客厅了。他递给她,“做完了么?”
她一怔,慢半拍反应过来,“啊,还差压轴题。”
“会做么?”
她接过手提袋,老实说:“呃,有点难。”
他拿起她的卷子,“走吧。”
“嗯?”
“你要在这里,闻着这味道做题么?”说着兀自走在前头。
凌简夏看着他的背,他好高噢,她好像,才到他胸口诶。想着想着,鬼使神差地就跟上了,手里还拎着纸袋。
他的房间,和希娜的完全是两个风格,实木的家具,让空间看起来深沉许多,除了一些模型,房间里几乎没有少年的气息。
他的书房也是独辟出来的,灯下还有他的书还翻着,凌简夏看了几眼,全英文,还有些图,看着像是代码。还有书桌边,两盒桂花酥。其中一盒已经见底。
他收起自己的东西,把她的卷子摆上,眼神示意她坐到边上。
他不说话,凌简夏也不是多话的人,一时觉得尴尬极了,没话找话:“周冀哥哥,你喜欢吃桂花酥吗?”
他拿着自己的书,坐到了边上的沙发,不回答,反问:“你只会做这个?”
这问题,是什么意思呢,不好吃么,她有些不好意思,“还会桃花酥,呃,其实做法都是一样的,原料有一点点差别而已。”
周冀撑着腮,“那么下次,给希娜做桃花酥。”
“嗯?”不太明白,“希娜更喜欢桃花味么?”
“可以这么说。”
凌简夏:“好,那下次不做桂花......”酥了。
“桂花酥做给我吃。”
“嗯?嗯。”
回答得很顺口,事实上凌简夏还绕在对话里。
他扭头过去看书,她也只好低头做题。可是,这题本就是整张卷子最难的,她专心致志也不一定能做得出来,更何况——
她现在好像无法专心。
草稿纸上,被胡乱画了许多函数线,试卷上忽然落下阴影,她嗅到陌生的味道,很好闻。
周冀半撑在她身边,“写不出来?”
她感觉她的脸很热,呼吸有点急,桌下的那只手,揪着衣角,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有点抖了,“啊,不太会。”
他的身子压低了些,气息就在她耳边,“我看看。”
“......”心口揪住了,憋屈,喘不过气。
“你去洗澡,出来我给你讲。”他说。
凌简夏感觉,手也麻住了......
她再也不要离他那么近了!
——
这边钟苏希也快憋死了,再一次扶着墙出来,把自己甩在床上。偏头一看,房间离没了夏夏的影子,她想她大概去客房洗澡了。
呼,虚脱......
房间里静了下来,只有夏夏放的歌,还在响着。
仍旧是仿古的调调,琵琶声里,温润的男声穿梭其间。
很低的声线,尾音沉沉,像电磁波,敲在心口,钟苏希忽然睁了眼——
真好听。
她爬起来,翻开音乐列表,正在播放的歌曲,确实是她未见过的,歌手也是。
她点开歌手专栏,没几首歌。
“断乔。”她轻念。
唔,好奇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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