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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江湖路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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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下外衣,嬴仁、秦长生只是两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谁又能识得这两个年轻人一个是六皇子,一个是齐王呢,原本要保护秦长生的花小楼已经在秦长生安全到京后去了塞外。/p>

    两个年轻人离开京城后不久,江湖上便传出一阵消息,说朝廷要封一个武林盟主,总管天下武林,并广英雄帖,邀请各派掌门进京比试。/p>

    青宗这样的巨派当然对此嗤之以鼻,但却有不少小门派对这个武林盟主很感兴趣,带着几个精英弟子就前往京城。/p>

    他们看重的并不是武林盟主这个虚衔,而是看重了朝廷这块金字靠山。/p>

    有了这个金字靠山,走到哪里还不是横着?/p>

    最终青宗也按耐不住,怕有小人得势,也派出几人一同前往京城,顺便探听一下叛徒孙桑和那个不敬尊长的秦长生的下落。/p>

    这时候,一个茶棚里坐满了人,老板脸上更是笑开了花,自从武林盟主这件事情传出,来来往往习武的人多了很多,也让他这小店实实在在火了一把。/p>

    “你的主意看来是被采纳了啊!”秦长生笑道。/p>

    嬴仁脸上难掩喜色。/p>

    “让开让开,铁西门掌门到了!”七八个人簇拥着一个中年壮汉驱赶茶铺里的茶客。老板刚刚还高兴的脸立刻变得阴云密布。/p>

    “铁西门就了不起吗?我们封刀门怕你?”一桌人拍桌子站起来。/p>

    老板苦着脸,生意好了,却总能遇到几个这样的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拆了他一些桌子板凳。/p>

    其他吃茶的人也大多是些江湖草莽,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说话就变得闹哄哄一片,使劲鼓吹。/p>

    坐在一旁茶桌上并未去凑热闹的嬴仁叹道:“这就是江湖,王朝建立都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未归化?”/p>

    茶铺老板早已经躲进房里,从门缝里看着这两个年轻人,道:“两位公子,你们也进来躲一下吧!”他觉得这两个没有去凑热闹的年轻人肯定不是江湖人,在他的印象里,喜欢凑热闹的都是江湖人士。/p>

    秦长生和嬴仁相互看了一眼,便起身进了房间。/p>

    外面闹腾一会儿之后的文斗最终变成了武斗,一阵乒乒乓乓,茶碗落地桌子散架的声音过后,一切都又归于平静,等他们出去,人已散尽,也不知是哪一伙人赢了。/p>

    看着一地残骸,秦长生不由问道:“难道官府都不管一下吗?”/p>

    茶铺老板叹气,道:“官府哪里会管这些事情,再说也管不过来,其实只要不闹出人命,官府通常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板边收拾残骸便无奈说道。/p>

    “而且……”老板直起腰想在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摇头不语。/p>

    “老板有话尽管直说,我们二人绝对不会泄漏半句。”秦长生为他宽心道。/p>

    老板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说出其中原委,“这些江湖门派大都和地方官府有勾结,他们每年都会进贡给官府不少银两,官府自然也就会偏袒他们了,向他们这些老百姓要去申冤,谈何容易。”/p>

    “原来如此!”嬴仁一拳重重砸在门框上,吓得老板又把手上捡起来的东西掉了。/p>

    秦长生在一旁忙说道:“老板你先忙着,我们还有事情要处理!”扔下一块足以抵付茶钱的银子便匆匆离开,老板望着两人的背影,暗道这两个人有些怪。/p>

    “嬴仁,你要去哪里?”秦长生跟在嬴仁身后,看嬴仁横冲直闯向县衙方向匆匆而行。/p>

    “我要去见见那个县官,看看他有什么说辞!”/p>

    “用什么身份?六皇子还是老百姓?”秦长生追问。嬴仁不理,秦长生继续说道:“要是以六皇子的身份,私自出宫就够你死上一回,若是以老百姓的身份,县官会理这件事吗?”/p>

    嬴仁一愣,站住,终于清醒过来,因为他在外面生活过一段时间,深感百姓生活不易,才做出这等鲁莽之事。秦长生说得十分在理,他无论用哪种身份去都讨不到好,父皇没有继续追究下来是默认了他的行动,可并不能代表会放任他们将这个消息走漏出去啊。/p>

    他深深看了一眼那个近在咫尺的县衙,突然有了一种要改变现状的打算,怎么改变?唯有夺嫡!/p>

    “走吧。”间嬴仁冷静下来,秦长生转头朝相反的方向离开。/p>

    嬴仁追了上去,问道:“接下来怎么做,直接去镇国公那里吗?”他突然有些焦急了,他要尽快拉上镇国公。/p>

    “不急!”秦长生脚步不停,“既然皇帝陛下放我们出来,我们就好好游览这山水,顺便摆放一下这一路上的江湖门派。”秦长生有他的道理,他们这么容易就出来了,皇帝的想法真的就那么简单吗?他觉得未必。/p>

    嬴仁闷声,只能默默跟在秦长生身后。/p>

    既然今天遇见了铁西门,那便从铁西门开始吧!/p>

    ……/p>

    城外不远一座青山,几栋建筑慈宁宫密林里冒尖而出,那便是本地最强门派铁西门所在。/p>

    铁西门不大,放在青宗也许还没有一峰强盛,今天他们的掌门和另一个江湖门派封刀门打了一架,没占到便宜,反倒是受了点伤,有些恼怒,正准备纠集帮众到封刀门讨一个说法。/p>

    这时他们平时没多少人迹的山道上有两个年轻人慢慢走来,守护宗门的弟子呲牙咧嘴喝斥道:“什么人敢擅闯铁西门!”他的样子不像一个宗门弟子,倒像是一伙强盗的小喽啰。/p>

    这一路上他们也听到不少小道消息,这个铁西门的所作所为的确算是强盗行径,他们每个月都会到他们划定的地盘里去收取保护费,或者是强取豪夺,又或者是收取过往商旅的过路费,也算是弄得这一带民不聊生吧。/p>

    “我是来看望你们家掌门的,听说他今天被人打伤了?”秦长生攸然说道。/p>

    守门弟子将信将疑,上下打量这两个年轻人。/p>

    秦长生摸出一些散碎银子交到那人手上,道:“还望小哥通禀一声。”守门弟子接过银子掂量几下,笑颜如花,“你们稍等,我这就去通报掌门。”/p>

    等到守门弟子走远,嬴仁问道:“为什么不直接进去?”/p>

    秦长生笑道:“能省力为什么要动拳脚呢?”说着他就迈步顺着小道朝院子走去。/p>

    “你不等他出来?”/p>

    “为什么要等?”/p>

    “不是你说能省力为什么要动拳脚的吗?”/p>

    “我动拳脚了吗?”/p>

    嬴仁摇头,他最终还是说不过秦长生。/p>

    走到院子门外,那个守门弟子刚开门就看到这两个年轻人,有些诧异,有些恼怒,想着收了钱,又不好意思火,便拦下秦长生和嬴仁轻声道:“你们两个怎么进来了,现在掌门脾气不好,两位还是改天再来吧。”/p>

    “既然都来了,那就见上一面再走吧。”秦长生轻轻用力退了一下那个守门弟子,迈步进了院子。/p>

    院子里此时聚集了十来个人,个个都是怒气冲冲,看到陌生人进来,第一个反应就是直接站起来怒视这两个陌生的年轻人。/p>

    “你们两个是来找死的吗?!”霸道惯了的铁西门掌门也只会在县官老爷面前低声下气,其他人他一概如此说话。/p>

    “我要说我是来送你上路的,你信吗?”秦长生轻拍手上魔夜刀。/p>

    铁西门掌门大笑,手下十多个人跟着笑,铁西门掌门突然不笑了,手下十多个人也就不笑了。/p>

    “两个毛头小子也想来当英雄,像你们这种人,我一年不知道要送多少到后山喂狼,既然你们不想活了,那我就不介意送你一程!”他顺手抓起靠在椅子边的一柄宣花大斧。/p>

    院子里其他人也都各自亮出自己的兵刃,狞笑着朝秦长生和嬴仁围过去。/p>

    嬴仁有些紧张,虽说他也学过些武技,修为也到了炼骨期,却从来没有经历过实战,真要和人打架,还有些不适应。/p>

    秦长生安慰道:“不用紧张,就把他们当成是猪,你是杀猪的就行!”/p>

    这个比喻让嬴仁在这个严肃的场合终于笑场了,铁西门掌门则是一脸猪肝色,怒吼道:“宰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干恶汉呼啸而上,却终究不见秦长生拔刀。/p>

    “小子,你这到难道是用来砍柴的吗?”/p>

    “他应该是吓傻了!”/p>

    “这么胆小还敢来踩场子!”/p>

    一干恶汉围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p>

    “你们闹够了没有,闹够了还不动手!”铁西门掌门吼叫。/p>

    众恶汉一声怒吼,张牙舞爪开始动手。/p>

    “我这刀可是用来杀人的哦。”秦长生拔刀一寸,寒光一闪,一个恶汉握刀的手已经掉了下来,来不及尖叫,另一个比他运气稍差的恶汉被砍掉了半边头颅,嬴仁哪里见过这种残酷,红白之物让他不断作呕。/p>

    “杀人啦!”这些恶汉虽说平日里作恶多端,但真正有人命在身的也就那么几个,平日里欺负欺负老实人还行,真要看到这种杀人的方式心理立刻就崩溃了,四散逃跑。/p>

    铁西门掌门也错愕了,如此雷霆手段就杀了他们的人,虽说有两条人命在身,他还是吓得不行,再看平日里那些称兄道弟的人早就没了踪影,他咚的一声跪地磕头求饶秦长生出刀就要削去他的项上人头,却听到一个不的声音。/p>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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