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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万次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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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破晓,秦长生便习惯醒来,陈玉成和李峰都还睡着,李峰身后那四个人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p>

    他对他们不理不睬,拿起他的刀,又开始做着在青宗万年不变的劈砍。/p>

    刀锋破空的声音越来越响,四个弟子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认真听过,亦或是青宗压根就没人去听过,现在单独听来也有了一丝不同的韵味,不同一般的破空声。/p>

    秦长生心中默数一百一十一、一百一十二……/p>

    “秦师弟还是这么勤奋,不知道悟到点什么没有?”李峰醒来明知故问,言语似有挑衅之意。秦长生不理不睬,似乎他真的悟到了点东西,这么多年在青宗虽说他练刀心如止水,可再宽广平静的湖泊扔下一粒再小的石子也会起点波澜,他的心总会被这小小波澜牵扯。/p>

    今天这里宁静,让他真的做到心无旁骛,这刀似乎真的就不一样了,脑中竟然生出许多场景。/p>

    山中,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在说话。/p>

    “小孩,你这刀用来作甚?”/p>

    “砍柴!”/p>

    田地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说话。/p>

    “良人,你这刀用来作甚?”/p>

    “收割!”/p>

    圈笼旁,一个屠夫和一个商贩在对话。/p>

    “杀猪的,你这刀用来作甚?”/p>

    “杀猪!”/p>

    战场上,一个将军和一个士兵在说话。/p>

    “勇士,你这刀用来作甚?”/p>

    “杀人!”/p>

    大江边,一位剑者和一个刀客在说话。/p>

    “刀者,你这刀用来作甚?”/p>

    “你说呢?”/p>

    ……/p>

    很多人转头问他,“长生,你这刀用来作甚?”/p>

    刀依旧在挥,心却已经不在属于这里。/p>

    陈玉成也醒了,但没说话,从不在清晨饮酒的他又抓起酒杯灌了一口酒,浇熄对家中妻子的思念,正准备催促秦长生赶路时现那个少年和昨天有些不一样了!他没出声,只是站在哪里静静的看着,那刀,好像变得十分锐利了。/p>

    秦长生的变化同样引起李峰几人的注意,时而锐利时而温和的感觉让他们有点心惊。/p>

    “李师兄,他好像变了!”说话的人声音有些颤,他好像心虚了。/p>

    “变了?变了!他再变又能强到哪里去?!”李峰强自稳住声音,对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有点害怕。/p>

    “师兄,要不现在动手?!”/p>

    李峰沉默,掌门之令令他左右为难。/p>

    一千……/p>

    刀停下,秦长生睁开眼,长长舒出一口气,收刀入鞘,锋芒敛去,一切又恢复自然,但其他人却有些不自然。/p>

    “陈大人,我们上路?”秦长生问有些呆的陈玉成道。陈玉成笑,道:“走吧。”李峰四人站着不动。/p>

    “李师兄不一起?”秦长生又问,脸上那笑容多出一分自信。/p>

    李峰从恍然中惊醒,道:“那就再送秦师弟一程吧。”/p>

    “那就走吧!”秦长生快步朝青牛镇方向前行。/p>

    陈玉成本以为秦长生会同昨天一样慢步悠悠,秦长生如此快步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p>

    ……/p>

    青宗边界,李峰跟在秦长生身后冷笑,身后那四个人按住剑柄,长剑已离鞘一寸!李峰无意识的看了一眼陈玉成,暗想如果陈大人要阻拦,他不介意将这个人一起杀了,掌门虽然说过这个人不简单,但一个在朝廷里追逐功利的酒囊饭袋又能厉害到哪里去?/p>

    “李师兄,送君千里终须别,就送到这里吧,免得徒增伤感!”秦长生笑吟吟的看着紧按剑柄的李峰说道。/p>

    李峰带着淡淡的笑意道:“送佛总归是要送到西的,我不介意再送秦师弟一程,只是我想秦师弟是不能上西天了,你得下地狱!”他说话有几分狰狞。又对陈玉成道:“陈大人,这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小心赔了自己性命!”/p>

    “你们要杀他?”陈玉成笑道:“你们修道之人还真是小肚鸡肠,就那么点小事都放不下,还修个什么道,成个什么仙?”/p>

    “那陈大人的意思就是一定要管咯?”李峰手一挥,身后四人已经转向陈玉成,先牵制了陈玉成,杀了秦长生,再杀他陈玉成。/p>

    “陈大人,这里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处理吧,毕竟我和他们也算师兄弟一场。”秦长生道,陈玉成摊手让秦长生随意,秦长生这次要是真能逃过这一劫,那便真是一个可塑之才。/p>

    围着陈玉成的四人拿不定主意,看向李峰。李峰却并未让他们过来,朝廷的人说话最不可信。/p>

    “那就纳命授来吧!”李峰长剑已经出鞘,一跃而上,剑光森森。/p>

    秦长生轻抚刀鞘,自问自答道:“这刀终归还是杀人的刀!”长刀出鞘,刀光一闪,快得不及眨眼,再看时刀已回鞘。李峰急退,手臂麻,一双瞪圆的眼睛看着秦长生,有点不知所措。/p>

    青宗所有人只知道秦长生练劈刀,却从来没人知道他也练拔刀。/p>

    “好快的刀!”陈玉成脱口而出,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刚练刀或是毫无资质的人能办到的,围着他的四人看不明白究竟生了什么事。/p>

    “你们四个再不去帮忙你们的李师兄就真要去见阎罗了!”陈玉成自然道。/p>

    四人白了他一眼,道:“你又能看出什么,李师兄可是邱师兄之下第一人,那个废物能伤他?……”/p>

    话未说完,地上裂开一条三寸裂缝,一道白色的刀光朝李峰疾驰而去,李峰用剑挡,又退三尺。/p>

    “隐藏得好深!”李峰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那四个青宗弟子也惊讶,不知该如何办。/p>

    秦长生摇头,道:“其实我真没隐藏,只是万次练刀后的一些感悟罢了!”李峰咧嘴嘲笑,紧盯秦长生问陈玉成道:“陈大人说话可算数?”他已然确定自己飞秦长生对手。/p>

    “陈某一向言无虚假!”陈玉成认真说道。/p>

    “如此便好!你们四个过来!”四人这才真的确定秦长生很厉害。/p>

    “一起动手!”李峰持剑冲向前,那四人也同时从四个不同方向进攻。/p>

    刀依旧,人未停,秦长生看似漫步,却出手如电,兵刃交接的声音伴随着闷哼,三人倒飞出去一人人头落地,长刀搭在李峰肩膀上,他攸然说道:“李师兄,其实我不想杀人的!”/p>

    李峰脸色惨白,看着那个他一直看不起的废物,颤声道:“秦师弟,这是一场误会,这些都是掌门他老人家安排我这么做的,我当时也劝过他不要这么绝情……”/p>

    “是吗?!”秦长生声音有点寒,李峰前面说得不假后面却是谎话连篇。/p>

    “放……放开李师兄!”三人摇摇晃晃站起来,其中一个男子颤声喝止道。/p>

    “放了他?”秦长生轻蔑道:“你可知道放了他你们三人一个也活不了?就算我不杀你们,他也会灭了你们的口!”/p>

    李峰心头一寒,看秦长生的脸色又是一变,他的确是这么想的!/p>

    “不可能!”说话的男子断然说道。/p>

    “执迷不悟!”秦长生喝斥,刀动,李峰死不瞑目。/p>

    “你!”作为北域第一大派的弟子,他们何曾受过这般待遇,活着的三人有两人已现退缩,唯有一人双目赤红,似要拼命!/p>

    “你叫什么名字?!”秦长生问。/p>

    “王元华!”那人答。/p>

    “我记住你了!”秦长生收刀入鞘,徐徐朝青牛镇方向而行,边说:“回去告诉裴成峰,时机若到,秦某会带着魔夜刀回青宗与他讨教一番!”/p>

    陈玉成追了上去,问道:“就这么放他们回去?”/p>

    秦长生点头。/p>

    “不灭口好吗?”陈玉成又问。/p>

    “有什么不好吗?”秦长生反问,陈玉成摇头,的确也没什么不好。/p>

    王元华三人望着秦长生两人离开,带着李峰和另外一人尸体返回青宗,他们不知道这次又要面临如何的处罚,青宗排名第二的天才弟子死了,死在那个废物弟子手上,谁会相信呢?/p>

    ……/p>

    “一群废物!”裴成峰收到李峰尸体时大雷霆,执法峰孙桑更是满脸青紫。王元华三名弟子跪在地上一声不吭。/p>

    “掌门,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孙桑最得意的弟子死了,他哪里咽的下这口气。/p>

    裴成峰站在历任祖师画像前,如果真如王元华几人所讲,这次他失去了两名青宗未来的基石,不但如此,还将秦长生变成了青宗未来的大敌,即便孙桑不提醒,他也断然不会放任秦长生成长起来,后天八境,第一境炼皮、第二境炼筋、第三境炼骨、第四境炼髓、第五境炼血、第六境炼脏、第七境炼气、第八境冲窍,这秦长生一拔刀便是第四境炼髓,他觉得有点不太真实,这功法太过匪夷所思。/p>

    他望着最后一副画像,暗道,你究竟留给秦长生怎么样的修炼功法!/p>

    “孙桑,你立刻带人前往青牛镇,应该还能赶上他们,找到他们,杀无赦!”他猜测从青牛镇到下一个落脚点至少还有七十里,陈玉成和秦长生必定会选择在青牛镇落脚歇上一晚再走。/p>

    孙桑领命,亲带执法峰十名亲信弟子赶往青牛镇,他倒要看看那秦长生究竟强到何种程度,同时他又暗道,这次裴成峰算是把他逼得没有了退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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