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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侯爷在震惊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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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谢逾所预测的那样,永宁侯景肃垚在府中焦急地等待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不安情绪愈发加剧。

    春日的暖阳已经逐渐失去了其柔和的光泽和温暖,这使得整个府邸更显得寂静和冷清。

    “侯爷,二老爷过府了。”

    门外小厮匆匆来报。

    永宁侯连忙开口“快请进来。”

    “兄长。”

    来人是永宁侯的庶弟,景肃勤。

    景肃勤身形高挑瘦弱,皮肤泛白,缺乏血色,仿若寒冰。

    眉毛略有些稀疏,眼神凝重却又倦怠。

    指节苍白尖细,手腕异常纤细,露出的腕骨都因瘦弱突起,像是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你这些日子可是又病了?”

    永宁侯命人新换了一盏热茶,热气腾腾的茶水在白瓷的茶盏中流转,暖意弥漫。

    见景肃勤捧起了茶盏,苍白的脸色在热气的熏染下有了血色,才面露关切的问道。

    “劳兄长挂心了。”

    “前几日春雨淅沥,不慎受了些风,就又病了一场。”

    景肃勤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氤氲的水气模糊了他的神情。

    “你本就体弱,如今又受了风寒,怎么不在府上好好养着?”

    永宁侯暂时将自家继夫人入宫之事按在心中,不赞同的责备着景肃勤。

    景肃勤放下茶盏“兄长,我听家中外出采买的小厮说奉顺夫人出事了。”

    “大嫂与奉顺夫人一向交好,我心中担忧兄长和大嫂。”

    “又因此事事关皇室,不便下人带话,这才亲自过来。”

    永宁侯心中一凛,身体下意识的坐直,语气中是难以忽略的急切“出了何事?”

    “兄长竟不知?”景肃勤故作惊讶。

    永宁侯目光灼灼的紧盯着景肃勤,沉声道“本侯不知。”

    景肃勤微微蹙眉,叹息一声,缓缓道“外界传言,奉顺夫人对陛下和皇后娘娘大不敬,被罚了杖刑,人还是奉顺夫人的大孙子舒霖亲自入宫接回来的。”

    “奉顺夫人在上京的贵妇圈中地位超然,皇室中人看在先皇的面子上也对其敬重有加,这次陛下和皇后竟下令杖责奉顺夫人,想来,所犯之事必不小。”

    “以防万一,兄长还需叮嘱大嫂,近些日子,莫要再与奉顺夫人府上频繁交际,只需不失礼就好。”

    “奉顺夫人再得先皇信重,如今也是人走茶凉。”

    “兄长和大嫂切莫糊涂。”

    永宁侯腾一下子站起来,心跳如雷,脸色煞白,瞪大了眼睛,仿佛要从景肃勤脸上看出真相来。

    “此事当真?”声音颤抖,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永宁侯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虑。

    这消息太过突然,太过意外。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永宁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但内心的惊慌却让他如狂风吹过的树叶,久久无法淡定。

    “不瞒你说,你大嫂今日是与奉顺夫人一同入宫的。”

    “啊?”

    景肃勤的眼里闪烁着恰到好处的惊讶。

    “兄长,那大嫂可曾回府?”

    “听闻,今日杖责奉顺夫人时,谢逾那个阉人也在场。”

    永宁侯:……

    谢逾那个煞星也在……

    完了!

    真的完了!

    永宁侯这下是真的慌了。

    见永宁侯只是身形踉跄,不见言语,景肃勤着急追问“兄长!”

    永宁侯一个激灵,无意识的摇头“不曾。”

    “你大嫂还不曾回府。”

    闻言,景肃勤如遭雷击,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白的像白纸一样。

    “糟了!”

    “糟了!”

    景肃勤瘫软的靠在雕花大椅上。

    永宁侯不满的瞥了景肃勤一眼,他当然也知道糟了!

    “兄长,这可怎么办啊。”

    景肃勤一脸的六神无主。

    永宁侯咬牙“我先去奉顺夫人府上探探情况,再做决定。”

    “肃勤,你自便。”

    永宁侯命令随从迅速备好马匹,然后翻身骑上,紧握缰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腾而去,马蹄声如鼓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头的人群逐渐减少,白日的喧嚣已成过去,

    寂静的夜色让永宁侯的心跳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愈发清晰而有力。

    待永宁侯策马来到奉顺夫人府上时,奉顺夫人虽已从昏迷中清醒,但也实在不便在这种情况下见外男。

    在奉顺夫人属意下,舒霖代为接待了永宁侯。

    舒霖依旧是一派老实谦逊的模样,言语间甚是恭敬有礼。

    “不知今日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面对舒霖,永宁侯单刀直入。

    舒霖叹气,微微垂眸挡住了眼中闪烁的算计。

    “侯爷,我家祖母今日真真是被连累受了无妄之灾。”

    永宁侯:???

    别觉得他见识少,就能随意哄骗他。

    他家夫人陈氏性子最是温顺绵软,就算是想兴风作浪,也没那个本事。

    这位舒家的小公子是不是太看得起陈氏了。

    舒霖假装没有看到永宁侯脸上的质疑,继续幽幽道“侯爷可知,令正今日入宫求见皇后娘娘所为何事。”

    “自是知晓。”

    永宁侯不疑有他,一本正经的点头。

    不就是知晓他在朝会上被陛下训斥,而帝后情深的名声在外,陈氏想拜托奉顺夫人带她入宫游说皇后,期望皇后能在陛下和谢督主面前替他美言几句。

    毕竟,永宁侯府的权势已经远不及父亲在时了。

    难不成不是如此?

    永宁侯心中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舒霖诧异“侯爷当真是好心胸。”

    平白无故的夸赞,让永宁侯脸上的疑惑更盛。

    “贤侄,你有话直说。”

    永宁侯心里发虚。

    舒霖颔首,眼神同情的看向永宁侯“令正今日借为侯爷游走为由,哄骗我家祖母带她入懿安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实为亲自请旨,恳求皇后娘娘下旨允许她与侯爷和离。”

    “态度之坚决,令人侧目。”

    “祖母既因被侯夫人利用而恼怒,又因不知如何向侯爷交代而担忧,这才在陛下、皇后娘娘和谢督主面前失仪,触怒了贵人。”

    “祖母尊贵一生,年老却无端受连累,被宫里贵人斥责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