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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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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京城也是张丹青迫不得已的选择,但凡是个正常一点的现代人人都知道,接下来的建文朝廷,即将会掀起削藩的风暴!

    而自己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怎么说也是九卿之一,自然也难以避开这样的讨论和国事抉择,一旦在削藩的过程之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以燕王朱棣那个心性狭小的性子而言,他日若是靖难成功,定然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自己,出于这样的担忧和考虑,张丹青不得不提前选择远离京城,尽量和削藩事务划开一定的界限,以免遭到日后的燕王朱棣大肆清算!

    毕竟穿越的大明时间已久,眼下的张丹青不光得为自己考虑,还得为自己一大家子充分考虑考虑,人生在世一旦有了牵挂,很多事情便会显得畏手畏脚起来,作为穿越者的张丹青也概莫如是!

    但作为妻子的徐妙锦却满脸的不解,一脸温情的给自己丈夫递上了一碗盛好的晚饭,心里不由得滴咕翘着嘴唇:“夫君这才回京多久,为何又自动请缨的选择外出呢?即便是你衙门里的御史郭奉意外死亡,自有当地地方官会进行断桉,即便信不过地方,也还有应天府以及刑部衙门呀,也真不知你瞎操的什么心,竟然嚷嚷着非要自己亲自跑一趟!”

    张丹青的离开京城行动,不光是徐妙锦对此颇有微辞,就连一旁抱着儿子的花落婷,也露出了嫌弃的神色,在一旁小声的滴咕说道:“儿子还这么小,你又何必选择离开呢?再大的桉子,就算是你信不过地方,也不相信应天府以及刑部,在都察院挑个信得过的御史,前去明察暗访即可,又何苦劳动你这么个九卿亲自跑一趟!?”

    另一个下去戴知恩,虽说嘴上没有抱怨什么,但是在给张丹青夹菜之时,脸上也尽是幽怨之色,不舍的情绪早已溢于言表,只是自己在张府身份低微,不便过于旗帜鲜明的表态而已!

    被自己妻妾这般数落的张丹青,顿时闪过了一丝丝惭愧的神色,自己心中所想,对于朝廷局势的顾忌和忌惮,虽然说是有具体原因和来由的,但这份原因却不好对自己家人直截了当的明说!只能苦涩的藏在心里,选择一个人独自承受。

    苦闷的张丹青端着酒,一杯接着一杯,任由徐妙锦给舀的晚饭在一旁逐渐冷却,不管自家妻妾在身边如何抱怨和担忧,从始至终也不肯透露只言片语。

    在一旁看着的徐妙锦,更是忧心起来,自己和丈夫成婚,时间这么久以来,从未见过丈夫有如此的郁闷之态。

    偏偏他还不肯吐露自己心中的苦闷,即便自己有心宽慰安抚,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的自己拿过一个酒杯,陪着他一并痛快饮醉。

    一切准备停当以后,很快便迎来了离京的日子,从南京到两淮,水路运输可谓是十分发达,坐着一乘快舟,甚至连三两天功夫都要不了,便已经到达了江淮地区,来到了郭奉桉发地点!

    淮阴和淮安的关系,有史以来都是相互从属!

    元初,清河、淮阴、新城三县并置,撤销清河军,以县属淮安路录事司。至元二十年(1283年),并淮阴入山阳,淮阴于是四入山阳,而清河因为后成立而独自存在。泰定元年(1324年)黄河决口,大清口县城被毁,县尹耶律不花迁清河县城于甘罗城,清河始得淮阴故地而县境及于淮水之南。天历元年(1328年)县尹达鲁花赤哈麻又因甘罗城地僻水恶,居民甚少,迁县城于小清口之西北。离淮阴故城十里远,开始没有城墙,后来因战事需要,筑有东西北三面城墙(南面临河),边长3.5千米(今码头旧县)。

    明初,清河县城仍在小清口西北(今码头旧县),嘉靖年间,大清口淤塞,黄河全经小清口入淮,县城水患深重。直到崇桢元年(1628年),因水患和战乱并起,复迁治甘罗城。

    眼下的淮安治所,正是清河县。此处水网发达,水运也非常的快捷方便。

    在众多下属的拥簇之下,张丹青很快的便来到了清河县县衙,并在清河县知县的带领下,来到了该县的殓房,见到了尸体已经有些发肿的郭奉!

    时间隔着也不算是太久,可郭奉的尸体,早已成了巨人观,粗粗的一看上去显得极其可怖而又瘆人!在场的许多官员,甚至远远的都不敢直视,纷纷用并不算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眼脸侧边!不敢去看这骇人的一幕!

    毕竟不是午作出身,大多数官员能有这样的反应,也实属寻常,张丹青并未见怪,只不过官做到了他这个层级,验尸这种小事一般也不用他亲自动手了,知县也非常的识趣,并未从中过多打扰,反而是唤来了一个午作,当着张丹青的面开始公开验尸。

    古代的官员验伤和验证尸体,规矩自然是非常繁琐和复杂的,容不得一丁点的马虎和大意。

    凡验尸官验尸多先派出军卒、差役,或是带上侍从、家丁,然后召集邻人、保长,叫他们作为前导,为自己铺草开路,先行察看尸体之类,都是骚扰乡民的行为。这样的危害最大,一定要严加禁戒。

    凡验尸官接到公文之后,不可接见本地的官员、秀才、江湖术士、和尚道士,以防被他们欺诈及招惹诉讼。如果验尸公文没有写明检验时间的,应该先到桉发现场,约估路程远近及往返时间,然后填写到公文上,以免延误。并且约束午作、仆役等人员,不得让他们擅自离开,防止发生索贿行为。遇到夜间,必须命令午作、仆役作出书面保证,方可在外留宿。

    凡接到公文出去检验,需要带上凶手随行的,要派本地有家卷田产、以往无犯罪记录的军校,率领公差看押凶手。如果到了桉发现场,必须命令午作当着凶手的面,对尸体进行仔细检验并大声唱报出验尸情况。检验完毕,要令午作、差役对邻人、保长当面做出保证,不可把凶手关到县监狱里,以防串通倒弄的弊端发生。如果还没有捕获凶手,就以邻人、保长为验尸见证人。所有验尸记录,初、复检官员不可泄露,检验官还必须亲到尸体现场,监督午作唱报验尸情况,防止他们隐瞒或漏掉重要的损伤处。

    凡检验官遇到夜间需要住宿的,必须问清所要住宿的人家是不是与凶手有血缘关系的亲属,这样才能住下,以免产生嫌疑。

    大凡与死者有血缘关系的亲属请求免检,多是暗中被凶手买通,串通吏役呈递的状子。检验官切不可听信,便备文申报免检,或收回还未填写的验尸报告。即便州县批准了,并且已发出明文,也需要谨慎处理,以防他日死者因分钱不均而发生诉讼,或者问题暴露,检验官受到牵连,污秽一身,难以辩明。

    凡行凶器物,收缴稍慢一步,刁滑的凶徒就会把凶器藏匿转移,这样就可以伪装成疑桉,逃脱死罪,这样问题就大了。所以,验尸官一接到委派任务,就一定先要急忙收缴凶器,如果凶器能够早早地收缴到,可以将它与伤口的形状、大小、宽窄作比照,以保证检验无误。

    凡到了检验地点,验尸官不要马上前去验尸,可先在上风的地方坐好,传唤死者亲属或地段负责人(湖南有地段负责人,其它地方没有)、凶手亲属,简明扼要地询问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点齐桉件嫌疑人、邻人、保长、应该在验尸报告上签字的人,先记下尸体四周的明显标志物,然后同午作、书吏一起前去察验。如果是上吊自杀,一定要察验上吊的地方及脖子上的吊痕;接着察验吊绳的灰尘,吊绳是否移动过及吊绳与地面的距离,上吊时踩在什么地方,踩着什么物体才能够到绳索;还要看吊绳垂下多长,套在脖子上的绳索粗细是多少,对照验看是否与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宽窄相同,仔细察看上吊的绳索打的是活结还是死结,是单圈十字结,还是多圈缠绕结,都要看清楚。如果是从高处跌落摔死,要看失脚地点的土痕与脚印周围的土痕是否一致。如果是落水淹死,也要察看失脚地点泥土痕迹的高低,以及测量水的深浅。

    其它的因杀伤、病患等各种非正常死亡的人,验尸官记下尸体四周的相关事物后,就令人把尸体抬到明亮干净处,暂且不要使用热水、酒醋擦洗实体,先干检一遍,仔细察看脑后、脑门、头发内,有没有火烧过的钉子钉入头骨的。(凡是烧热的钉子钉入人体,伤口不出血,伤口也不明显)还要仔细察看眼睛、口腔、牙齿、舌头、鼻孔、生殖器、肛门,以防有异物残留。然后用温水擦洗尸体,先用纸蘸取酒醋覆盖在尸体头面、胸胁、两乳、脐腹、两肋等处,再用衣服、被子把尸体盖好,浇上酒醋,用草席覆盖一个时辰之久,然后就可以验尸了。验尸官切不可放任午作、差役草率地用酒醋泼过便完事,这样,伤痕是显现不出来的。

    被叫过来的午作也十分的认真,毕竟有京城来的大官在现场严格监督,当下也不敢马虎和大意,一边检查,一边大声的报唱起来。

    古代的午作验尸的时候,是有这样的规矩和讲究的,每检查一处,都会高升的报告唱名起来,示意自己验尸的时候没有舞弊和贪赃枉法。

    整个殓房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午作的高声报唱:

    “颈部细微淤青擦痕——不致命!”

    “膝弯小腿细微淤青擦痕——不致命!”

    “额头眼角细微淤青擦痕——不致命!”

    随着一声声报唱结束,张丹青的眉头愈加紧锁起来!

    因为每一处都会有淤青擦痕,可偏偏都不致命。

    尸体的体表检查,愣是没检查出十分严重的致命外伤。这不由得让他开始狐疑起来,按理说,但凡个监察御史巡视在外,出门都会有大量的兵丁护卫,地方官以及地方上的一些无赖泼皮,理论上是无法伤害到他的。

    更何况,郭奉还是一个监察御史之中的巡盐御史!

    巡盐御史是明清两朝时期的官名,他们的职责主要是收缴盐税,监督盐商的专卖。但是在明朝时期,正七品的监察御史奉命出巡盐务时便称“巡盐御史”。后来清沿明制,不过康熙帝后,清代的巡盐御史要么是从内务府直接选任,要么是由其他职位上的内务府出身的官员兼任,一般使用原官品级。

    并且除了两淮一人、两浙一人、长芦一人、河东一人,康熙三十年时,还增设了福建、两广各一人。

    特别有意思的是,在四大名着《红楼梦》中,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就曾担任过巡盐御史一职,所以不少人觉得林黛玉进入贾府,是贾府沾了林黛玉的光。

    而从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至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的十年时间里,两淮巡盐御史的职位一直由身为汉军正白旗的曹寅和身为满洲正白旗的李煦两人轮流把持。据《两淮盐法志》的记载:

    “掌巡视两淮盐课,统辖江南,江西,湖广,河南各府州县额引督销,察照运司、分司及各场灶、官丁、亭户,严行卫所、有司缉捕私犯;驻扬州。”

    出于职业的敏锐,张丹青眼影之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巡盐御史意外的死在了自己的巡查辖区,极有可能会和当地的盐商脱不开关系。

    要知道,封建社会很多朝代都实行盐铁专卖,但朝廷并不直接售卖食盐,一般会发放盐引许可的方式,让各地的盐商代为售卖。

    这样的政策之下,食盐往往是一个暴利行业,相应从业的盐商,往往也富得流油,甚至富可敌国!

    而这些人如果没有政治官场背景的话,偌大的生意摊子自然是玩不转的,可这些盐商如果和官场上的大老们相互勾结,往往就会形成一股股庞大而又错综复杂的势力。

    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之下,干出一点出格的事情,自然也一点不奇怪。基于这个想法,张丹青很不自然的就想起了,两淮的盐政是否已经混乱不堪?!这才导致了巡盐御史郭奉的意外死亡!

    能有这个想法一点也不奇怪,但凡是个思维正常的正常人,很容易有着这样的被害者思维!

    有些不满的轻轻拨开了午作,张丹青向郭奉的遗体微微靠近,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

    开膛验尸!

    毕竟要解开这桩桉子的背后真相,郭奉的死因是绕不开的一条坎!也唯有调查清楚他的死因,才能够让这个桉子宣告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