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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徽州知府带着衙役兵勇冲进了殓房。
再嚣张的山贼,也只得痛苦闭目,束手就擒的静待伏法。
剩余十几个山贼冒充的衙役和书吏,也一并被摁倒在地上,身上五花大绑的绳子捆得严严实实的。
徽州知府彭叔大满意的,看着这些被抓的山贼。
心情别提多快活了。
这哪是山贼啊?
这些可都是活蹦乱跳的大功劳呢!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拜张丹青所赐。
一念及此。
徽州知府彭叔大,热情的握住张丹青的手,一脸激动而又感慨的说道:
“想不到丹青先生,年纪轻轻。
赶考路上,竟然能够明察秋毫的连破大桉!
真是后生可畏呀,后生可畏呀!”
被抓住双手的陈安,顿时脸羞的通红。
有些郁闷而又为难的望着眼前的徽州知府彭书大:
“知府大人,您认错人了!
学生乃是福建陈安,旁边这个才是张丹青。”
……
顺着陈安的手指方向,徽州知府彭叔大,很快便看到了一个手握着烛台的年轻书生。
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门,满脸赔罪的笑道:
“罪过罪过!本官一时不查,险些闹了笑话。
丹青先生,莫怪莫怪啊!”
放下烛台的张丹青,倒也不曾计较,一脸笑盈盈的朝他微微弯腰行礼:
“学生江西铅山县张丹青,见过知府大人。”
徽州知府满脸堆笑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指着那被抓走的一群山贼,笑道:
“先生替我徽州府破获如此大桉。
到时候朝廷必有表彰,
说实话,收到你派来的那两个衙役的报信!
起初本官还是有些不信的。
但好在你从铅山县出发之时,一路连破好几桩桉子。
尤其是饶州余家村的那桩大桉,更是让你声名在外。
本官也只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
全力配合于你!
哪曾想?
还真有这么胆大包天的逆贼,竟然截杀上任的朝廷命官,并且冒而充之。
细细想来,这个婺源知县廖怀年,应该是到徽州府拜访过本官之后,便被山贼杀害了。
而这个山贼冒充婺源知县之后,一直是借着这样那样的理由。
不愿到徽州府拜访本官。
就连府衙里的各种会议,也一直推脱不来。
如今细细想来,还真让本官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可惜丹青先生不能早些前来,
否则,定然可以祝我早日破获如此惊天奇桉。
还婺源百姓一片清明。”
尴尬的陪着笑了笑,张丹青忽然心中一动,一脸认真的望着徽州知府彭叔大,有些试探着问着:
“学生有一事不明,还敢请教知府大人提点。”
知府彭叔大摆了摆手,亲切的拉着他的手:
“你我一见如故,倒也不用如此多礼,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
但凡本官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丹青轻轻咽了咽口水,言语间满是忐忑不安:
“这个冒充知县的山贼,此番被抓到京城,不知道会判个什么刑?!”
捻着下巴胡子的徽州知府彭叔大,也有些迟疑的开始微微低吟,不大确定的斟酌着言语说道:
“这事嘛……
本官也不好说!
山贼杀官,冒任充之!
这可是千古未有的奇闻,只怕必将会惊动万岁爷。
当今万岁,草莽出身,但心情却是比较严厉……
只怕不会轻饶了他……
罢了罢了,不提这些头疼的事情。
丹青先生和诸位同伴一同赶考,去京城还早着呢。
只要在春闱以前赶到京城便可。
彭某不才,徽州府衙门倒也缺先生这样的客人。
丹青先生,不妨随本官一同前往徽州。
本官也好做一回东,好好宴请诸位。
顺便呀……
带诸位前去见识一下黄山的风采。
这黄山呀,风景可谓天下一绝。
说一句,冠绝四海,也不为过!
诸位路过徽州,说什么也是必须去瞧一瞧的。
本官坐镇徽州多年,这周围的名山大川,倒也是非常的熟悉。
若是诸位不嫌弃的话,本官愿意为诸位带路。”
这热情的样子,简直让张丹青,有些受宠若惊,赶忙惭愧的说道:
“学生何德何能?!竟敢如此叨扰府尊大人!真是惭愧惭愧!”
彭叔大却不给他推脱的机会,毫不犹豫的直接用手揽住他的胳膊,直接拽着他便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热情说道:
“丹青先生这就见外了不是?!
你我一见如故,正应该好好亲近亲近。
说这种话,岂不是把哥哥当外人了?!”
身边的陈安一阵恶寒。
这个徽州知府还真是有些肉麻!
区区一个举人。
一口一个丹青先生,一口一个丹青先生。
到了后面更是以哥哥自称。
简直肉麻的不像话。
不就是帮你破了个大桉吗?
不就是给了你一个升官发财的契机吗?
这态度,简直是让人措手不及。
而自己等一帮举人,却被这些官老爷给无情的无视了。
这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
撇了撇嘴巴的陈安,瓮声瓮气的跟在了众多大官后头。
跟身边的赵劲松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而前头的张丹青,在推脱婉拒之中。
被徽州府的大小一众官员,毫不犹豫的直接推上了官轿。
在众多举人一阵艳羡的目光之下。
浩浩荡荡,向徽州的知府衙门奔去。
……
大明应天府南京。
奉天殿内。
朱元章高高的扬起一份奏折,怒不可遏地朝着下头跪着的文武百官咆孝着:
“咱的大明,建国以来20余载。
还从来没有出过这么骇人听闻的千古奇桉!
谁?
谁能告诉咱?
这太平盛世,朗朗乾坤之下!
竟然能够出现这么耸人听闻的事情?
区区一个山贼,竟然截杀了上任的父母官。
并且拿着他的告身文册,还有知县大印。
堂而皇之的走到了知县衙门。
冒充知县长达两三年之久!!
谁能告诉咱?
这是怎么回事?!
嗯哼?!”
一声声怒吼之下。
跪在奉天殿里的众多大臣,吓得魂不附体。
一个个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甚至许多人吓得开始浑身轻微颤抖起来。
站在丹陛之上的朱元章,依旧怒不可遏。
依旧放肆的开始咆孝着:
“徽州府婺源,出了个如此惊天奇桉!
谁晓得这是不是第1个?
谁晓得天底下还有没有这样的事情?
而这一切的一切,谁又晓得是不是有人刻意的包庇纵容?
欺君罔上!”
朱元章越说越气,毫不犹豫的把奏折扔到了锦衣卫指挥使蒋瓛的头上。
恶狠狠的朝着他咆孝道:
“你们的锦衣卫干什么吃的?
如此骇人听闻的惊天大桉都毫不知晓?!
还有……
最近你们的锦衣卫衙门,为何青天化日之下!
居然会无缘无故的屡屡自动起火?
三番两次的,烧死锦衣卫衙门左官无数!!
你若管不好锦衣卫衙门!
趁早说出来!
咱有的是人,等着上位!”
跪伏在地上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吓得瑟瑟发抖。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