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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宝宝低头看着手里留着的十二张扑克，忽然抬头道：“那第三步是啥子？”
“你现在其实已经接近第三步的状态了，但是，距离真正的第三步还差了一点。
第三步名字叫感知，将自身那旁人察觉不到的炁扩散出去，形成一个‘感知构建的球形领域’，然后，凭借炁来感知万事万物。”
冯宝宝问道：“我可以用炁感知到别人，那是不是不用练第三步了？”
“当然不是，你现在离真正的第三步还远。在这个世界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世界，术士凭借自己的奇门心法，踏对方位，在合适的时间便能进入那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只要你能付得起代价，那么你就能够得到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一切？我从哪里来，哪个认识我，也可以回答？”
纪言点点头，回道：“当然，我说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可以从那儿得到。那里其实是一个很古怪的地方，有点像是修炼者们说的精神世界，但是，和精神世界不同的是，每个人的精神世界实际上应该是不一样的，但是所有人通过奇门心法进入后的世界都是同一个。
等你什么时候，能够在这个世界，通过炁的感知，察觉到那个世界，并探知到那个世界的部分消息，那第三步才算真的练成。”
“嗯。”
冯宝宝点点头，翻着手里的十二张扑克，如水般的双眸中掀起淡淡的波澜。
…………
徐三徐四交代了张楚岚一些事情，便如来时一般匆匆离开了。
张楚岚关上那扇漏风的门，来到纪言和冯宝宝身边，他看着纪言身边悬浮回转的十几张扑克牌，眉头微挑。
“从认识你开始，我发现你每天都会多出好多种古怪的能力，昨天我记得还是操纵什么自然之灵，拿树枝拼怪物。今天怎么又变成意念控物了？”
纪言伸出右手，控制着那些扑克牌一张张按拆封时的顺序落在掌心，他将扑克牌递给冯宝宝，又看向张楚岚，笑了笑。
“你爷爷悟出的八奇技叫炁体源流，根据我得到的资料，旁人说起炁体源流时，前面其实还有四个字……术之尽头。”
张楚岚喃喃道：“术之尽头，炁体源流？”
“术之尽头……颜哥，难道你最近多出来的古怪能力，是因为你掌握了炁体源流，所以逐渐尝试获得的能力？”
张楚岚觉得不太对，要是炁体源流真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那他爷爷怎么从来都没表现出来过？而且根据徐翔老爷子描述的，他爷爷和那数十个各门派元老对战的场地里，并没有留下这么多诡异的能力使用痕迹。
纪言摇头笑道：“当然不是，这是我自己的天赋，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要综合各门派功法，创造一门牛逼轰轰的绝世仙法。要是没点天赋，想要做到这一点，岂不是痴人说梦？”
张楚岚疑惑道：“那你说起炁体源流是什么意思啊？”
纪言掌心升起一块流动变幻的无色炁团，他指着这块模仿张楚岚体内“金丹”的炁团，缓缓道：“我这些天分析了一下宝儿给你的那个像是金丹一样的东西，我发现，它有点像是个格式化处理器，而且，它有一丝朦胧的意识。
我怀疑，你继续把你的炁供给下去，也许真能养出一个有意识的婴儿来。”
张楚岚摸着自己的下丹田，皱眉道：“不是吧，颜哥，你别吓我，元婴就算了，居然，还是有意识的元婴？”
纪言摇摇头，接着道：“我也不清楚我的猜想是不是对的，但是，我想到之前了解到的这八个字，总觉得这其中有一些联系。
你看啊，你的伪金丹有把所有炁的变化都格式化了的能力，而炁体源流又是所谓的术之尽头。
按照我看漫画小说多年的经验，这又是尽头又是源流的，它肯定是接触到了更为根本的存在。
像我之前对你说的逆生三重一样，逆生三重把人也看做了术的一种，通过逆练，把人逆练成先天一炁的状态，以求长生不老，羽化登仙。
联系《道德经》这本道教圣典，‘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和《老子想尔注》里‘道散形为炁，聚形为太上老君’的话，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再联系‘太上老君一炁化三清’，‘太上老君为大道之本体’又有什么发现？
不断的溯源，你会发现到了尽头或者说最开端的地方，会窥视到道，道是什么？道是理，道是万物，道是规则，道是一切。
我怀疑，你这颗伪金丹可能不是炁体源流，而是炁体源流的基础，在那之上，再连接一些新的东西，才有可能达到术之尽头这般狂妄的境地。”
“你的意思是我爷爷通过炁体源流见到了太上老君？”张楚岚瞪着眼睛。
按理来说，这么扯淡的话他应该一个字都不相信的，毕竟虽然各门各派都有羽化升仙的传说，但那也只是传说，是不是前人杜撰也未可知。连这种仙都是虚无缥缈的存在，更别说太上道祖这样的存在了。
可是，颜祖说的话，他竟然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术之尽头，炁体源流。
如果真的走到了尽头，如果真的溯源到了源头的源头，难道真的窥探不到世界的根本吗？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道祖一炁化三清。
道散形为炁，聚形为太上老君。
纪言耸耸肩，回道：“谁知道呢，也许见到的是上帝或者释迦牟尼也说不定呢？”
张楚岚：“呃。”
纪言看向还在摆弄扑克的冯宝宝，眼中神色晦暗不明：“甚至，在尽头看到的是……冯宝宝也说不定呢。”
“宝儿姐？”张楚岚诧异地看向冯宝宝，她始终是一副看上去呆呆的样子，脸色淡定，目光内敛，气势收放自如。
而且，最重要的是纯粹，专注。
纯粹到同一时间只能去办一件事，专注到，在做这一件事时，不为任何外物动摇。
如果说冯宝宝是那个一，张楚岚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冯宝宝的炁没有属性，而且她的炁源源不绝，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