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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天气晴朗,空气清新。
合信府门前人群簇拥,堵了个水泄不通。
原因无他,被合信府吊了这么长时间,各国公子终究是按捺不住了,来了个抱团行动,直捣黄龙!来找合信府要个说法!
此行,除了燕国因没有适龄的公子,只是来看热闹以外。其余各国公子都未曾缺席!就连赵偃,也随之而来,生怕心上人选了旁人。
至此,天天接待各国公子的合信府,终于在今日,接客事业到达了新的巅峰!六国公子齐至,只为求亲!这在古今还从来没有过!
视线来到中泰院大厅。
六国势力各自独立,在这大厅内俨然分明,就像是六个小团体一样。这其中,气势最盛的还要数魏楚赵三方了!
魏国长久以来都认为三晋当中应以自己为首,如今赵国崛起之势不可阻,这让魏国倍感压力,此番派遣公子前来,也是有着从赵国挖一块肥肉的心思。哪怕挖不来,也不能让赵国安安稳稳地得到!
而楚国,仗着幅员辽阔、实力雄厚,行事起来自然无所顾忌。毕竟,这里没有秦国……
对此,赵偃虽然心有怒气,但是却不得不与之站在同一阵线上,为的就是将合信府逼到关口,近水楼台先得月!
齐韩两国,虽然表面上说着帮助赵国,但是谁知道这些人心里有没有各自的考量!不能轻信之!
至于最后的燕国……赵偃抽空看了看旁边孑然一身的武平君燕值,眼中充满了警惕!
此人,绝非来此闲逛,定有其他阴谋!!
这时,赵岳从偏殿进来,身后跟着赵诗雨、福伯以及萧闫。
所有人眼看着赵岳坐下,当下连忙直起身子,持礼问候道:“我等,见过合信君!”
“嗯!”赵岳冷脸厉芒,抬起手压了压,就当是回应。随即环顾大厅,将所有人都纳入眼底,出声问道:“各位公子,不知今日齐至此,是谓何意呀?”
听到赵岳的问话,底下人相互对视一眼,似乎在等着,看看谁会当这个出头鸟。
见此,燕值一脸坦荡(可不坦荡么),正色道:“合信君,本君今日此来,也是例行往日的拜访,顺道来看看我那侄子,却不想跟各位公子撞到了一起,真是缘分呐!”说完张嘴一笑,很是亲和。
其余各国公子见此,不屑地撇了撇嘴,显然对燕值的说法无法认同,更不会相信这货此来只是为了看他侄子的。毕竟,燕值此时坐得可是很稳当啊~~!很明显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赵岳听后,点了点头,心中却并没有松懈半分,只因这燕值,毕竟是燕国的人!
前些月燕国战败于赵国,若说燕人心中没有怒气,那是扯淡!所以就算等一下燕值落井下石,赵岳也不会感到奇怪。
随即,赵岳看向其他人,问道:“那么诸位呢?也是要来例行拜访吗?!”
“君侯!”此时,楚国的太子出面了:“我五国此番前来,是想当庭跟君侯确定一件事情!”
“莫不是我家诗雨的亲事?”赵岳眼神一冷,凝视着楚国太子熊悍,冷声问道。
“正是此事!”熊悍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因为赵岳的态度而感到害怕。
“哼!”赵岳冷哼了一声,不悦地说道:“本君先前不是已经说了吗?诗雨年岁不过才一十四,尚未到及笄之年,怎能现在就许下亲事?!岂不荒唐?”
“君侯此言差矣!”果不其然,一旁的武平君燕值出口了,语锋直指赵岳:“及笄之礼,不过是规定的许嫁年龄,可没规定不能定亲呐!再者,公主年岁已经接近许嫁的年龄,想我燕国宗室,这个年龄的少女早已嫁为了人妇,如今不过是定下结亲之人,又有何不可呢?!”
赵岳眯着眼,紧盯着满脸假笑的燕值,目光中隐有不善,冷声道:“武平君,结亲一事貌似与你无关吧?武平君既然是来探望子侄的,为何还要在此拖延?”却是对燕值出口帮助楚人而感到不爽。
“合信君说笑了,本君也只是有一说一,绝无针对合信君的意思!若是合信君心有不快,那本君住嘴便是!”说完,燕值平淡一笑,不再说话。
赵岳见此,正欲开口,却被一旁的魏国龙阳君打断……
“合信君何必如此动气呢~~!武平君也是好心把话说明,总不能因为身在赵地,合信君就不让人讲话了吧!”龙阳君面容就像个绝美的丽人,声音中性,眉眼间充斥着邪魅、阴冷,如毒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眼见魏国也出口相助,赵岳眼中冷意更甚,寒声道:“龙阳君这话,好像有些不对吧!既然知道身在赵地,诸位就不知道该收敛一些吗?”
“呵呵~!”闻声,龙阳君娇媚一笑,笑眯着眼看了看赵岳,又转过头看了看赵偃,出声问道:“那不知赵地的太子,又是怎么打算呢?”
赵偃闻言,冷眼看了下楚、燕、魏三国之人,随后直起身子,坦然说道:“合信君乃是我赵国君侯,更是与我王室交涉甚深!!诸位说话间,还是注意些为好!否则我王室为了自家人,少不得要向诸位讨个说法!”
自家人,讨个说法!若不是自家人呢?自然是任由其自生自灭。在座的都是敞亮人,自然都懂得这个道理。
对于赵偃的场面话,诸国早已心有定数,否则今日也就不会来此了!是以赵偃话一出,回应的除了几声嗤笑,再也无他。
至此,除了齐韩两国还未出言以外,其余几国已经是表明了态度,至于齐韩的意见如何,却是没人在意。
齐国与赵国合纵,齐国自然会尊赵偃为首。韩国国力最为微弱,说话自然没有分量。如今的局势,就掌握在楚赵魏三国的手上!
恰巧此时,各国的目光都合归一处,看向了这间府邸的主人,合信君赵岳。
面对四国的步步紧逼,赵岳深吸一口气,郑重回道:“如此,恐怕要让诸位失望了!合信府经营商道,合信商会也只做商行交易,我赵岳只不过是个商人,无心介入诸国之争。所以,此番诸位所请,恕本君不能答应!诸位请回吧!”
说完,赵岳伸出右手一引,作出一副送客的姿态。这是把话挑明了,不愿意再跟列国玩下去了!
此言一出,各国的眼中都有些思索,暗自想着如何应对。
正值此时,楚国的太子熊悍上前一步,朝着赵岳躬身一礼,肃声说道:“君侯放心,我等深知君侯的顾虑!所以在此,本太子提议:我各国当达成纵约,无论此次结果为何,各国都不得动用蛮力胁迫合信君,若是胆敢违反,其他诸国定然群起而攻之!!!”
说完,熊悍周身气机一变,杀意满满,抬头正视着赵岳,眼底的讳意莫如深渊!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心里一动,顿时都明白了过来。楚国太子这话,给眼下各国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以此来胁迫那些与自己意愿不同的人,这其中包括赵国,自然也包括……合信君!!
赵岳紧盯着眼前的熊悍,心缓缓沉入谷底。此子,竟然以此向自己施压!!!
熊悍此言,看似在为赵岳着想,为合信府保留了后路,赵岳怎么选都不会有后顾之忧。但是……这前提是赵岳要先选一个!
如果赵岳还像刚才一样,不愿意与各国结亲,那底下这些人的目标,便是赵国以及赵岳了!
若是赵岳选择别国公子,赵王就会是第一个斩向自己的刀!不管赵岳选择的那一国会不会出手相助,即便会出手,也不见得能在邯郸挡住赵王丹的手段!
若选了赵偃,先不说合信府最后会不会被宗室吞并,其他各国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得会以此为口舌,扭头对付合信商会!
不论赵岳如何选,都是绝境!况且,赵岳又怎会忍心,将女儿嫁给一个她不愿嫁的人!!
可让人绝望的是,各国对此的反应……
“我燕国!同意!!”燕值眼中神光一闪,立马起身,赞成此观点。
“魏国,同意!”紧接着,龙阳君也表明了态度。
“韩国……同意。”在魏楚燕三国的逼视下,韩国很快也顺从了。
剩下的,就只有皱眉凝思的赵偃,和一直看赵偃脸色的齐人了。
“呼~~”良久,赵偃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赵国,同意……”
“我齐国也同意!”齐国的启阳君田申,见此也连忙开口应声。
赵偃抬起头,看了下怒意横生还有些失望的赵岳,以及赵岳身旁,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过一声的赵诗雨。
见赵诗雨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赵偃心头一抽,顿时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疼痛感从心口传来。
赵偃脸上表情逐渐僵硬,眸光黯淡,喉结滚动,艰涩地咽下,心中暗定:小雨,无论你现在多么恨我,我都要这样做。只要你不离开,我会用往后余生来弥补,疼爱你!
至此,大局已定!
面对各国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赵岳脸黑如炭,须发怒张,眼中的火光似要喷涌而出,攥紧的拳头止不住地颤抖,青白的骨节分明,仿佛随时都会砸到敌人的头顶之上。
“尔等……想死吗?”一字一顿,赵岳口中之话,阴冷如万仞寒渊。可怕的气息,让各国之人面色一紧,暗自戒备。
赵岳身后,福伯已是红着眼怒瞪着眼前所有人,一旁的萧闫周身散发出锋锐的气息,整个人就像是一把绝世之剑,随时都会刺出。
双方之间的形势剑拔弩张,稍有一言不合,当场就会爆发出滔天之祸乱!甚至见血也不是不可能!
突然,一只小手搭在了赵岳手背之上。赵岳一愣,扭头看去。
赵诗雨小脸苍白,见赵岳看来,无力地笑了笑,朝赵岳摇了摇头。
赵岳看到女儿的示意,心中抽痛,还未来得及出声,就看到女儿站了起来。
只见赵诗雨起身来到赵岳面前,脸上的淡然,就像是一种虚无的感觉,让人看到后心头不住发憷。
赵诗雨看向各国公子君相,张嘴说道:“此间之事,我合信府已经了然。请诸位容我思忖,待到晚上,我会在百花楼设宴招待诸位,届时定会给诸位一个答复!”语气,空寂得让人害怕。
“公主……”楚国公子见此,还欲张嘴问些什么,谁知……
“滚!!!!”赵诗雨猛然变脸,脸上表情一下子变得凶恶,娇小的身躯中溢散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似有凛凛寒风吹拂四散,殿内的温度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令在场之人无不胆寒。
龙阳君见此瞳孔猛地一缩,连忙将腰间之剑横于胸前,凝神戒备。
正面抗下这股气势冲击的楚国太子,此时就像是在大冬天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浑身冰凉。熊悍脸上布满了冷汗,眼中充斥着名为恐惧的光芒,看向赵诗雨的目光中充满了骇然。
与此同时,清荷院。
荆轲一脸震惊,遥望着不远处中泰院的方向,远远地感知着空中那一团肉眼不可见的无色之气,不禁骇然失色。
在荆轲的感知当中,那东西就是一团气,凌空飘荡,却好像有着形状,天圆地方,四四方方,像是一块印玺……
若非荆轲明悟了一丝剑道真意,恐怕难以感知到这个东西。也正是因为感知到了,荆轲才更明白这东西的恐怖之处!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那里……发生了什么?”荆轲艰难地吞咽下一大口唾沫,急忙飞身前往。
中泰院。
方才被赵诗雨震慑住了以后,这么一会儿时间,各国的人渐渐也缓过神来。看着神色阴沉的赵诗雨,俱都吞了口冰凉的唾沫,不敢再多言,连忙持礼告退。
不多时,大厅之内变得空荡。
赵岳看着女儿的背影,感觉有些陌生,担忧地喊了句:“小雨……”
赵诗雨身形一晃,转身看向赵岳,苦笑着道:“父亲~!”
见女儿不再像方才那样吓人,赵岳心神一松,叹道:“傻女儿,你何故站出来啊?”
“事已至此!我合信府已经被人逼上了绝路,再想躲已经是躲不开了!”赵诗雨无奈地说道。
“傻女儿!”赵岳摇摇头,心疼地看着女儿,叹惜道:“我们还有秦王的信符,上党之地据此不过百余里,十万秦军星夜奔袭,一两天就可到达邯郸!你又何故要受此委屈?你让为父如何忍心?!”
赵诗雨闻言,心里也很是感动。不过要是一调动秦国军队,那此事就非同小可,当下连忙劝道:“父亲,即便是调动秦军,也只能到最后关头方可动用!秦军一出,就算我们能逃出邯郸,可合信商会家大业大,届时又会连累多少人?再者,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合信商会也就全完了!!”
“那难道你真要答应那些人的要求,准备选一人与之结亲吗??”赵岳闷着声,显然不同意妥协。
“……”赵诗雨轻声一叹,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只得回道:“这个……容诗雨再想想。”
“唉~~!”赵岳又是一声叹息,父女俩这一会儿叹的气比之前十几年还要多。
一时之间,屋内的气氛有些沉寂。之后,随着一声响动,荆轲走了进来。
“方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荆轲进来后,看了下相对而坐、愁眉苦脸的赵氏父女俩,以及脸色难看的福伯和萧闫,顿时有些发懵,愣愣出声。
赵诗雨看了看荆轲,没有搭声,而是扭头对着赵岳说道:“我先回去,想想晚上该如何应对。”说完,就准备起身。
“去吧!为父也回书房想一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赵岳点了点头,也站起身来,准备回书房静下心来想想。
随后,两人一同出去,却是压根就没有理会荆轲。
对此,荆轲愣愣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回头看了看福伯……
“唉~~”福伯也是一声哀叹。
几人的哀怨叹息,听得荆轲牙根酸软,忍不住出声吐槽:“咋回事儿说啊!别老这么悲戚行不行?!”
随后,福伯和萧闫,便为荆轲阐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听完后,荆轲紧皱眉头,极力运转着本就不是很发达的思维,苦思了半晌也无丝毫所得,只得放弃:“唉~~!”
一声叹息,尽显心中无奈。就连自己为何而来,也显得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