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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这么快?我回头望了一眼屋里,只见那铜像焕发出诡异的紫色,形态正是此时雪辞兰的模样。如狼似豺,双目通红。
铜像的力量果然非同一般。寻常邪恶之力偏好夜晚阴气浓重的时候作怪,这铜像却是不分昼夜,随时可以爆发威力。
方才还是如花似玉少女的雪辞兰,瞬间变成一副吃人的豺狼模样,后足的爪子从军旅鞋中穿透出来,显得异常恐怖。
念及这个女人和我有过一吻之缘,我心中不由得泛滥起同情之心。她虽则耍点小心机利用我保护她,但怎么说都是迫不得已。我一个大男人,这点担当还是有的。只是该怎么阻止呢?我的脑袋在飞快地转。
失去控制的雪辞兰化作兽型,宛若一阵黑风乍起,迅疾如雷地扑向她老爹。秃顶完全抵挡不住,被瞬间压垮在地,双手死死抵住雪辞兰张着血盆大口的头颅。不住地喊:“兰兰,快醒醒。”
当真以为是在过家家。要是喊她醒,她就醒的话,还要我们这些斩妖除魔的道士干嘛。
雪辞兰此时浑身邪气散发,估计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完全失去了理智。
果然,“咔嚓”一声,她竟咬向了父亲的脖子。
饶是我这样的暴徒,看到这丧尽天良的一幕,也不由得心寒。
秃顶反应还算快,在雪辞兰牙齿咬合的刹那间,头狠命地往左侧一偏,惊险地躲过一劫。我看他脸上豆大一个汗珠,肯定已经吓得后背生凉了。真是苦了他这个当局长的,估计十几年都没有经历这种生死只在一线的瞬间了。通常这种玩命活都是新进的小兵们干的。
糟糕,秃顶好像是落枕了。他的脖子僵硬地伸着,一动不动,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想来是刚才危急之下用力过猛,颈椎强直了。
这下雪辞兰若是再咬,秃顶躲都躲不了了。
眼见局长性命攸关,其余警察纷纷举起手枪瞄准了雪辞兰。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秃顶在这个时候居然着急地发出了命令,“放下枪,放下枪!”
艹,老秃顶疯了吧,这个时候,雪辞兰随时可能咬死他,他居然还禁止属下开枪?!果然秃顶和我们这些头发茂密的年轻人想法是不一样的。
“帮忙啊,蠢货。”我看着那群傻站着的警察,真想拿皮鞭抽他们。
秃顶不让他们开枪,他们就不知道干什么了。
也难怪,眼前的雪辞兰可是一个怪物。由于电影看多了,大家都本能地以为人干不过怪物,是而谁也不想做第一个被爆菊的替死鬼。
我这一骂,大家一起冲了上去。阵型十分整齐,谁也没冲在前头,但谁也没落在后面。
十几个人用蛮力拉扯着雪辞兰。
雪辞兰经过晚上的三洗三咒,身上的邪气去掉了一大半,要不然现在肯定和盗墓贼一样暴毙而亡,继而化成尸兽了。
由于她现在并没有死,所以即使化为兽型,邪恶力量也处于抑制阶段。要不然秃顶早已经喋血身亡了。
便是如此,兽形雪辞兰仍然非常厉害,摇头摆尾地虎躯一震,十几个合围她的人竟然全被她轻而易举地震开。
靠,变型以后就是不一样。难怪什么铠甲勇士、奥特曼,打架之前都要变型。
如果把铜像的力量用在战场上,制造出尸兽战士,那当真难以想象。
眼下十几人合围雪辞兰,而雪辞兰丝毫不落入下风,反倒是警察一个个被打得伤痕累累,不住地后退。
凡人究竟还是干不过尸兽。
我扒开人群,雄姿笔挺地与四肢着地呈兽型站立的雪辞兰对峙着。
众人见我一来,都如释重负,一个个偷偷地往后退。
“崔小蛮,别打伤她!”秃顶悲悯地乞求道。
我疑惑地瞅了他一眼,心中骂道:神经病,她现在这么牛逼,别搞死我就算万幸了,你还指望我打伤她?把我当成如来佛了吧!
不过,这种被人寄予厚望的感觉,还真他妈爽。
“都退后。”我冷酷地说。可是发现身边没有动静,回头一看,奶奶的,这帮孙子早在我吩咐之前就已经逃到五十米开外。我屮艸芔茻!
好吧,你们看戏吧!乌龟王八蛋!
正当我愤愤不平的时候,一阵阴风袭来。不好,雪辞兰已经出击了。我反应过来时,手臂上已被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全神贯注地提防雪辞兰,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老老小小的村民、胖的瘦的警察、睁大眼睛的秃顶、倒挂在墙上的骷髅,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和雪辞兰的打斗。
呼呼,早晨的凉风阵阵,吹得乡下的老树拨浪鼓似的摇晃。黎明的曙光惨白地照进来,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血腥的气味刺激着雪辞兰,那贪婪的嗜血目光,看着都叫人毛骨悚然。
野兽的扑咬,无外乎三个字,快准狠。
因而它们的攻击方式会异常的简单而有效。
当然,碰到我崔小蛮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三岁时和家里的土狗打架,七岁时已经能干翻野猪了。
说时迟那时快,雪辞兰狂野地扑来,我勇敢地撒腿便跑。
众人无不大跌眼镜。本以为我会像高手一样和雪辞兰大战三百个来回,谁知我竟然和他们一样也只知道跑。
开玩笑!我岂能和他们一样?我跑是有目的的。
好在大家都退开得比较远,我才有足够大的空间带着雪辞兰兜圈子。她的速度比我快,但我胜在握有主动权,可以机动地左突右闪,让她抓不住方向。
我边跑边回头,雪辞兰似乎被兜圈子兜得烦了,越追越凶,一跃丈许高,那势头猛地让围观之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突然,我一个急闪躲开,蹲伏下身形。雪辞兰再次狂扑过来,我瞅准时机,用力地一个回马枪,用身体冲撞在雪辞兰身上,将她反扑倒在地。
“好!”所有人激动地嘴角一抽一抽,都不禁为我的机智勇敢所折服。
我却是暗自叫苦不迭,半边胳膊都酸痛得快要化掉了。不过此时还不是叫痛的时候。我处心积虑地策划着将她扑倒的一幕,是为了将征服行动进行到底!
雪辞兰被我扑得仰面翻倒过来,她僵硬的兽形使得四脚朝天。我连忙单手捏了一个指剑诀,叽里咕噜念了一句急急如律令,二指用力地戳在她后脚脚心。
“哎哟!”手指如同顶在了钢板上,痛得我眼泪都要呛出来了。
好在这一下戳中,雪辞兰原本僵硬的身体立即松软下来,竖起的毛发散落,指甲往回缩,又变回了人形。
“好厉害啊!”
“他那戳脚底板的是什么功夫?”
“什么什么功夫,他是戳中了怪物的死穴!”
“原来这么神奇啊。”
“是啊。”
我去,他妈的你以为我想戳她脚底板啊。因为她鞋子里有一张符,昨天夜里我让她垫在脚下的。我用剑指诀激活她鞋底的符纸,镇住她的邪气,她才会慢慢恢复。不过在普通人看来,都一个个把我惊为天人。
我估计经此一事之后,我的无字天书上又会多几个皮肉跟随者。
其实,我之所以愿意显露自己的本领,很多时候也是想着在潜移默化中打造自己的名气,让自己的实力和声望得到双丰收。
毕竟,我是个生意人嘛。
“快,用麻绳把兰兰绑住。”秃顶果然是个有分寸的人,用枪他舍不得,但让雪辞兰受点皮肉之苦他还是愿意的。
在秃顶的指挥下,众人行动火速,不知从哪搞来一条又粗又大的绳索,将雪辞兰五花大绑,捆得严严实实。这让我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某些片子里的SM情节。不过此时雪辞兰毛茸茸的脸,实在让人来不起激情。
雪辞兰虽然整体变成了人形,但脸部肌肉还在不停地颤动、扭曲,嘴里的尖牙尚未退去,随时可能再度变成尸兽。
这和我目前法力不高有关系。
“崔小蛮,现在怎么办?”秃顶终于不再是那种趾高气昂的语气说话了。
他比我还高十公分,所以我看他的时候还要仰着头。
“大叔贵姓?”虽然看不惯他这个人,但人家好歹也是个菊长,我们混道上的,没点关系还真吃不消。此时不搞好关系,更待何时?
“我姓雪,这次多亏了你帮忙。”秃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们这些老狐狸不会轻易承诺什么,但心里都很清白。我今天帮他这个大忙,以后如果有什么事要去找他,他多半会给点面子。
我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一开始以为雪辞兰是她胡诌的名字,哪还有人姓‘雪’的。结果人家还真是姓‘雪’。我知道人家女儿叫雪辞兰,又问她老爹贵姓,这话问得真他么有水准。
既然人情要到了,接下来就该办正事了。
“你女儿是摸了那个铜像,邪气入体。如果有人替她吸出这口暴戾阴丧之气,她十有八九能恢复如初。”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从了然那里听来的,我还是不敢打包票,话说个半满就行了。
我刚说完,那个被摔了两次的年轻警察立即带着谄媚的笑脸出现了,英勇道:“局长,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秃顶没有看他,反而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似在征求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