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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八卦碟铁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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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铁山是我的忠实读者,男,32岁,挖土机司机。同时也是我读者群的管理者,经常在群里发起一些关于灵异鬼怪事件的讨论。

    七月一日是甄铁山的生日,大家饶有兴致地问他有什么愿望。这厮居然说希望能邀请我到他家做客,顺便探讨一下有关神学和鬼谈的话题。

    于是书友们打电话约我上线说有神秘大事商谈,我登陆QQ后遭到群攻,群众们全票通过,说一定要我满足一下甄铁山这个小小的心愿,算是我对读者们跟随多年的回报。

    我当时并不想去的原因有二:第一,我嘴比较笨,不善交际,所以选择用笔代替嘴说话;第二,我刚看到一则新闻,谣传春河镇闹鬼,镇上的小孩接二连三地像丢了魂似的绕着灯柱打转,而甄铁山恰好住在这个谣传的鬼镇。

    我委婉地拒绝之后,遭到几个读者猛烈的炮轰。情绪激动的贩子说我摆架子,连读者想见个面都这么难。无奈之下我委曲求全,放下手中的文章,带上八卦碟,搭车从郑江市直奔春河镇。之所以带八卦碟,是因为群里的读者说想见识一下八卦碟,看我是不是瞒天过海,胡编滥造。

    抵达目的地下车发现,春河镇居然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江边小镇,景致不错,意蕴幽深。很值得赞叹的是它在引进现代建筑风格的同时,保留了小镇古朴的风韵:青石板街道,古老的梨花木拱桥,酒店门口还插着旗舰幌子,风车、水榭、楼台在夕阳下别有一番风味。

    甄铁山双眼深陷,形容有些憔悴,不过见到我时显得很开心,厚实的双手和我相握时,让我感觉到他吃过很多苦,肤色微有些黑。

    几句客套的寒暄之后我们先去餐馆解决温饱问题,就在这时,古怪的事情开始了,包里的八卦碟明显升温发烫,仿佛被火烤了一般。我心中的不安被唤起,但是碍于餐馆食客众多,不便开包查看。

    贩子给我打来电话,当得知我已经和甄铁山见面的时候,他对先前毛躁的态度向我表示诚恳地道歉,我心中感动,这些兄弟只是心直口快,实则个个讲义气,够哥们。

    饭后天已经黑透,我们步行往甄铁山的住处走,途径一个古老的铁匠铺。此时街上的玉兰路灯亮着昏黄的灯光,照着青色的石板路;街头铁匠铺燃着熊熊的炉火,照着简陋的铺子下健壮的铁匠,铁匠一身古铜色粗壮的肌肉如同涂了黄油,背上有好几处新伤。

    铁匠名叫卓当,是甄铁山最要好的朋友。我们在铁匠铺小坐了片刻。卓当是个憨厚壮实的汉子,因为忙着打完最后一把斧头,没有时间倒茶招待我们,只是歉意地笑笑。

    “桌上有茶,你们自己倒着喝。” 卓当笑起来时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一看就让人觉着淳朴。

    “你忙吧,赶紧打完收工,免得晚上敲得叮叮当当,遭人唾骂。我们也没什么事,坐一会就走。”甄铁山乐呵呵地跟他打着招呼,一面给我介绍,“卓家的铁匠铺已经世传七代,他家打的铁器在春河镇远近闻名。”

    我看着卓当的背影在熊熊的火中隐约闪烁,异象再次出现。

    卓当举起一个巨大的铁锤,狠狠地砸在淬火后的钢材上,发出刺耳的“叮当”之声,溅起炽热的星火之花。

    这一声入耳,我的脑中便开始嗡嗡作响,眼前逐渐模糊。只见卓当每抡起铁锤狠狠地砸一下,那街上的路灯就“嘭”的碎了一盏,他连续挥舞着铁锤,伴随着铿锵之声,滚烫的能量像是红色的风暴一样刮过,整条街的路灯由远及近依次碎裂,最后“啪”的一声闷响,连炉火也在打铁声中骤然熄灭。

    我眼前的世界突然沦陷,沉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泥沼之中,而打铁声也戛然而止,黑黢黢的世界里静谧而诡异,只有呼呼的风声和一阵阵毫无规律的小孩又哭又笑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触手可及!

    “小蟒,小蟒……”甄铁山连连用手在我眼前挥动,我这才猛然从那恐怖的境地里挣脱出来,看到光明重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街上的路灯一盏不少,完整无缺,依然昏黄地照着,再正常不过。

    “你怎么了?”

    “没事,刚想得有点入神。”我深吸一口气,心“砰砰”地跳得厉害。环视一眼这幽深的古镇,让我没来由地一阵恐慌。

    “你是受惊吓了吧,要不要我给你招魂?”甄铁山开玩笑地说道。

    “要招也是我给你招。”经甄铁山这么一调侃,我的心里又踏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