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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楚南等了很久,刘小荷也没有来。
等人的感觉其实很煎熬,因为不知道对方到底会不会来,尤其是约的人并没有答应要来的时候,这种煎熬更是加倍。
曾楚南喝了第三杯咖啡后,又要了第四杯,第四杯他是用来看的,已经喝不下了,也不好意思再喝了,一方面是担心喝多了回去以后没法入睡,另一方面是担心人家咖啡厅的服务员会认为他是土鳖,把咖啡当饮料来喝。
服务生其实已经很奇怪了,曾楚南应该是这两天来所有的客人中喝咖啡最多的一个人了。曾楚南要了第四杯之后,就放在面前看着,谁规定咖啡就一定要用来喝?用来看也不很错,说不定看着看着,就会悟出惊天的大理也不一定,牛顿那哥们儿不就是看着苹果落地就悟出了万有引力么?
不过曾楚南把那杯咖啡看得冰凉,也还是没有悟出千有引力或者是百有引力,更另说万有了,但道理还是悟出了一个,那就是刘小荷不会来了,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小时。
曾楚南站起身来走出咖啡厅,服务生走了过去,盯着他的那一杯咖啡也看了半天,发现真是一杯普通的咖啡,真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越发让她迷惑起来,刚才那个黄毛到底在看什么?难道他在咖啡里养了一条普通人看不见的鱼?
贾材梓看着曾楚南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有见着他要见的人。
“我就说人家恨你吧,现在证实了不是我胡说八道的了,她就是恨你,她就是不肯原谅你,所以她不肯来见你。”贾材梓说。
“闭上你的臭嘴吧,这会你开始马后炮了,之前你不是说她应该会来么?”曾楚南说。
“我那是安慰大哥你,大哥一向自命风流,以为只要你一开金口,那些妹子就会飞蛾扑火般的涌来,这一次没想到遭遇冷遇,兄弟我当然得安慰你一下了,不然你会很伤心的。”贾材梓笑道。
“你小子现在嘴是越来越溜了,而且说话也越来越找抽了。”曾楚南骂道。
“大哥,你现在老了,不行了,你泡妹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自从你染了一头的黄毛和蓄了胡子之后,你就明显不如我帅了,难道这么重大的变化,你没有发现吗?”贾材梓说。
“你的意思是说,今天要是你去约小荷,她就会来见面了对不对?”曾楚南说。
“那是!小荷只要一听到说是我要见她,那肯定很高兴地就要去见我啊,这是必须的,我现在可不是当年的楞小子了,我现在也是成熟的黑脸帅哥了。”贾材梓得意地说。
“我只听说过黑脸的包公,没听说过黑脸的帅哥!收起你的自恋吧1曾楚南骂道。
“咦,大哥,你看那辆车,是不是前一阵我们跟过的托马斯开的那红色跑车?”贾材梓说。
“在哪?”曾楚南扭头张望,发现就在不远处,真的停着一辆红色的跑车,确实和托马斯开的那辆车一样。
“材梓,那辆车里坐着刘小荷,你信不信?”曾楚南说。
“是么?不过也有可能哦,你不是说她就是那个住在别墅里的二小姐么,那别墅里有很多辆这样的车,那她在那车里也是有可能的了,要不我去看看?”贾材梓说。
“不要,有危险!材梓,刘小荷今天其实是听懂了我的话了的,只是她不方便回答,她也来到了这里,只是不方便和我见面,你不能靠近那辆车,万一车上要是有其他的拿着伍器的人怎么办?咱们先观察下再说吧。”曾楚南说。
“别观察了,那车走了,我们要不要跟着?”贾材梓说。
还真是,那红色的跑车果然开走了。
“不跟了,小荷既然来了又不和我们见面,那说明她有她的苦衷,就没有必要再跟着了,还是算了吧。”曾楚南说。
“那我现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曾材梓问。
“不怎么办,我们回去吧。”曾楚南说。
回去的路上,曾楚南一直没有说话,看着曾楚南不说话,贾材梓也没有说话,他知道曾楚南在思考问题。
“材梓,你说小荷既然不方便和我们见面,那她还到这里来干嘛?”曾楚南说。
“也许是想你了,就是想来看看你呗。”贾材梓说。
“扯淡,她白天就看到过我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我现在也不是以前的样子,她看我有什么意思?而且她把车停在外面没进咖啡厅,也看不到我埃”曾楚南说。
“那你说是为什么呢?”贾材梓说。
“我在想,小荷是不是来想暗示我们什么呢?只是她不方便说而已。”曾楚南说。
“她为什么不方便说?”贾材梓说。
“材梓,用你的眼光来看,小荷会是那种参与贩独的人吗?”曾楚南反问。
“这个不好说,如果是以前的刘小荷,那她肯定是不会干那种事的,只是现在的刘小荷已经不是当初的刘小荷了,用以前看她的眼光来看现在的她,那肯定是不行了,现在的刘小荷不是刘小荷而是二小姐,刘小荷不会参加贩独,但二小姐会。”贾材梓说。
曾楚南沉默了一会,“材梓,我觉得这事很怪,刘小荷和我们失去联系以后,她是有怎样的际遇,能成为陈飞远的女友?她为什么不肯对我说呢,而且明明是来了,也不肯和我们见一面,而且就算是她变得再快,也不至于那么短时间内就能变成一个女独贩埃”
“这人变起来是很快的,她到全州的时候就已经变得很厉害了,难道不是吗?她要不是变得那么快,也不会上了陈佐的贼船,最后沦为陈佐的陪葬品,所以她变成什么样我都觉得不奇怪。”贾材梓说。
“我和你的观点不一样,小荷初到全州的时候,是一个乡下丫头进到了繁华都市,都市的灯红酒绿对她的冲击很大,但是她经过陈佐的事件之后,她应该已经看淡了一些事情,我想她再爱慕虚荣,也不会傻到会参加贩独的程度,所以今天她的处境和所做的事,都是我不能理解的,我觉得很奇怪。”曾楚南说。
“大哥,人性是复杂的,这也是你教我的,人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变得面目全非,这也是你教我的,现在你怎么自己反而犯起糊涂来了。”贾材梓说。
“我是那样说过,可是小荷如果经历了那样的不幸后还做这样的事,那就有点不合情理了,人对于自己没有拥有的过美好事物都有天生的追求和向往,但是一但拥有过,那就会看得淡了,如果因为拥有某些东西而伤痛过,那么对那些以前迷恋的美好就会心生厌倦,小荷花样年华,因为追求虚荣而流离异乡,我想那是对她人生的一次沉重的打击和启迪,她应该有所成长,而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曾楚南说。
“大哥,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这个世上,重复犯错的太多了,有些人犯了一辈子的错,到最后还是没有能够觉醒,这样的事例太多,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贾材梓说。
曾楚南叹了口气:“也许吧,不过我还是认为小荷是有苦衷的,她就算是因为爱慕虚荣而曾经迷途过,但她本性不坏,怎么也不可能会沦落到一个贩独女的程度,只是她不知道到底遭遇了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当然也宁愿相信她是有苦衷的,只是事实恐怕并非如此,大哥,如果按你所说,她是来向我们暗示什么,那她什么也不说,又如何暗示得了?”贾材梓说。
“如果她能说话,那还叫暗示么?材梓,如果有一天我见了你,你其实认识我,但是你又要装不认识我,出现在这样的状况,会有哪些可能?”曾楚南问。
贾材梓低头想了起来,动脑子确实不是他的强项,他得认真地想一想才行。
“你不用那么郑重地想,你只要想如果你哪天见到我装不认识我,你是发生什么情况才会装不认识我?”曾楚南问。
“第一种可能就是我恨你,所以我装不认识你,因为我不想面对你。”贾材梓说。
“嗯,这是一种可能,还有呢?接着说。”曾楚南说。
“还有就是我不方便和你相认,因为如果我认识你,就会对你造成伤害,你是我大哥,我当然不能让你受到伤害。”贾材梓说。
“有点意思了,继续。”曾楚南说。
“其他的我想不出来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欠了你的钱,但我又没钱还给你,所以我装不认识你。”贾材梓说。
曾楚南又叹了口气:“本来我是想夸奖你一下的,认为你现在也有脑子了,可是听到你说的第三种可能,我又实在是说不出夸你的话来,因为你说的第三种可能就直接是等同于放屁,你欠了我的钱,我一看到你就要抓住你要了,你装不认识我就可以躲得过去么?简直就是愚蠢之极。”
“好吧,这明明是你要我说的,我说了你又嫌弃我说的不好,那你说,会有哪些情况我会装不认识你?”贾材梓说。
“在我看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不方便与我相认,而你与我不方便相认,那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心中揣着秘密。”曾楚南说。
“你是说,刘小荷其实也是这样的情况?”贾材梓说。
“我认为是这样的。”曾楚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