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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娆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大红的喜房,她终于想起自个已经不在将军府了。
“你醒了。”萧默端过一碗粥,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然后一勺一勺地喂给她。
“萧默,对不起……”清娆轻轻说着,心里却为萧默委屈起来,这样的日子,却发生这样的事,她不能否认,母亲的死真的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回忆。
“这不是你能阻止的,对不对?”萧默将空碗放下,抱着她的手却没有收回。
“但……这对你很不公平。”
萧默将她扶起,面对着她很认真地说“只要我在你心里就行。”
清娆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破涕一笑,是啊,现在他占据了她的心,成为她心里最为重要的人,那又还纠结什么呢?母亲去世了,她阻止不了,况且,母亲也如愿地看到她幸福出嫁,这就行了。
“好……”清娆又靠在萧默怀里,突然很庆幸,自己如今正视了自己对萧默的感情,却又很嫌弃上一世的自己,竟然无视了这样好的他。
“明天要去吗?”萧默抱着她问。
清娆摇了摇头,成为他的妻子了,那自然要以他为重。
萧默又叹了口气“清娆,我不愿意你嫁给我以后就变成后宅里掌家的女人,我希望你以自己的心活着。”
清娆笑了笑,却觉得心里很暖,连冰凉的手脚都有了些回温。
两人正腻歪着,门外却传来敲门声,是玉梅玉兰见小姐久久还不叫她们进去服侍,就来敲门了。
清娆脸一红,从萧默怀里退出来。然后才叫了她们进来。
清娆看着跟在玉梅玉兰后面的还有两个小丫头,清娆皱皱眉,这时玉梅才退了一步,介绍说“王妃,这两位是王爷的贴身丫头。”
清娆看了萧默一眼,他还有贴身丫头?贴身丫头就是通房丫头了。清娆见萧默没有反驳,眉头就皱的更紧了一些,但她最终没说什么,点点头就跟着玉梅玉兰进了后面的小房间,那里面有洗浴用具。
萧默看着清娆走进去,才看向惴惴不安的两个丫头,他没有错过刚刚清娆的眼神,“说吧,是谁让你们这么说的?”
两个小丫头互看了一眼,感觉到王爷冷下来的心情,两人赶紧跪下“奴才,不知王爷的意思……”
“是吗?”萧默脸色又沉了沉。
一个小丫头被王爷冷若冰霜的面色吓得哆嗦起来“回……回王爷,是……是张嬷嬷……”小丫头似乎松了一口气“张嬷嬷说,王妃成亲当日竟然发生这种事,不能让她在王府里作威作福,就……就要去去她的威风……”
萧默沉默了一会儿,就挥了挥手,让两人下去,两个丫头得了特赦,赶紧退了下去。
等清娆穿着宽松的外袍出来的时候,却见只有萧默还穿着喜袍坐在床边看书,她四下看了看,那两个丫头不在了,抿了抿唇,她心里有一丝不舒服。
“她们怎么没有伺候你?”清娆走过来。满头长发还散发着水汽,萧默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大腿上,扯过旁边的大毛巾给她擦头发“伺候我的不该是你吗?”
清娆本就红着脸坐在他腿上,现在他又说这话,她脸上的热度不但没有消,反而更烧了。
萧默让玉梅玉兰出去,才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起身去洗漱。清娆愣了愣,然后坐起来,看了后房的门片刻,还是红着脸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她就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你,你……”怎么那么快就将衣服都脱了啊?
萧默早在她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了,现在看她这样害羞的样子,又觉得十分好笑,他笑了两声,也没有为难她,自己就坐到了浴桶里“怎么?你是要来伺候我?”打趣她。
“我,我……”清娆站在门口,捂着自己脸的手就是不放下去。
萧默笑得更大声了“好了,好了,逗你呢,快去睡觉吧,我自己一个人会弄的。”
清娆听着他的笑就更是羞恼,哼了一声就赶紧出去了,也不敢放下挡着脸的手。
坐到床上清娆的脸还红的像是要烧起来,她心里在恼着萧默,却又觉得暖暖的,因为她发现和萧默在一起时就会忘记母亲的死。
想着,又觉得自己真的是对萧默很不公平,从一开始的利用,到现在发生的这些。是她将他带上这条路的,现在发生这点事,却要依靠他。
这时玉梅玉兰又走进来将其他的蜡烛都息了,只留下一对红烛还在燃烧,又将床帐放下来。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两人相视一笑又走了出去,还将门口守着的两个小丫头给打发下去,两人亲自站岗。
萧默出来,就看到清娆坐在床沿发呆,他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清娆回过神就看见萧默穿着一身宽松的银白色长衫坐在自己身边,又想起刚刚他的话,一张白皙的脸猛地爆红。
萧默直觉得清娆真是那么容易害羞,又笑了笑说“怎么以前没觉得你会脸红?”
清娆咳嗽一声又转移道“那,那你觉得我以前什么样?”
萧默想了想“你以前都骗过了我,让我以为我真的找到了一个知己,却没想到是个红颜知己!你那样有才,又那样有谋略,我都在想要怎么样才能将你带回王爷府,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方式。”
清娆脸又红了,推了他一下“我要睡觉了。”
萧默又笑了两声,在她身边躺下,将她连被子抱在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清娆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默,你……”他不要她吗?今天是洞房花烛夜……
萧默摸摸她的头“快睡吧。”
清娆却打开萧默的被子,滚了进去,滚到萧默怀里,手抓着萧默的衣服。
萧默摸到她的手,拿下来手里捂着“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就不要想着这种事了,况且,你还小呢。”她才十五呢,还很小呢。
清娆瞪了萧默一眼,又哼了一声,什么叫她想着?什么叫她想着?明明是为他着想好吧?
萧默又笑了一声,把她又抱紧一些。
第二日,一大早清娆就醒了,闭上眼缓了缓,才想起这是在明王府,自己现在是明王妃了。但床上却只有她一个人,摸了摸萧默睡得地方还有温度,想来萧默也是才刚刚起床。
她掀开窗幔,叫了玉梅玉兰进来,两人是贴身伺候清娆的,才进来就吩咐其他丫头不必整理床上,等她们去整理。
其他丫头知道这两位姐姐是王妃身边的轻易也不敢得罪,就自发地去做别的事。清娆对这些丫头们的事都不管,只由着小丫头伺候着洗漱。
玉梅捧着一块十分洁白的手帕走过来,有些为难地看着自家小姐。清娆转过头“怎么了?”
玉梅看着自己手上的帕子,踌躇了一下还是小声问出口“小姐,您没有与王爷圆房?”她自然知道这手帕是什么,小姐出嫁前,有嬷嬷专门教过她们呢。
清娆脸色有些红“怎么了?”
“小姐,这是落红帕子……”
清娆这下知道玉梅什么意思了,这落红帕子上什么都没有,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可无法交代。穿出去也不好听,洞房花烛夜没有圆房……
“这……”清娆也不知道怎么办,这她也确实没有和萧默圆房啊……
“怎么了?”萧默才进来,就见清娆一脸为难,又见玉梅手里的东西,就明白了“没事,下去吧。”
等丫头们都下去了,清娆才抬头看着萧默,萧默本想揉揉她的头,却见她头发已经盘起来,又放下手。
“等下吃过早膳要进宫给太后请安。”说完就让人上早膳。
清娆还在看他。“怎么了?傻了?”萧默笑笑。
清娆看着萧默,她从来没有见过萧默穿白色以外的衣服,就连他的官服都是蓝色的,不然就是白色的亲王服,从没见过他暗红色的衣服,虽然昨天的大红喜袍也十分好看,但怎么也没有现在这身好看,加上他英俊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抢眼,有一种十分睿智的感觉,又让人感觉十分锋利,像是一把闪光的出鞘的剑。
“真的傻了?”萧默半蹲下看着这个傻清娆。
“你穿这个好看!”清娆毫不吝啬地夸奖。
萧默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这时正好丫头们端了早膳进来,他就拉着她的手坐到桌边。
清娆看着眼前的红枣粥,又看看萧默的白粥,招了招手叫了玉梅进来“给我换一碗白粥。”
玉梅看了一眼小姐的红枣粥,没说话,忙下去换。
“等进宫给太后请安了,就直接去将军府吧,让人将孝服带上,这样快一些。”
清娆点点头。本来皇上也知道将军府林氏去世的消息,直接就免了他们两个的请安,但太后那边却不能不去。但太后也没有为难他们,匆匆请了个安,两人就赶往将军府。这时将军府早已来了许许多多前来吊唁的人,招待女眷的依旧请的是清娆舅母林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