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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闯红灯方便,战野是骑着重型改装机车来的,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战野飙到半个小时。
战野将安全帽带到白芷的头上,自己先跨上机车,待白芷上来后,说了声“抱紧我。”就向前驶去。
车速开到最大,战野带着白芷在高速公路上狂飙,一路上,风景在急速的倒退,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大地和星空仿佛连成一片。
白芷将手臂伸展,五指张开,让晚风肆意的穿过指间和发隙,她觉得这一刻是十四年来,从未有过的痛快和放松,仿佛整个人随时可以逃脱这个世界远走高飞一样。
她大声地在后面问战野:“我们要去哪里?”
少年大声回她:“去这个世界的尽头。”说完回头看了白芷一眼道,“抱紧我。”
带白芷将双臂牢牢抱住战野的腰,一阵轰鸣声响起,两个人惯性的一个浮动,机车开始加速朝着未知的前方驶去。
白芷侧着头贴在战野的背上,感受着他灼热体温和他胸膛有力的跳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就算世界毁灭也不遗憾了。
童年坎坷,历经磨难,直到遇见了你,才觉得,之前受过的那些苦,值了。
战野最终将车停靠在岸边,滔滔的潮汐声传入耳中,潮湿的海风扑面而来,战野将夹克脱下来给白芷穿上。
“那你呢?”白芷看着穿着单衣的战野。
战野抬手揉了揉白芷的脸,打趣她:“呦,还没结婚呢就知道心疼老公了。”
白芷不理他,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微小。
世界这么大,大到超出了自己的未知,白芷第一次觉得那个陷在阴影中的自己是如此可笑。
突然感到自己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战野从后面将她牢牢锁在怀里,面朝着她看的方向,对她说:“不管你以前活得有多不开心,都结束了,从此以后,我只允许你的人生充满幸福。”
静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到怀中人在隐隐颤抖,战野将她转过来紧紧抱住,一手拥着她的背,一手将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低声道:“哭吧,都哭出来就结束了。”
随即胸口感觉到一大片的湿热,呜呜的哭泣声传来,听的战野心里生疼生疼的。
后来战野从白芷的口中了解到。
白芷的妈妈是一个不怎么红的小演员,当时有比较严重的抑郁症,刚出道接了一部灵异片,演完病情加重,又查出怀孕,却死都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这时一直很喜欢白芷妈妈的白父说要为了白芷妈妈和现任妻子离婚,妻子因此和他大动干戈,可是等到白芷出生没多久,白芷母亲就自杀了,白父怀着遗憾和悲痛的心情把白芷接过来抚养。
白父一直对白芷视若亲生,甚至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到她身上,这引来了妻子和儿子的强烈不满,妻子甚至骂白芷是遗传了她妈妈骚性,天生的小狐狸精。
白芷自己也渐渐觉察到白父看自己眼神越来越奇怪,不是长者看幼年的眼神,而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这总是让白芷头皮发麻。
甚至自己在家换衣服的时候,洗澡的时候,白父越来越偶尔的“不小心”进来,“不小心”发生的次数越来越多,白芷越来越害怕,可她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只能拼命学习,分秒必争地学,尽可能的跳级,让自己赶紧考入大学,自力更生,从而离开这个恐怖的家。
战野载着白芷回到别墅区,牵着白芷的手道:“以后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将来我们还会有一个自己的家,你和我加上二狗子,再生一大堆孩子。”
战野坚定的信念随着手心的热度传递过来,白芷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在悄悄破冰、融化,一点点的温暖滋润了整个心田。
一开门,二狗子就甩着尾巴朝白芷扑过来,跟好几天没见到妈没吃到奶的小孩子似的,白芷心中一暖,随即蹲下来,抱着二狗子的脖子揉来揉去,这给二狗子激动坏了,直拿自己湿乎乎的狗鼻一个劲儿的往白芷身上蹭。
战野随后关了门进来,看着抱作一团的娘俩,哼了哼,冲着二狗子道:“今天就破例让你抱一会儿你妈。”
这是个标准的二层,欧式装修,简约大气,虽然房子非常大,但并不冷清,每个角落都看得出生活的痕迹,每个细节都感受得到女主人对这个家倾注的爱和温暖。
白芷洗了热水澡穿着战野宽大的睡袍出来,整个人从脖子到脚被全部罩住,头发吹的半干,脸蛋儿被蒸汽熏得红扑扑粉嫩嫩,眼睛也湿漉漉的,像一只迷茫的小鹿,看的战野心上一阵猫抓似的的痒,他胡乱的抓了抓刚洗过的头发,操了一声,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女人穿着自己的浴袍要撩人的。
战野努力压抑住心里的小骚动,过来牵着白芷往自己的卧室带,边走边说:“今天你先住我的卧室,这个点儿佣人不在,等她来了再给你收拾出一间。”
白芷不疑有他,“那你住哪?”
战野身形一顿,咧嘴笑了,回头看着她,“我当然也住我自己的卧室啊。”
白芷脚步一顿,一脸焦急的看着他,像个受惊的小兔子。
战野赶紧换上一本正经脸,“骗你的,我是那样的人么。”
过会儿又低声补了一句,“虽然哥是真想,但也得先等你长大啊。”
说罢揉了揉后脑勺,盯着白芷光着的后脚踝出神,心里暗搓搓的寻思,我媳妇是真的白啊。
战野的卧室虽然乱,但并不脏,角落里的篮球,墙上的体育明星海报,地上散落的游戏手柄,还有二狗子的玩具,到处都充满了少年感。
白芷坐在战野的大床上,抬头眼巴巴的望着他,战野觉得空气突然尴尬,身上越来越热,喉咙不自然的滑动,怕再呆下去就要出事,赶紧找个借口溜了。
白芷没多想,折腾了一天,实在是累得很,这时躺在战野每天睡过的大床上,感受着少年熟悉的气息,渐渐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