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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袁泽哪还敢毫无顾忌的对简凝“动手动脚”,他觉得自己向来自诩的定力在这姑娘面前就是个屁,火起来了最后难受的不还是自己,于是老老实实搂着她。
简凝看他没什么小动作,也任由他抱着,一起看电影——袁泽这里还能有什么,战争片咯。本来袁泽打算带她出去兜风的,可下一秒看她时不时咳嗽两声,说什么也不答应了,任由她软磨硬泡就是不松口。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简凝发现这男人的劣根性也开始暴露出来,比如大男子主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兵的缘故,总之有时候表现的格外明显,只要他觉得在理的,基本上就别想着反着他的意思来。
倒也不是觉得战争片枯燥无味,只是下午才和他一起看过故人,现在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看着血肉横飞的场面,她心里总有点膈应。和平年代不会有那么惨烈的画面发生,可是他不一样啊,时不时出个特殊任务,即使损失少,万一呢?就算心再大,要说不介意她简凝这口还得掂量着来。
袁泽似乎感受到了怀里女人有些异常的安静,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在下一个血腥残忍的画面即将出现的一秒,抬手轻轻覆住了她的双眼,低沉安定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不看了,嗯?”
简凝心里又甜又心疼,拉住他的手,目光亮晶晶的,“好。”
于是两个人随手抓起两个坐垫围坐到壁炉旁,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边喝着吃饭时开的酒。
“你们出任务没口粮了,是不是也吃树皮树根啊?”简凝问,刚刚她看电影里有这个场景。
袁泽目光一转,浅浅笑意,喝了一口,“是啊。”他没告诉,更恶心的他都吃过,比如耗子肉,还因为不能明火,只能剥皮生吃。
“那你负重跑个十来公里也没什么问题咯?”
袁泽:“嗯。不比某人,跑个几圈都能晕。”
简凝瞬间炸毛,她除了跑步不行之外,其他都可以说来就来的好吗?!袁泽顺毛似的摸了摸她的头,“以后住一起了,我教你。”
住一起这三个词让简凝心微微一跳,连忙开口道:“谁要你教了?跑个步还要人教,丢不丢脸?”
哪知道袁泽顺着她话接道:“你也知道丢人?”
简凝:“……”。好气哦!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不知道是这样缓慢静谧的夜太美好,还是上好的葡萄酒令人微醉,亦或是袁泽的嗓音太过动人,当两人喝完一整瓶后,简凝头枕着软垫已经睡着了。
袁泽盯着她呼吸时微微扇动的鼻翼,不由得扯起嘴角,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姑娘道行也不浅。这么放心他,他要是乱来岂不是唐突了?认命的去楼上找了条毛毯,轻轻地盖在她身上,又小心翼翼地将简凝打横抱起,抄了条小道,送回了她自己的房子。
等袁泽又溜达着进了自家门,看了眼时间,凌晨一两点,也懒得收拾了,洗了个澡往床上一趟,想起中午为了堵人闯了个红灯压了条线,无奈,又拿起手机给沈承序发了条消息,要他替自己消分。这回去要是传到郑东那,不得剥了他的皮?解、放、军带头闯红灯?还好没穿军、装,那辆车也没挂军、牌。
然后又顺手点开了朋友圈。袁泽不看还好,看完某人发的最新一条动态,当场就恨不得挖个坑再拿把枪突突突地把自己从头到尾扫一遍。
“不多不少,是你,刚好”,袁泽说不上来看到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她不像身边其他人口里的女朋友,她不粘人,性子有些冷,撩人的情话更不会说,这样一句意味十足的话,在两人更加懂得彼此的心意之后听到,暖得不行,可他居然什么都没做就把人送回去了?亏他还觉得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传出去还不得被笑死?
于是乎,一世英名的袁大少爷一大清早顶了张黑脸起了床,又顶了张黑脸跑了个步,路上晨跑的人经过他时,觉得周围空气比这早上的寒气还重,出园区门的时候,保安小哥看到那步履矫健的身影刚准备笑眯眯准备打招呼,下一秒看清那张脸硬是将“早上好”噎了回去。十公里后,袁大少爷依旧顶着张黑脸去冲澡。
蓬头哗啦啦出着水,浴室里啪嗒嗒的水声,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异样的响动,长年的训练令袁泽的耳目比常人更敏锐,他稍微关小了龙头,静静听了几秒,确定是有人进来了。这个时间点家政阿姨不会过来,他草草擦干水珠,套了条裤子出了房门一看究竟。
苏季文一大早上拎着大包小包来看自家儿子。还能怎么样,他不回家看看他们老两口,做母亲的只好趁着他难得的假期赶紧过去。
开了门进屋,苏季文本来打算对着二楼喊一声的,低头换鞋发现情况不对。门口这双精致小巧的女士皮靴是谁的?苏季文又轻手轻脚的走进去,一件深色棉袄大喇喇的丢在少发上,不是她儿子的,她儿子那体格这天哪里需要穿棉衣?苏季文又扭头继续看,壁炉前几个七零八落的沙发垫、东倒西歪的高脚杯和空了的酒瓶。
再加上此刻安安静静的二楼,苏季文瞬间反应过来。苏季文是谁啊?什么世面没见过?她也不伸张了,不动声色的准备把东西拿进来,然后悄咪咪的走。等会要是两个人听见动静出来了,她一个过来人还好,可简凝那姑娘面子薄,一早上被未来的婆婆撞见跟她儿子住一起得有多尴尬?要是回头小两口因这闹了别扭,就袁泽那臭脾气还不得把她这当妈的怨死?
可她刚要开门,就听见二楼主卧的门开了。苏季文扭头就见自家儿子穿着条灰色的长裤站在扶手旁看着她。袁泽那漆黑的眸子,又长又黑的脸看得苏季文心里有些发毛,以为自己打扰了他们两个人,她一时半会儿又摸不清袁泽此刻的心情,腆着老脸说:“你们继续,回头别跟凝凝说是我来了,省得她尴尬。”
没想到她说完,袁泽的脸又黑了一分,跟那裹脚布似的又长又臭,苏季文以为两个人闹了别扭了,心道这臭小子快活了就不打算负责了?人家多好一姑娘,这还没结婚就给了他!
她正色教训说:“人都是你的了,你是个男人就得对得起人家姑娘!”说完,看袁泽一动不动的站着不说话,又问:“听到了?!”接着也不管他吱不吱声,“妈回去了,拿了点吃的过来,放在厨房台子上了。”
袁泽对着低头找鞋的苏季文说:“您也甭回去了,人不在我这儿”。苏季文脚一顿,扭头看着自家儿子,被那句“人不在”整的有点懵。她还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那人在哪?”
袁泽将苏季文的反应看在眼里,挑挑眉,下楼往沙发上一坐,语气乍一听没什么,细听带着些幽怨,“她自己的房子就隔壁这栋,昨晚上我把人给送回去了。”
苏季文又脱了鞋进来,看着此刻懒洋洋躺着的儿子,疑惑道:“什么事都没有?”说完,看儿子立马变了脸,自知踩了他的雷,赶忙改口:“那正好,妈做早餐,你去把凝凝叫过来一起吃。”
袁泽想也不想就说:“妈,您看一下现在几点?一大早上的。”七点还不到,按平常那姑娘的作息,没事的时候九点之前就没见起过,现在去叫人,一听还跟他妈吃饭,她肯定会挑衣服化妆,一清早手忙脚乱的,得多闹心啊?
他不想承认的是,要是这姑娘半夜醒了,换了身睡衣,万一又穿成上次那副模样迷迷糊糊下楼开了门,他还不直接把人给办了,以解压了这么久的火?他也用不早客气了,反正人是他的,跑不了。
苏季文听袁泽这么一说,想想觉得确实有些热情了,反正现在也知道简凝住址,就在隔壁,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以后有的是机会。于是哼着小曲给袁泽做早餐。
事实上另一边的简凝,确实是穿着蚕丝睡衣,不过此刻正坐在阁楼窗边上看着远处发呆。半夜里她睡着不舒服醒来了,手一摸盖着的棉被,那熟悉的质感瞬间知道身在何处,简凝轻轻笑了笑。
开灯找到手机看时间,屏幕亮了后被上面的消息提示吓了一跳,什么情况?这么多人约好了似的来找她。
等点开聊天列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简凝刚起起床懒得一一查看,只点开最上面袁泽的信息:
袁泽:【等着,没有下次了!】
简凝看末尾居然用的感叹号,想象着他说这话时的语气,难得让他吃瘪,简凝洋洋得意的从床上坐起来,无比欢乐的进了浴室放水泡澡。下次?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呀,袁大少爷。
简凝边泡澡,边摆弄着手机,先是点进了朋友圈,看到了自己昨晚那条动态下面的评论。除了第一条是林冉的“啧啧啧”以外,其他人全部是一脸懵逼。
【???】
【不是吧,来真的了?】
【这是……玩游戏输了?】
……
简凝好友里除了单纯的朋友以外,不乏追过她悲剧了的,因此大多数是震惊以外,还有这种:
【想知道是何方神圣,一顿饭搞定了你】这话就是北辰少东家留的,东西没少送,简凝也照单全收,只不过等他生日时挑了份那些东西价格总和相当的手表一次性还了回去…
【不放照片上来瞧一瞧,甘得了心?】
……
又因为简凝发完那条动态后,一直没看手机。最顶上林冉那条“啧啧啧”明显是知情人,得不到回复的众人一股脑又去轰炸她,于是忍无可忍的给她发了条信息。
林冉:【我说你好歹看一下手机,大小姐!】
等了半天见她没回复,又来了一条.
林冉:【都说当兵的体力好,看来是真的?】
简凝轻轻一笑,敲击着键盘,“自己找一个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然后才给打了两个电话给她都没接的周煜琛回了条信息,“有时间再跟你细说。”
没想到信息刚发过去,周煜琛的电话就过来了。简凝一愣,她知道他哥这行基本上每天能睡四个小时算顶好的了,现在三点半,这个时间周煜琛没有睡觉,看样子是又失眠了,简凝轻轻叹一口气,接起电话。
劈头盖脸就是周煜琛冰冷的声音,“你别告诉我,刚从床上下来。”
简凝一愣,瞬间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我还没有不清醒到那个地步。”
这边的周煜琛听罢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恢复到往常的语气问:“是谁?”简凝报了名字,“袁泽”。见那边没出声,补了一句,“B市袁楠的弟弟。”
周煜琛连政、界都不理,自然对军、队情况更不清楚,可袁楠的名字简凝相信他是知道的。
果真下一秒,周煜琛疑惑道:“袁楠还有个弟弟?”
“哥,你不用查了”,说着没等他开口,简凝又说:“他人在部、队”。
周煜琛一愣,随即开口道:“爷爷跟爸爸知道吗?”
简凝被他这么一问,也有点疑惑,想了想才知道,周煜琛可能以为袁泽只是常规、部、队的,她跟家里报备过。简凝语气不如一开始有底气,“我还没说……”
“那你朋友圈是怎么回事?”
“不久他们就会知道了。”昨天上午陈征看见了袁泽,两人又是叔侄关系,陈征不傻,知道这种情况与其扯个幌子不如一五一十交代清楚,用不了多久,老爷子那就会听到风声。
隔着电话见不到人,周煜琛自然不知道简凝在想什么,于是,简凝干脆豁出去,“他人是正、营、级,少校”,电话那头静静听着她下文,“在特种部队。”
良久,简凝只听见周煜琛冷笑一声,“半个月内我会回B市,要是我这里他都过不了,家里那边你也别想了,趁早分手!”
一个电话让简凝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但是她根本无法反驳。
简凝捏着手机看向窗外漆黑不见五指的夜。头抵在玻璃上,疲惫的闭眼,细想不由心里叹了口气,周家这么多年枝繁叶茂,涉及领域行业宽广,人脉关系错综复杂,可是这么多人里似乎没有一个跟“军”字挂上钩的。
难道真的是巧合?
这种念头一旦在脑海中萌发就像个雪球一样,一开始简凝安慰自己是胡思乱想,如今到了自己都抑制不住的程度,时不时冒上心头,没来由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