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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 f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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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泽从机场走出来上了部队派来的车,就开始睡觉。昨晚,以前在N市一个军区的战友们看他过来了,说什么也要聚聚。

    新兵时的战友情义是最深的,袁泽哪还拒绝的了,大伙喝了一晚上。

    本想在飞机上睡一会儿,旁边的姑娘又不给机会,趁现在能眯一会儿是一会儿。

    猎豹往人迹罕至的方向开,路面越来越颠簸,到最后走的都不能说是路——一条被车轮反复滚过后光秃秃的泥地。

    勤务兵小李不时小心翼翼瞄一眼后视镜,看看他有没有给颠醒,好在袁泽一直就维持抱胸低头的姿势没变过,小李舒了一口气。

    最后猎豹进了基地,小李犹豫半天,喊了两声中队长到了,才把袁泽叫醒。

    袁泽低低的嗯了声,抬手揉揉额头,下车。

    从大队长办公室销假出来,袁泽就看见陈宇清站的不远,这小子看样子是有话要说。

    “去小山峰上吹吹风。”袁泽走过去拍一下陈宇清说到。

    “这两天队里怎样?”袁泽不放心手底下的兵。

    “现在个个心情好着呢!团里派了十几个文艺女兵来演出,队里给乐翻了。”陈宇清可以说是副队长,袁泽不在,他就顶位盯两天。

    袁泽是知道有这回事,笑了,“一群孬兵。”军营里最缺的就是女人,这些人有的一年才能见到一个雌性动物。

    陈宇清也跟着笑了两声,接着侧头看了眼袁泽,说,“也不是人人欢天喜地。我们叶大美女可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啊!”

    陈宇清停顿一下,见袁泽依旧看向远处,继续不怀好意地说,“叶雨沁解散后就跑到我这问你在哪。知道你请假后,人明显可是没兴致了,笑都懒得笑一个。”

    他说完,袁泽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像没听见似的。还是陈宇清按不住性子,声音变大了点,“诶,我说,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彼时两人站立在山峰上,太阳挂在西边,烧红一片。

    一直看向夕阳无话的袁泽,突然扭头对陈宇清说,“给我用一下。”

    “什么?”唱了大半天独角戏的陈宇清,听见袁泽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一时反应不过来,扭头一看,袁泽不晓得什么时候叼了根烟放嘴上。

    陈宇清掏出打火机递给袁泽,接过他给的烟,也不再说话。

    静谧一会儿,袁泽掐灭香烟,吐出一口烟雾,隔着升起的氤氲问,“你很闲?”

    陈宇清两指夹烟,瞥他一眼,笑着说声是的。他何尝不清楚袁泽对叶雨沁是什么态度。

    “其实我挺佩服那姑娘的,追了你几年还没放弃。”陈宇清悠悠地说。

    袁泽刚调到B军区就和陈宇清在一个营,后来两个人又一起进了特种大队。所以他对袁泽和叶雨沁之间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

    比如,叶雨沁要她父亲将她调往袁泽所在的团。那时候他们刚通过特种大队的选拔,袁泽还在犹豫是否去服役,他知道后,立马同意了。

    “嗯,那倒是。”袁泽皱了皱眉。不止这几年,其实更早就开始了。

    “哟,你还嘚瑟了!”两个人转身准备下山,陈宇清听到袁泽一本正经的肯定,这么不要脸,伸手就锤了他一拳。

    袁泽还呆在办公室里,写下个阶段的训练大纲。特种部队的人少,一个的中队的人数只抵的上一个班,但就这几个人却能端掉一个连。

    能进特种部队的本来就是精英,想要在此基础上提高作战能力,袁泽就只能不停的变着法子操练。

    现在晚上十点多,基地里早就吹响就寝哨了。这栋大楼也就几间办公室还亮着灯。

    袁泽打开窗户,让烟味散出去,顺带休息一下。

    头痛稍微好了点,袁泽望着窗外片刻,忽然目光深邃难辨,扭头看向桌子上那一个袋子。

    只是一瞬,双眸恢复如常,漆黑似平静如湖底。几秒后,又收回目光,看向黑沉沉的外面。

    袋子是叶雨沁这次送来的,只是里面装的一些吃食,毫无疑问,是他自己母亲准备的。所以,应该是叶雨沁来之前去了他家一趟,于是他母亲顺带让她带点东西给他。

    袁泽这次休假没有回家,是带着躲避的意思。家里有个操心他终生大事的母亲,要他怎么拒绝她安排的相亲?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回去。

    而这一袋子点心,他母亲苏季文是在变相的表达她的气愤,也带着示威的意味。

    她在告诉他,她中意叶雨沁。家世好,长相好,又懂事。恰好人家姑娘又中意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袁泽冷笑一声。这种事情鬼知道有什么理由。这么多年,他一直把叶雨沁当妹妹看待,这姑娘把他出于兄长的关心和爱护理解错了?还是觉得那就是爱情?

    他知道她喜欢他,他也知道他们不合适。

    她从小就像公主一样被人宠着,想要什么周围的人变着法子帮她得到。这样的她,对爱情抱有童话般的想象,如此天真和美好。她的白马王子,温柔体贴,百分百的理解她,爱她宠她,由着她撒娇耍小性子,当女儿一样养着。而他袁泽给不了她想要的,不管是理想还是现实。她不知道选择一名军人,连最基本的陪伴都给不了她吗?还是她觉得只要有爱,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以为对待她的爱慕最好的方式,是不喜欢就放手。于是,在高考填志愿时,瞒着所有人,去了N市军区的军校。他不否认去N军区,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远离她,但更多的,是一个年轻人不想靠他父亲的权势来壮大自己的硬气。他父亲手再长,也不能跨军区来干预他。

    直接拒绝的话他说不去口,所以用这样的方式,坚决明了的表明自己的态度,然而效果却不明显。

    刚开始的时候,袁泽还会给面子应付一下。久而久之,他烦不胜烦,索性连客套也省了,她的期待、她的真心,他直接视若无物。在这段纠葛里,叶雨沁付出的越多,摔得就越惨。

    说他无情也好,狠心也罢。他不想毁了她一生,将她困死在形式婚姻里。

    而这女人显然不领他的这份情。现在看来,叶雨沁已经和他母亲在一条战线了。说不定,向来对他婚姻不干涉的父亲,在袁母的煽动下,也同意这门亲事。

    再继续任其发展,他就越被动。看来,要有所动作了啊。袁泽收回目光,关上窗户,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