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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铸血”丁啸显得有的讶然。
丁钰琦点了点头,平静的开口道“我在上面多多少少能体会到他的一些思绪,他对于治疗越儿伤势这一点,倒没有说谎。”
“这就怪了,我先前曾以锻骨期的威压试探他,那股威压非铸血不能抵御,若不是铸血,他又是如何做到的”丁啸眉头一皱,若有所想。
丁钰琦看着苏牧先前坐着的位置,目光『露』出一丝奇异,道“我能感受到,他先前与父亲对抗时,并没有借助任何的外力这个世界上奇人异士很多,或许也可能与他修炼的功法有关,另外,尽管他的修为还没有达到铸血,但他给我的感觉,或许比寻常的铸血初期,还要危险一些。”
丁啸听闻此话,愣了愣神,一个修为不到铸血的人竟然可以威胁铸血,甚至是抵抗锻骨强者的威压若非说话之人是自己的女儿,在加上他对其修习的术法很是确信,他必定是难以相信的。
“父亲也应该知道,越儿的伤势,不能再拖下去了,他的到来,或许也是我们仅有的可能,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对我们青燕部没有敌意,不是吗”丁钰琦眉目间闪烁着一丝担忧,缓缓的开口道。
丁啸长叹一声,他当然知道自己儿子的伤势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否则即便自己不惜以折损修为为代价,最多也只能为其多延长两年的寿命,而两年之后,若是再找不到高人出手,丁越的下场,恐怕时候回天乏术。
现实的残酷,令丁啸等不起两年,毕竟苏牧是丁越受伤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铭纹师,铭纹师在大荒,素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所以他更不敢去赌,去赌两年后的那个有可能是虚无缥缈的存在。
“既如此,我去安排,只是落凤池的名额,我青燕部早已订好,若是加他一人,怕是必然要将一人除名方可。”
丁钰琦听后,淡淡一笑,道“我们给他名额,他不恰恰应该向我们证实一下他的手腕吗若是连这件事,都要父亲您亲自出手,那么我也不敢把越儿的生死,交托在他的手上。”
丁啸听后哑然一笑,丁钰琦的话,也正应了他的心思,旋即摇了摇头,问道“对了,琦儿,你还没和为父说,为何突然从大荒宗回青燕部族之前我可没收到大荒宗的任何通知啊。”
丁钰琦听后,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久久后,方才睁开眼睛,似是内心下了什么重大决定,肃然开口道“父亲,大荒,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一场大的变故”
“什么”这一刻,即便是沉稳如丁啸,眉宇间都是『露』出了浓重的震撼。
丁钰琦自然知道这个消息有多么“骇人听闻”,不过也正是基于此,她才特意从宗门回部族,为的就是同自己的父亲商议此事,于是继续道“父亲应该清楚我修炼的术法,最近女儿又进阶了些,故而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我无法感知这场变故究竟是什么,但从女儿的感悟中来看,这场变故会动摇整座大荒,而且我还感觉到”
看到丁钰琦说话变得断断续续,似乎是有些顾忌,丁啸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道“琦儿,此处只有你我父女二人,不必顾忌。”
丁钰琦再度深吸了一口气,道“从我窥特的命理来看,大荒宗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场浩劫甚至连师尊他老人家,都有可能会”
丁钰琦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丁啸焉能听不出弦外之音,故而他的神『色』,也愈发的凝重起来
他比谁都了解自己女儿的术法,此术法乃是大荒宗的三大无上秘术之一甚至能窥探天道一二若非是丁钰琦的天资恰好与这门术法切合,加上丁钰琦的师尊对其恩宠,绝难得到修习此术的机会。
基于此,丁啸对于丁钰琦的话,虽说不至于百分百的确认,但内心中却已经确认了十之七八。
可令丁啸疑『惑』的是,能让大荒宗面临浩劫,那将是何等恐怖的存在才能做得到尤其是后面丁钰琦所说的,言外之意似乎就连自己的师父都有可能遭遇不测
丁钰琦的师尊是谁那可是大荒宗的宗主,整个大荒真正的主宰,在他的面前,别说是道武境内皆是蝼蚁,就算是真武强者亲临,在他面前,恐怕也和道武境没多大的区别,这样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谁会又能威胁到他
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量,令得这位一向老练沉稳的青燕部族长,也是陷入了一幅炸惊的模样中。
他想不信,可她女儿的术法,就连大荒宗宗主,也深信不疑;他想相信,可理智却在一旁告诉他,想要颠覆大荒宗最为恐怖的势力和如神一般存在的大荒宗宗主,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丁啸才从震惊之中回过味儿来,而他的额间和鼻翼,均是不自觉的流出了冷汗,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失态过了,即便是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武修,也没如今天这般,怪只怪在,丁钰其感知出的东西,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极限,甚至不夸张的说,超越了大荒所有生灵的认知
可若最后真如丁钰琦所言,那最后影响的不仅是大荒宗,甚至是大荒所有势力的一次大洗牌,这对于只是大荒境内的一个中型部落的青燕部来说,也不知到底是福还是祸。
丁啸从震惊中苏醒过来,转而神『色』无比凝重的看向自己的女儿,道“琦儿,此事,你可曾对他人提起过”
丁钰琦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当即摇头道“除了父亲,女儿并未和任何人提及此事,包括师尊他老人家。”
丁啸内心悬着的石头略微松了松,轻轻的拍了拍丁钰琦的肩膀,旋即一改慈父的形象,神情肃然道“琦儿,此事过甚你绝不可再与任何人提及不管其结果真假与否,都不是你我、甚至整个青燕部所能承受的,一个处理不当,我们整个部族,都将万劫不复”
看到丁钰琦郑重的点头,丁啸这才稍有宽慰,转身,面『色』凝重的离开了阁楼。。
丁钰琦独自留下,抬头看了看澄明的天空,而后又用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苏牧之前所坐的座位。
这个带着面纱的神秘少女,有一点她没有对丁啸说出口,那是只属于她内心的秘密,那就是她所感知的那股颠覆大荒的危机感,竟然在苏牧的身上,找到了某种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