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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陈羽生躺在了病床上。
他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总觉得有人在他的脑袋里说话。
嗡嗡嘶鸣好像身处在幽怨的洞穴里，又如同浮游在深邃的海洋里。
“加百列？加百列？”
陈羽生看向了隔壁临床的加百列，发现她睡得很安详。
听到了他的呼唤，长长的睫毛好像蝶翼一般动了动。好像是一只蝴蝶，栖息在枝丫上。
“很漂亮吧？”猛地，有声音钻入了陈羽生的耳朵里。
什么？陈羽生猛地震动了一下身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
他的眼睛往黑漆漆的四周看着，非常警觉的样子。
“她是水之天使长，你得到她，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这声音好像魔鬼的呓语，在他的耳边悄悄私语，“很想要吧？快过去。”
什么鬼东西！陈羽生猛地捏紧了病床上的床单，他的手指在死命使力。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明显，他现在就很清醒，并不是睡着的。
这也不是什么梦境？！
他的身体挣扎着，可是，却像被什么幽魂栖息上了身体。双脚竟然不听他使唤地动了起来。
“给我停止！我……我没有这么想过！”
陈羽生用双手抓住了自己病床的栏杆，指尖箍地这铁床咯吱作响，不让自己被这种神秘的力量驱使。
他从魔域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出来？！
可是看着加百列还在安详睡着，陈羽生就更加恐惧起来。
水之天使长都没有察觉的怪异，那究竟会是怎么样可怕的存在？！他的双脚踮在了地上，不断点着地面，不让自己过去。
铁床咯吱作响，因为陈羽生的挣扎而慢慢挪移了位置。
“别控制我，走开！”他嘶哑着喉咙，竭力反抗着。
“别害怕。你是怕制服不了她吗？我可以告诉你加百列的弱点，她的弱点是……”
这魔鬼的语言非常清晰地传入了陈羽生的耳畔。
陈羽生猛地瞪大了眼睛。
一抬手，把床头柜上的针筒和手术刀具都挑落在了地上。
巨大的声响，这才让加百列猛地一头支起了身子。
伸手点亮了床边的灯，看到了陈羽生四仰八叉地支撑在床上。
这睡相真难看。
加百列摇了摇头，无语地看着这个人。
护士打的针剂里可能有安定的成分，今晚，她睡得格外酣沉。
“怎么了？你满头大汗。”
加百列下床坐在了陈羽生的床边，这人额头上的汗水沾湿了他的黑发。
好像很惊恐不安的样子。
“我，我怎么还睡在床上。”陈羽生都搞不清楚了，自己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
“当然还睡着了，凌晨两点，你起来干嘛？”加百列用手抚摸着这人的额头，帮他擦干净了汗水。
“做噩梦了吗？”加百列问道。
“我……”陈羽生看了看脚边掉落一地的药丸，才有点不确定起来。
“我们从魔域出来的时候，会不会带出来了什么……什么神秘的东西？”
他问道。
“嗯？你有幻听？”加百列问道。
“对。不过我觉得很真实，就好像是真的一样。”陈羽生说道。
甚至，那个鬼东西还要告诉他加百列的弱点，但是他根本不想知道。
“你是人类，进入魔界之后出现了副作用，这很正常。”加百列安慰他。
“正常？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陈羽生很紧张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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