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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云遮月,风高四野吹,君不贪夜路,百鬼暗中窥。
只见乡村的小道上,有两匹快马飞奔而来,后边远远的跟着一头驴子。一匹马上坐的正是江老头和那个机械美人,另一匹马上坐的是刘程和刘瑞,而那后面的驴子上坐的正是被称为九弟的那个老者,“二哥你慢些,我这驴子可没有那么快。”
这毛驴儿虽然跑得慢,但耐力很好,竟然一直跟着不掉队。天上,小蝶飞下来,对着这个江九爷说到:“江九叔,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那老者被吓了一跳,忙摆手说到:“不了,怎敢麻烦少主。我这驴子还跟得上。”
终于到了一个小渔村,小蝶变成一只小白猫,落在江九爷的肩头以防被人看见她飞行,吓得江老九一身的白毛汗。
来到江老头的铁匠铺,他的傻闺女和一只大黄狗正坐在门口等他,“回来,爹,饿了,饿。”
江老头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裹的鸡腿和一个葱油饼递给他的傻闺女小花,那正是酒楼上点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装进怀里的。
刘程打了声招呼:“师妹一向可好。” 那傻师妹冲着众人咧嘴笑了笑,就吃了起来,好像并没有记起刘程是谁。
进了屋子,点起油灯,江老头给大家端来一壶水,对着江老九说到:“我听说有人在城里酒楼,连续让舞姬表演三天,还约定要在今晚出售鲁班秘笈,我就猜到可能是你,真是贪心不改,要不是我等在,你恐怕连命都丢了。
“多谢二哥搭救,放心,我一向都有天助的,凡事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没事没事,要不是这样,我们怎么能相聚,这一晃都快十多年了吧,怎么二哥混到如此地步,凭你的本事,现在应当是吃穿不愁才对啊。”说着他看了看这一贫如洗的屋子。
江老头把刘程介绍给九弟,同时也告诉了刘程这江鱼久是他的堂弟,在家族男孩子里排行老九。
江九爷在油灯下去修理她的舞姬,江二爷挖苦他道:“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色心不改,非要做个如此美貌的木偶,做的大众一点,也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二哥,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花了我五年的心血,难道不造美人,还要造一个丑八怪不成,我这鲁班秘笈全靠这个舞姬才得以卖出去,她可是我的摇钱树。”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张一百多两的银票递给江二爷,你现在过的如此寒酸,还不是你脑瓜不活,弟弟这一百两银票孝敬你了。
“我才不要你这钱,我在这儿虽然只是个铁匠,但凭着手艺好,吃穿还是不愁的。”
江二爷虽然嘴硬,但眼睛却始终盯着江九爷手里的银票。
刘程忙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递给师傅,“师傅,我这些年经商,赚了不少。这是二百两的银票,专门孝敬您的。”
江九爷一看,这师徒两个是故意让自己丢面子,“得得得,你有好徒弟,我不行,养老还得靠自己。”
江二爷疑惑地问刘程,“你们三兄弟,不是都做了京里的锦衣卫了吗,怎么你会有这么多俸禄,难道你升官了不成。”
“锦衣卫不做了,因为出了闪失,被罢了官,反而却经商发达了。”刘程一顿遮掩。“他们俩个混得比我强,现在都升了官,不过,要轮谁有钱,那还得是我钱多。”
“一个小官,不做就不做,还是自己经商快活。”江二爷安慰道。
江九爷一听江老头的三个徒弟,有两个都在京里做官,羡慕的不得了,“我说刘程啊,等有机会你可要帮我引荐一下,京城里有没有喜欢机械的达官显贵,要是攀上个高枝,我这后半辈子就不愁了。”
江二爷一听气的够呛“我说老九,八百两银子不够你养老的,还惦记着往京城里去,难道你忘了祖训了。
江九爷望了一眼,正搂着刘瑞打哈欠的小蝶忙说:“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啊。孩子和少主都困了,你还是安排大家睡觉,有事咱们明天再说。”
刘程很奇怪,他们为什么都怕小蝶呢?
小蝶、刘瑞、小花睡在正房东屋,刘程和师傅睡在西屋,江九爷则睡在江老头的工具房里,这倒不是江二爷难为他,而是他半夜非要把他的宝贝舞姬修好,江二爷只好随他去了。
刘程躺在床上,问师傅,“小蝶到底是什么来头。”
江老头想了半天才说:“少主现在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表面上是我的干女儿,但岛主有意让她许配给我,她自己也真拿自己当我媳妇,但是我现在也很犹豫,娶她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长大,不娶她吧,又怕辜负了岛主和小蝶的一番情意。”
“傻小子,年龄不是关键,像她这年龄也有出嫁的,但只是你了解她这个人吗?”
“那师傅您倒是说说,她究竟是什么来头,我从未听她提起过父母。”刘程来了兴致,追问起师傅。
“哎,”师傅叹了口气,“ 她的身世是个谜,在江边被发现时,只是一个婴儿,我所在的渔村里各家有小孩子,有奶水的就轮着喂养她。她长得比正常婴儿慢,一开始别人都以为她是个天生的哑巴,后来到了四、五岁才会说话,一会说话就表现得异常聪明, 九岁就代表渔村参加桃花界的比武大赛,文赛,一举夺魁,后来就被岛主接走,有专人培养,十六岁时长得却和七八岁的小孩子一样,在武赛中拿了第二名,十七岁就拿了第一名,当然这种比武,仅限于四十岁以下的人参加。她十七岁那年,桃花界有些人不服岛主,于是引发叛乱,平乱中,小蝶以一当十,几乎无人能敌,要不是你师母喂过她几天奶水,她又自幼与小花玩过,师傅我这一家恐怕是难以逃出桃花界。”
“师傅,那小蝶现在应当是多大的年龄?”
“三十多岁吧,实际年龄比你大的,应当是三十六岁或三十七岁吧。”
刘程一听,什么,比我还大六岁。难怪看起来像十三、四岁,但说话办事却像是一个成熟女人一样。
“桃花界现在遭到劫难,众人还在不在都不知道了,想不到我们逃出来的这些人反而躲过了这一劫。我到不是反对你们成亲,只不过小蝶……”
“师傅,你怎么不说了,接着说呀。”
“只不过,小蝶的身份特殊,她是未来的岛主,以后你可要听她的话,好好辅佐她,有朝一日,说不定她会重振桃花界。那时候师傅也算是有地位的人了。”
“师傅,你说话怎么好像改了风向。”
“臭小子,我老了,难免说话口顿,睡觉,睡觉,明天还要起早捕鱼,好喂你们这些小馋猫。”
第二天,众人被狗叫声吵醒,出来一看,院子里的大黄狗正在冲着房檐上的一只花猫大叫,那正是小花,嘴里还叼着一只鱼。
“阿旺,回来,算了,那是客人的猫,随它去吧,再说那也不是咱们家的鱼,你操那心干啥。”
大黄狗听话地回到门口坐下。刘程冲着猫妖喊道:“小花,一会儿去捕鱼,你去不去。”可那花猫根本就不搭理他,刘程心想这家伙装的还挺像。
此时江老头的女儿小花一把抱住刘程,满脸笑容的喊道:“哥,哥……”
“你总算想起我了,谢天谢地。”刘程摸着师妹的头笑到。
他和师傅吃过早饭就来到了太湖边,那是一个很旧的渔船,但上面被江老头改进的非常实用,帆起之后,小船就乘风破浪地向太湖中心驶去,刘程仿佛又回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