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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昨晚回来得迟了,就没有去看你,这段时间不在,你一切可好?”
陆麒声音温柔,吟吟微笑,伸手过去,整理睫露额前的碎发,却被睫露挡了下来。
“你觉得我过得好吗?在山庄里你还要隐藏气息踪迹吗?”睫露语言淡漠,夹杂着一丝怒意,看向面前人的眸子中藏了冰冷。
她,生起了。
“你说这个啊,这次出去惹了祸,那人一直派人监视着,好不容易甩脱了,这不是怕再被盯上嘛!所以就隐藏了气息踪迹。”
陆麒笑嘻嘻地解释着,手一翻,拿出一个兔子的玩偶,递到睫露面前,“这个给你,我看着城中女子都颇为喜爱,专门给你买的。”
“瞧瞧这玩偶多精致,你还真有闲情雅致,这些天是专门跑去研究女子的喜好了吗?”睫露接过玩偶,心情并未好转,且带上了讽刺的意味,又问道:“这次可是打听到了传送阵的消息?”
陆麒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慌张,一瞬间又掩饰了下去,“周围城池传送阵都被毁,了这次没有去打听传送阵。”
睫露又问,“那你和晓乌刀去了哪里?还一去就是十几天!”
陆麒拨弄他垂在耳畔的头发,看着身边娇艳的花朵,不看睫露的眼睛,匆匆道:“这几天去了城主府,前些日子城主书信相邀,属意我做沙门城客卿长老。”
说到这里,斜眼撇了一眼睫露,见她神情和顺,又道:“我听说城主府还有一座传送阵,但是要做够两年客卿长老,才能使用。”
睫露忽地抬头,心跳有点加快,听到这个“两年”她真的淡定不了,“两年——陆麒——不是两个月,是两年?”
天玄宗的人和事,萧明子和师姐,天知道她有多着急,为什么回去就这样难,好不容易离开了漠族,现在又被困在了这鸟不拉屎的弹丸之地。
陆麒叹息一口气,眸子中闪过悲凉,略显老态的脸上多了一份忧愁,“我知道你着急,但现在没有办法,没有公共的传送阵,也飞不过去啊,只能另想法子了。”
睫露神色暗淡,这些日子本就日日心烦,现在听了这些,更是有些晕厥,伸手扶上旁边的围栏,默不作声,半晌道:“两年时间,就算绕行,都能穿过去了吧?”
陆麒看到了睫露的无力,伸手要去搀扶,又心中迟疑,伸出去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
“过不去,历邦国边界交战,漠族走不了,东面现在盘踞着一只厉害的妖兽,据说已经到了灵知,只能等城主府的传送阵了。”
睫露看着脚下的青草,慢慢闭上了眼睛,并未抬头,“那要是城主府的传送,还是用不了,怎么办?”
陆麒立即道:“两年时间而已,即便城主府的传送阵用不了,到那时历邦国的边境战事也该平息了。”这样的急切,这个理由,就像是他早就想好的说辞。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真的还要在沙门城等上两年?
“好吧!我知道了。”睫露轻声道。
这句话后,两人都各自沉默,半晌不再言语吗,只能感受到清风拂过,安静的很不正常。
“露仙女——我这一把老骨头,真的撑不住了!”
晓乌刀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感觉脚抽筋,腿无力,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可偏偏就是不敢动一下。
怕死啊!面前的青蚨剑折射出白森森的寒光,只是看着就很锋利,晓乌刀绝信,这把剑斩断他的脖子,绝不会动用第二下,而且还是不沾血的那种。
求救睫露无效,晓乌刀又像陆麒喊话,“兄弟!刀剑无眼,你倒是求求情啊,我晓乌刀贱命一条,死在神剑刃下,那是埋汰了这把好神剑。再者,凭借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远没有到刀剑相向的地步啊!”
晓乌刀这一通话,见两人还是没有动静,砸了咂嘴,有点不耐烦,又大声叫了几句,“兄弟!露仙子!”
“小荷……”
陆麒靠近了睫露,要说什么,睫露伸手出去,召回青蚨剑。
“你们回去休息吧,昨日回来的迟,现在才中午,想必还没有缓过乏来,我也乏了,这就回去躺躺。”说完也不看你陆麒,只朝着自己的寝室走去。
晓乌刀捶着腰,转着头,扭着屁股,甩着双腿,将烧鸡塞给了陆麒,嘴里还西叫嚣着。
“啊呀!殃及池鱼啊,你说我招谁惹谁了,白白被露姑娘罚站,这就是赤裸裸的体罚,多大的人了,还喜欢这一套!哎吆!我的老腰,我的关节病又要疼上几天了。”
陆麒实在难以忍受,搀扶起了晓乌刀,“闭嘴!一会给你颗丹药!”
“兄弟!现在想想,刚才这一遭都是你害的,你就想区区一颗丹药将我打发了?不成不成,至少要两颗!”
晓乌刀理直气壮,转头看向陆麒,捂着腰的那只手刚伸出来,就嘴咧咧的又回去按在了上面,后又不死心,伸出陆麒搀扶的那只手,笔画出一个二指禅,两根手指头,示意自己的坚定。
陆麒直接丢开晓乌刀的胳膊,不再搀扶,送给晓乌刀一记白眼,三两步过去坐在了软榻上。
“贪心,贪心,小心那天死在钱眼里,一颗丹药还填不满你,不想要拉倒算了,说我连累的你,谁叫你住在我家,回你的狗窝去,看谁愿意见到你。”
陆麒本就心事缠身,碰上晓乌刀这个送人头的主,不再压抑自己,一股脑将气撒在了他身上。
被骂后的晓乌刀变老实了不少,弓着腰,步子僵硬,慢慢挪到了陆麒边上,直接仰躺在了软塌上面。
“兄弟!你可不能这样狠心将我赶出去!你看,我就是一个苦命人,在沙门城长年招人欺负,现在好不容易抱上你这个大腿,好日子还没有过上两天呢,现在被赶出去,不上两日,就只剩下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了。”
这番话情真意切,晓乌刀凭着一张嘴,将自己说成了一个十足的可怜鬼,到最后尽然真情流露,就要哭了出来。
“你恶不恶心!”陆麒没好气的在晓乌刀身上踹一脚,晓乌刀就像死猪,只晃动了一下,“你自己什么德行,当我不知道啊,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真是的,简直就是羊皮下的狼,还是一条狡诈的恶狼,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