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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幻扬已开始动手收拾行李。他刚整理好,正打算踏出门去跟阿丹和木道生会合的时候,不料小树却在此时走了进来
“你要去哪里?”小树满心欢快地来找幻扬练舞,却在见到他手上的包袱时脸色大变。
他要离开?不会的!他不会丢下她的!
“小树”幻扬怜爱地摸着她的发。“你将来一定会成为很出色的舞伶,这个团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不要照顾,你为什么不自己来!”小树露出悲痛的神情。他要走,竟不带她一起走,甚至也不告诉她!
“小树,算幻扬哥求你好不好?”他知道她将来一定能成大器。
“不好”小树泪如雨下,飞奔而出,她要去找能阻止他走的人。
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幻扬摇着头。为什么他总是会对别人造成伤害呢?
但想起木道生,他牙一咬,准备离开他生活十多年的地方。
一出房门,他看到木道生跟阿丹已经在中庭等着他了。幻扬脚步沉重地跟着他们走向大门口,临出门前,他还频频回顾。
幻扬看见大厅前翎羽夫人眼含泪的小树站在那里,翎羽夫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心已死。
他突然觉得一阵心痛
“你确定吗?”木道生柔声问着。幻扬选择了他,他固然高兴,但是在翎羽夫人不谅解的情形下离开,幻扬他会快乐吗?
“走吧”幻扬垂着眼,不愿再看她们心碎的表情。
目送着他们三人走远,翎羽夫人脸色一沉,突然对着小树说:“小树,你不想你幻扬哥走吧?”
小树点了点头。
“我有办法,你只要跟在他们后面几天,然后”翎羽夫人在小树的耳朵旁小声地说着该如何做。
**********
离开数天后,木道生发觉有一抹小小的身影一直跟着他们。但对方似乎没打算采取什么行动,所以他也按兵不动。
一晚,他们投宿于一家客栈,那抹小小的身影终于现身了。
是小树!
木道生有些吃惊,难不成她打算跟着他们一起走吗?
只见小树梨花带泪地飞奔进幻扬的怀里,哽咽地说:“不好了夫人她”
“她怎么了?你慢慢说,说清楚。”幻扬强抑下心中的那股慌乱。
“你们走了以后那天夜里,就有人来掳走夫人了第二天夫人披头散发地回来了,却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说话也不吃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赶紧出来找你们,但是”小树抽泣着,话也说的断断续续。“我找不到你们现在终于”
幻扬一听,心里凉了一截,心中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连忙拉起小树的手,带着她往来时路走。
木道生苦笑着,他明明知道小树在说谎,却什么也不能说出口,幻扬现在一定听不进去的,反而可能会误会自己是故意不让他回去,唉!还是先回去看看她们想干嘛吧!
木道生身形一动,阿丹抓起包袱就要跟上,木道生却制止了他。
“我们脚程快,先回去看看,你在这里等个几天,我应该很快就会回来。”而且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回来,木道生心里泛着苦涩。
**********
幻扬冲向翎羽的房间,推开房门,只见她瑟缩于床上一角,无声的眼泪如珍珠落下,并不愿抬头见他。
他上前将她拥住,让她在他怀中哭泣。
心中有千万个抱歉,却不知如何启齿
因为他这个不祥之人,风风雨雨未曾中断,使得周遭的人为他受累。而她,却从未说过什么,未曾探他隐私,只在他需要的时候,默默地给他支持、给他安慰;教他学舞、练剑,栽培他、给他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在他心中,这个舞团该是他的家了吧!他是感激的,这么久以来,她照顾他无微不至,他对她,更存着十分的敬意;敬她一手创办翎羽舞团,敬她一个女人要带着个孩子,还要养活舞团里的老老小小数十口人,打点里里外外所有的事情。而他竟只想着自己的幸福,连保护她这点事也做不到
想到此,他开始憎恨起自己
房内烛影闪烁明灭,两人相拥了许久、许久。
“跟你无关真的”翎羽抚着他柔顺的长发久久,才黯然开口。“我知你会气、会恼,但你心里已够苦了,我不想再增加你的”
“别说了这时候你还想着我会不会苦对不起我该守着你的”幻扬捧着她的脸,红了眼眶的眼里净是不舍、心疼。
“你值得拥有自己的幸福,别管我去追寻属于你的自由吧!”翎羽依然柔声细语。
她一向善解人意,连现在也是如此,但这番话却听得他满心愧歉。他得先去跟木道生谈谈,也许他真的该多留两年。
“现在先不谈这个,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好吗?”幻扬松开了手,欲起身。
翎羽上前整个搂住他,泣声道:“别走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她看着他,似乎又要掉下泪来,低低嗓音带着一点煽诱。
她怕若此刻放开了他,他真会如风而逝,消失在她眼前,也消逝于她的生命!灵儿已经走了,他不能再走,所以,不管如何她要留下他即使将来他有可能恨她、厌恶她、甚至瞧不起她,她也无法想那么多了,只知这是留下他惟一的方法利用他的怜悯。
她是怕极了,所以希望他留下陪她吧!但是看着她缠在自己颈项的双手,胸部紧贴在他身上,幻扬不禁开始怀疑,她是想要他?
幻扬低头看着她柔美的容颜。她虽没有夺人心魄的绝色,却也是盈盈秀容、体态动人;一般男子遇此佳人邀请,怕是早不连滚带爬的滚上床了,但是他想起木道生的傻气笑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心有所属。
他扳着她细瘦的肩膀,自然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牵起她的柔荑,轻轻印下一吻,缓缓放下,其中之意已不用言表。
她突然再向前揽住他的颈项,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抚着他的脸,泪眼迷地低喃:“求你”他望着她,想着十年来的点点滴滴,看着她一路走来。想来灵儿也是他看着出生、陪着长大,一直以来她给他的太多了,他却从未回报过,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刻,他真能忍心弃她而去吗?
如果这样就能回报她的话,那
稍一犹豫,唇却早已吻上她?
翎羽轻启朱唇,热烈地回吻他,双手拉开他的衣衫,抚摩着他结实的胸膛,任凭他轻啮她小巧的耳垂,引发她阵阵颤抖。
他利用身躯的优势,将她压倒在绵软的床榻里,缓慢地解开她的衣衫,露出她那一身细腻如雪的肌肤,俯身自她的掌心顺势向上轻吻,他的唇滑过她的肩头,停在她细致的锁骨上
她低低呻吟一声,呼吸不觉急促起来,红臊着因他而发烫的脸庞,望着他美得令人心碎的侧脸、这令人渴望的人,心早已沉沦在情欲的漩涡,无法去想及其它。
这一夜,情海波涛汹涌,淹没了这房里的男女,更卷入另一焦心等待的人!
夜,好漫长
突然,他发现她的肌肤洁白无瑕,一点伤都没有,连一点瘀伤、吻痕都没有,怔了一下,在仔细思量之后,就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想利用他的怜悯留下他,她真的很了解他,知道他对她深感无以为报。她赌木道生会因此而离开他,而他会留下,永远留在翎羽舞团!
“为什么?”幻扬抚摩着她如雪肌肤喀哑地问。
“我爱你你相信吗?”她一脸希冀。
他摇了摇头,不明白她为何利用自己对她的信任。“我们一直亲如姐弟。”
“是啊”翎羽凄然地笑了笑。
“对不起我想我是为了舞团而做!”她心想,也许我并不只想与你做姐弟,一直在等你啊!也许真的是爱你但是她在明白他的心意之后,这话已然说不出口。
“没关系了,我了解。”幻扬明白她负担沉重,不忍怪她。“我想你也很犹豫吧,你不是真的想这么做,也希望我能自己发现吧,不然不会连这点都没想到。”
“也许吧”也许我心里希望你发现后还能留在我身边。
幻扬得到他以为的答案,释然地笑了,起床整衣欲离开。
“天亮再走好不好?不然我会很没面子!”她面露苦笑,提出最后一个要求。
“嗯好吧。”幻扬心里却是心疼那个为他等门的人。
“你真是一个温柔的人”
他们聊了一夜,这是,一个以前不曾有,以后也不会再有的经验。
是木道生带给他的改变吧!
他话多了,会笑了
第一次见到幻扬,他如同小兽般拒绝任何人靠近,她花了三个月,才得以接近他。渐渐地,他也会开始跟人说话了,虽然话少的可怜
但她却很少见他笑,除了他第一次抱灵儿的时候,他显得十分惊讶和开心。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方知道他也会呵护,也会珍惜某样东西。
舞台上的他是光芒四射、夺人心魄的。但私底下的他却是个很温柔的人,默默地帮大家做许多事,却从不曾说。他总是沉静地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安的气息,她不知自己何时开始依赖他的,一切似乎就是这样自然
虽然他对于情感总是若有似无地处理,但她以为他对她也是有感情的,也许有吧!只是不是她所想的
哎**********
木道生在以前的房里等了一夜,却始终未等到幻扬前来,他知他一夜未归,心中千丝万绪,却也揣测出七八分
不会的!他只是照顾她而已!一定是这样即使自己不断跟自己解释,但心中却已意识到可能发生的事。
他提笔,留了一封信给幻扬。
月娘逐渐西沉,东方曙光乍现,但地面仍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
木道生等不及旭日东升,早已远远地在翎羽的房门外等候。清晨的露珠滴湿了他的发,顺着脸颊滑下,仿似泪水
咿呀一声,门开了
走出打扮整齐的两人,他一手牵着她,另一手轻搂着她的腰,盈盈笑语地走了出来。
木道生脸上闪过各种复杂的神情。
心好痛他不知自己该走还是该留
但在幻扬瞧见他之前,他离开了
幻扬微笑对着翎羽夫人说:“在他身旁,我才能嗅到自由的气息。”
翎羽点了点头,放开了他的手,任凭他走向另一个人,走出她的生命
幻扬给了翎羽一个微笑之后,就急着去找木道生,怕他一个人会胡乱猜测。
在连找了数个房间之后,他才确定一个事实
木道生走了!
他们说好一起走的不是吗?而他竟丢下他
他在气他吗?他是有理由生气的,毕竟他以为他背弃了他。
他颓然的坐在木道生的床旁,却瞄到有一封信摆在枕头上,他知道那是木道生留给他的,但是他不敢去看信的内容会是什么。
他本来就不确定木道生对他的情感到底有多深,从一开始就是他主动,再经过这样的一夜之后,他觉得本道生会后悔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他害怕信里写的会是木道生的后悔跟绝情,那他肯定会承受不了
他呆了许久,心中挣扎着。
窗外,冬阳和煦的光线斜斜地洒了一地,暖洋洋地像极了他的笑容幻扬心中想着,他,是如此宽容而温暖,会是狠心的人吗?
他颤抖地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有两张纸,他打开其中一张那是一张地图,一张到长白山天擎峰的路线图。幻扬心中燃起小小的希望,他是在告诉自己要怎么找到他吗?木道生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消失于他的生命!知道此点,幻扬感动地眼中泛出雾气。
他急忙地打开另一张信纸,细细地读着幻扬如晤:
我一直相信我们有系绊一生的情缘,不然上天不会安排我一而再地遇见你,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跟我有一样的想法?虽然我私心的希望你这时能宿命一点,认为是命运将我们安排在一起,私心地想说一些系绊你的话,但是我做不到。
你是自由的,有权为你的未来做决定。
我对你没有半分的怨,但我也很难对你们说出祝福的话,因为那根本是违心之论。虽然我也不得不承认以翎羽夫人对你的感情,她会好好对你的,也许你们才是最适合的,你们会是很令人称羡的一对。
我命里注定要求道一生,但其实我早已经找到了
你就是我所要追寻的。
如果你还愿意跟着我生活的话,你知道该到哪里找我。
幻扬眼眶微湿,他不能理解木道生的想法,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还能这么平心静气?虽然从信里他可感受到木道生的情意,但是如果他对他有所依恋,为什么不自私一点直接叫他去找他?
他不但没有还把一切都丢给他做决定,如果他选择留下,他也无所谓吗?这就是他所希望的吗?
好吧既然如此,那他会如他所愿
他把信撕成千千片,撒在空中,似雪纷飞
**********
木道生回到客栈,接了阿丹,就继续上路了。
阿丹频频回顾,仍没见到幻扬,这让他心里直犯嘀咕,不晓得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见木道生一脸沉郁,如丧考妣的神情,他又不敢多问什么。
就这样,两人一路无语地往长白山走去,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终于到了长白山的山脚下,准备走山路攀登天擎峰了。
“接下来的路比较难走,你要小心一点。”这是一个多月以来,木道生第一句跟阿丹说的话。
他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阿丹感动到眼泪差点掉下来。这种沉默,让他如坐针毡,他可不想以后都得跟块不说话的木头一起生活,现在木道生总算开口了,让阿丹着实松了一口气。
阿丹开心地猛点头,示意他会小心的。
他们走着崎岖的山路,有时没路了,还得跳下万丈瀑布,接续另一条路。阿丹觉得这简直在玩命嘛!亏得他师公能找到这么鸟不生蛋的地方来住,哦!不是,应该说是不染凡尘的人间仙境。
阿丹回头看着他们走过的痕迹,车被压坏了,这是正常的,因为他们踩过;但是他不解地往前仔细瞧,有也一样的痕迹,难不成这里有熊出没吗?
他紧张地想叫住木道生,却见他两眼无神的继续走,阿丹心里一发毛,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费了几天的工夫,阿丹终于看到前方有几间小小的木屋出现了。哎呀!总算到了!他顿时忘了全身的疲惫,高兴地冲了过去。
在冲进屋后却发现,就好几年没住人的地方来说,这里实在干净的吓人!阿丹顿时觉得心里发毛,这几年该不会是他师公自己在打扫整理的吧?
阿丹前前后后仔细的察看屋内的东西,有棉被、床褥,摺叠的整整齐齐的,上面却不见灰尘。他明明记得木头哥曾说过若没人带领,普通人是绝不可能寻到此处的,而这条路他亲身走过,也绝对相信不会有人要来这种荒僻的地方居住。
那眼前见到的又是什么?该不会是有什么阿丹不禁越想越心惊。
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吧!阿丹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木头哥不是也说过这里是天地灵气交会之处,又怎会有那些妖狐鬼魅呢?他安慰自己,想必是这里天寒地冻,所以难染灰尘吧?
但是他以前听人家说,荒郊野岭、尤其是那种深山名岭,各种兽类最易吸取天地灵气而炼化成妖,木头哥不是也说过这里有灵狐的吗?该不会是狐仙在捉弄自己吧?
阿丹忐忑的找了张椅子,在桌旁坐了下来,眼睛盯着茶壶;如果茶壶是热的就证明这里真的闹鬼!
他看了许久,觉得好像有一点点的热气冒出
不会的!一定是自己眼花。阿丹企图说服自己,但他的手却不听使唤缓缓地向壶身接近
就在阿丹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疑神疑鬼的同时,木道生却未进屋,直接到后院,那里有一坯黄土,前面立了一个墓碑,上面写着玄阳道长之墓,不肖徒木道生立之字样。墓碑年久失修,上面的朱砂字也显得十分斑驳。
他颓然跪倒在墓前,尽情倾诉他五年来的遭遇,其中大部分都在说幻扬,那个让他倾心、也让他伤心的人
但是如果时光能倒流,他还是愿意遇见幻扬,愿意爱他!
突地,他注意到面前竟有一小丛香柄插在那儿,有人来上香?是谁?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蓦然回首,真的见到
他不是做梦吧?
看见彼此,他们都濡湿了眼眶。
他真的来找他了!木道生难掩激动之情。
他说他爱他!幻扬千真万确地听见本道生在他师父的墓前说,他爱他!
看着幻扬向自己走来,木道生心中翻涌,想起那天他跟翎羽夫人亲密的模样,不禁想狠狠地揍他一拳,无奈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定住了,只因他含笑的眼眸
幻扬一手揽住他的腰,另一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柔声问道:
“生气吗?”
“还有伤心”木道生将幻扬紧拥在怀中。“更多的是害怕怕你选择了她,就此离开了我”
“其实那天我们”幻扬话未讲完,唇却已遭木道生狼吻。双舌交缠,不舍他为自己而憔悴,幻扬倾出所有的情感回应他。
等他终于放开自己的唇,幻扬才把剩下的话说完:“我们没做什么!”
“那夜的事我不想听什么?你说什么?”木道生诧异自己听到的。
“什么什么?”幻扬故做不解状。
“我说你刚刚说什么!”这可令这等了一夜的男子焦急了。
“你不是说你不想听吗?”幻扬促狭道。
“想”他中气十足地喊,而且嘻皮笑脸地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想听!”
“我说我们那天没什么!并没‘真正的’做了什么。”幻扬一脸认真的表情。
木道生闻此语,欣喜若狂,并没细听他的语意。
“哟呼”拉着他又喊又跳的,状似兴奋的孩童,一扫心中愁绪。
幻扬心中暗呼好险,逃过一劫,庆幸这块傻木头心思还真是单纯,看样子是不会再追问下去了。
“那你没有抱她喽?”傻归傻,他还是辨别得出他身上不同的味道,那种不属于他们两个的胭脂味。
“嗯有那是因为我在安慰她呀!”幻扬吓了一跳,迟疑地说。
“那你该不会也有吻她吧?这可跟安慰人没关系哦!”他开始狐疑了。
“嗯也有”幻扬低着头小小声地说。
木道生听见此语,微蹙着居,开始逼供。“那你有脱她的衣服吗?”
“一一半啦”他声若蚊蚋。
“那她有剥你的衣服吗?”木道生涨红着脸,气急地问。
“一点点啦”他已完全不敢抬头了,整个脸埋进他怀中。
“这样还说没做什么!”他大声地吼。幻扬知道让他冷静的方法就是吻他。
就在这当时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屋内传出,接着阿丹从屋内夺门而出,直接向来路上狂奔而去。
“他干嘛?”幻扬不解的问。
“不知道。”本道生也十分疑惑。“大概是太兴奋了吧!”
“喔。”幻扬仍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想想阿丹才十五岁,疯狂一点也是可以被理解的。“那我们不管阿丹了吗?”幻扬还是有些担心。
“没关系,他玩累了就会回来的。”木道生对他自己的徒儿是十分放心。
“那我们进屋吧!我刚沏好了茶,再耽搁恐怕就凉了。”幻扬温柔地牵起木道生的手,领着他往屋内走去。
幻扬浑然不知可怜的阿丹就是被他这壶热茶给吓破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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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屋里,幻扬把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当然是挑着可以说的部分讲啦。
“就这样而已啦!”幻扬说毕。
“真的?”木道生不放心又再问。但他一边问,一边手开始不规矩了起来,动手消除幻扬那夜的记忆与痕迹。
“真的啦”未说完的话已隐逸在唇边。
剩下的是在屋外枝头上展现的盎然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