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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上升到叫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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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看似平静,但是已经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在莫名其妙的听到箫枣枣在外头跪着不肯起来的耍无赖事端之后,乔松才要起身去瞅一眼什么情况,难道是孩子的叛逆期到了,还是真的惹了什么祸?

    联想到后者,乔松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好几个妙龄姑娘的名字,什么卖花的女孩子,石榴姑娘,还有个爱吃秋月梨的,哦对,最近还有个蜜桔妹妹......想想箫枣枣虽然少年,却也是长得强身健状动若疯兔,万一他真是惹了什么大麻烦......乔松就头疼。

    屁股还没离开凳子,去而复返的管家又进来禀告:“公子,有客来了。”

    这个时候?

    有客?

    乔松习惯性的伸手,却接了个空,他瞪眼:“帖子呢?”

    管家的脸都抽了:“来人冒昧......并未准备拜帖。”

    既然冒昧,管家却没有直接打发对方出去改日来访,看来要么事情实在紧急,要么对方来头不小。

    从管家的反应来看,可能性趋向于前者。

    既然是急事,那就不能耽搁了,乔松示意管家直接前厅会客,他换一身衣服,穿一身就寝的衣服实在是不像话。

    他起身更衣,随口一问:“来人是谁?”

    管家尚未离开,恭敬道:“是鸿胪寺少卿闻人良闻大人。”

    这一串名号还挺长,一般来说若是熟客,自报家门即可,比如某某府某大人等,或者什么阁老,亦或者哪位世子等,连工作单位加上全名一起上去,这表示第一对方名气一般,或许低调,同时也可以反映,他是个稀客。

    乔松这边,从未有过和鸿胪寺的交集。

    不过不代表他不知道闻人良。

    相反,他还挺欣赏闻人良,多次感慨过鸿胪寺中才是人才济济,毕竟在宋国,会精通多中番邦言语和文字的实在是少,用心去研究还能做出航海图的就更算是凤毛麟角了。

    如今宋国统一初定,未来开展各国建交之事是必然,别看鸿胪寺如今不受重视,可是不代表以后不会发光发热。他早有心思见一见这位人才,没想到会在对方“冒昧”的前提下。

    不过对于闻人良的印象......乔松总觉得,似乎不止如此。

    只不过他急着换衣服迎客,来不及去细细思考他遗漏的缘分。

    这份遗漏在他路过院子,看到跪在院中的箫枣枣的时候忽然灵光乍现,他顿住,在引路的仆从不知所措的时候走向箫枣枣,虽然如今还是夏日,可是入夜之后院中凉意就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存在感,同时露水也变得很重,颇为有一种给秋凉先来探路的感觉。

    他的衣摆刚刚拂过一株绣球花,衣摆上挂了新鲜的露水,他低头,恰好这时候箫枣枣抬头,目光对视的瞬间,乔松能够准确的见证箫枣枣的目光一寸寸凉下去,从惊喜到困惑再到惊慌失措。

    箫枣枣看到乔松换了一身衣裳,是待客的正服,他穿一袭星蓝圆领长袍,束锦带,垂下一缕状似随意的流苏,两边各自垂一方荷包,上面一个绣着月上宫蟾,一个绣了日照山河。他配玉冠,白玉雕琢的冠子在月色的衬托下更让他的面目温润如玉,眼含星辰。

    但是星光虽然摧残,却凉,尤其是此时,凉的箫枣枣周身要抖,他咬紧牙关克制着自己周身的战栗。耳朵里听到乔松开口,声音平淡无任何波澜,平缓的像能吞噬一切的静海:“闻人良来访,你知道吗?”

    他的反应与适才乔松一样,反应了一瞬才把这个名字和身份对应了起来,他此处才感觉到自己眼眶凉的厉害,几乎要刺激他当场掉泪。

    他之前和乔松交代过,自己和闻家的二女儿有交情,并且乔松也猜出来,闻家二小姐就是那蜜桔妹妹,如今闻家的家主来访,自己又是这样一番举动,乔松自然不可能不有所联想。

    尽管箫枣枣努力克制,他的反应依然没逃过乔松的目光,对于自己的猜测,此时他心中已经定了几分。

    “闻人良冒昧,深夜拜访,无帖无名,若是平时我是可以治罪一番的,毕竟他实在是不礼貌。不过现在想来他应该是情有可原.....他如今就在正厅,事出为何我暂且不知,但是,你得告诉我一件事情。”

    乔松在他面前附身,凑近他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问他:“闻人良大人,是不是来府里捉女婿的?”

    ......

    大府中的下人入府,头一件事学的是忠心,第二件就是察言观色,最后才要的是手脚伶俐要的是嘴甜。尤其是正主身边的下人,在乔松走向箫枣枣的时候,身后的下人就已经自动退到了廊下站着等。

    只是将手上用来赶走寒气的熏灯递了一分过去。

    乔松是背对廊下下人的,所以他们只能够从箫枣枣的反应中观察乔松是不是在生气,或者箫枣枣要不要见到明天的太阳,眼看着箫枣枣的表情万变,从惊喜,到惊吓,到惶恐,到茫然,最后等到乔松俯身说话的时候,箫枣枣表情用万念俱灰来形容都不为过。

    结果,万念俱灰的箫枣枣只一瞬间的时间,就从青白的脸色到脸红脖子粗,刚刚的万念俱灰仿佛是个错觉,眼前的箫枣枣羞愤欲死,想要说什么一瞬间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呛到,咳地惊天动地气壮山河。

    这一番动静倒是把乔松闹的不会了:“我原本还心虚,以为那闻人良忽然半夜光临,是因为......”

    箫枣枣咳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能拼命摇头摆手,恨不得把自己的头掰下来当拨浪鼓来转以表明清白。

    乔松嘀咕:“难道我猜错了?”

    乔松这才眉心锁起:“若不是这事,鸿胪寺的少卿来找我做什么?”

    从开始来说,他一直把闻人良的身份定义为一个父亲,一个父亲来拜访自己,有可能是为了家事,若是不是家事,那么他就是以鸿胪寺少卿的身份过来。可是如今他并无任何实权,官员拜访也大多都是一些无用功举措,若是想要溜须拍马,青天白日大张旗鼓来就是了,做这么一处,反而叫他摸不着头脑。

    他实在是想不通,又不甘心,临走之前又追问一句:“真的与你无关?”

    若是无关,那他可就要抬脚走人了。

    箫枣枣经历那样一片咳,现在马上说个连贯的话实在有难度,自然也等不到回应,乔松惦记等候许久只怕热茶都凉的闻人良,举步准备要走。

    然而刚刚准备转身,一条大腿就被紧紧抱住。

    以实际行动表示自己有话说的箫枣枣来不及喘一口气,当即就掷地有声的磕了一个头,“哐”一下响。

    箫枣枣的头上肿了一个大包,抬头的时候眼睛里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咳出的眼泪还是刚刚撞头给撞的。

    这一番反应就让乔松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闻人良来此,还是和你有关?——既然不是早......儿女情长,那你们俩是吵架了?打架了?”

    这是叫家长的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