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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朱标正研习资治通鉴,为明天宋濂的课前考核预习。
咚咚咚。
“太子殿下,陛下让奴婢给殿下送东西来了。”太监细软的声音响起。
朱标合上书,露出和善的微笑:“进来吧。父皇让你送的是什么?”
太监低着头弯着腰,不敢直面朱标。将要送的东西高举头顶:“殿下,是今日张大使张天赐与陛下论策的对话。”
“事前陛下要奴婢记下,事后整理出来,送到殿下住处。”
朱标点点头,接过这一沓纸:“好,你回去吧。”
“奴婢告退。”太监缓缓离开屋子。
这时刚刚关上的屋门又被推开,朱标心想,怎有人不知礼法,不敲门就进自己的书房?这要是被父皇知道,不得直接处死?
抬眼一看,却是常安若,常遇春的长女,也是朱标的太子妃。
“你怎么还没睡?”朱标好奇的问道。
常安若身子骨弱,看起来有一种病美人的美感:“殿下这个点还没睡,臣妾有些担心殿下的身子,特地来看看。”
说着话,常安若身后走来两名宫女,手上提着点心和夜宵,在常安若的安排下摆在旁边桌子上。
“殿下看了一夜的书,饿了吧,少吃两口垫一下,莫要饿坏了身子。”
常安若坐到桌旁,眼含笑意。
朱标见状,心底升起一丝感动,二人自小便是娃娃亲,从小到大都是相熟相知,便是此时场景已发生过无数次,可每次却都能让朱标心生一丝感动。
“正好孤确实有点饿了,边吃边看吧,这点东西看完再睡。”
常安若也没劝阻,她自然知道作为一国钦定的太子,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百官的注视,更有百姓的期许期盼。
朱标打开手中的信筏,常安若刚想避身,朱标便拦住常安若:“没事,你要是想看那咱们一起看。”
常安若笑着摇摇头,只是走到朱标身后,为朱标捏起了肩。
朱标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刚吃一口,就看到张天赐一开始时和朱元璋的对话,心底顿时升起一股笑意,不料却被呛的咳嗽两声。
“这张天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话都不忌讳啊。”
常安若心底好奇,却遵守后宫规定,没有询问。
朱标好似与常安若心意相通,主动对常安若解释道:“这张天赐,就是上次咱和你说的,那个叫咱父皇“老朱”的九品芝麻官。”
常安若微微吃惊:“这人想来是有一些能耐吧,不然父皇怎会容忍此人胡言乱语。”
朱标一边看着张天赐和朱元璋之间的论策,一边点了点头:“确实,非是小才,而是大才。”
“只可惜,能看出此人心思灵敏,却因为没有经验,很多设想过于天马行空,有些不切实际了。”
“此人如此能耐,便是不配上朝堂开朝会,也应当让他日日上早朝,学习百官治国谈政啊。怎么好似父皇没有让他上早朝旁听的想法?”
常安若捏了一会肩,因为体弱也觉得有些累,便停下了手,自然的搭在朱标的肩膀上:“或许是父皇为殿下留的人才呢?”
朱标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
大大方方的将论策的记录,递到常安若手上:“你看看,你感觉此人水平如何?”
常安若接过论策的记录,仔仔细细研读起来,不过半晌便看完了记录。
“从言语能看出,此人想来是个不拘小节,活泼大方的人。”
“再看此人的观点,虽然十分天马行空,但是细想之下颇有可行性,可谓是环环相扣,只是缺乏很多细节上的东西。”
朱标哈哈笑了笑:“此人可不是马虎之辈,咱们住处新添的暖炉和暖管,便是这人发明的,依靠暖炉烧水,再用水热暖上整个屋子,也不知此人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技术懂,治国也懂。”
常安若闻言微微怔目,头几天前,后宫各处突然开始改造,一个名叫暖气的设备被安排到各处。
这暖气由空心的铁片子构成,里面全都是滚烫的开水。
暖气的一头接着入水管,另一头接着出水管,日日夜夜这铁管都会散发出热量,不知省了多少木炭。
“父皇也是派人从这人家中搜寻到的图纸,只是这人画了图纸之后,听说是因为家里太小,没必要装,便废弃了设计。”
“却不想这设计被父皇得到,父亲得到后找了户部的人计算,发现除去一开始的铁器的消耗之外,再往后使用是越用越省。”
“听说,目前每天取暖烧的也不再是木炭,而是石炭。可以说是每天都能省出十之有七的石炭。”
张天赐此时正窝在炕上暖呼呼的睡觉,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设计已经被朱元璋偷偷拿去使用。
当初设计暖气的时候,张天赐发现要是用上了暖气,那自己这点工资根本就不够用。
思来想去,张天赐还是决定使用煤炉加火炕,在辅助黄泥和石炭混合,如此一来冬季取暖能省下一点点钱,但是热量却比普通的取暖方式要好很多。
不过就算张天赐知道,自己的发明被朱元璋拿走,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最多也就是建议朱元璋建立国企供暖厂,在各地有钱人家里都铺设下暖气,然后跟他们收银子赚钱。
此时的张天赐正在做梦,梦里还梦到娶了一个漂亮媳妇,漂亮媳妇穿的大红嫁衣,张天赐却怎么也看不到脸,只能急的抓耳挠腮,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听梦中的女子这时说道:“今年你我相遇,明年你我成婚。若是你真心想娶我,便要答应我,日后不得纳妾与我争宠。”
张天赐此时正在梦中,思想浑浑噩噩,只说到:“好好好,快让我见见媳妇是什么样子。”
女子嘴角含笑,刚打开面前遮帘盖头,便让张天赐惊为天人。
张天赐当时顿在原地,立刻开口问道:“媳妇,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子轻启朱唇,刚开口说出一个“吴……”字,张天赐便被一泡尿憋醒。
看着窗外乌漆嘛黑的天,张天赐打了个哈欠,出门上了个厕所,回屋继续睡觉。
而此时安陆侯府,吴复的女儿吴梦琪突然从梦中惊醒,口中喘着粗气,惊得一旁守夜的侍女也醒了过来。
“小姐,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侍女赶忙上前安抚吴梦琪。
吴梦琪摇摇头,说道:“没关系,就是做了个怪梦。”
侍女问道:“小姐做了什么梦?”
吴梦琪犹豫片刻,缓缓说道:“好像……梦到自己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