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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被白悝在监兵广场打得满地找牙之后,柳毓珄心中悲愤不已,她发誓一定要找回面子。
于是她找来骆执秋的长老金印,从藏书阁借来上百本剑谱日夜练习。
可是她发现咸池附近的山被水冲刷的崎岖不平,练了两个时辰光顾着站稳了。
“阿毓,你可以站在水上练,我把剑谱呈于半空之中。”郗徽怀里拿着花生瓜子边吃边指点她。
现在太阳在正南方位,郗徽面朝北方,既可以感受到日光的温暖,又不会被晒到,而且蚌壳内阴凉,不要太爽。
柳毓珄见她把蚌壳打开,两条腿随意地在水里摇晃,无奈道:“那只能把蚌壳合上了。”
郗徽看了下天上的骄阳似火,想了想道:“你用站在我给你的那根羽毛上,这样我可以一边吃一边看人舞剑了。”
柳毓珄一口老血快要吐了出来。
但她想了想,似乎也没有其他好办法了,只能给她表演舞剑。
“你真得不会任何招式?”柳毓珄再三询问她。
一个活了三百多年的妖怪,居然只会逃命,不会打架,说出来谁信呀!
郗徽咯咯笑起来,头上带着的银铃随着她脑袋的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她无奈摊摊手,“我没骗你,我是真不会任何招式。”
“你就没跟人打过架?”
“没有。以前阿娘在的时候,幽都没人敢动我,阿娘不在了,依然没人跟我争执。”
“那你就没有下过山,碰到什么歹人之类的。”
“有啊,有啊。但是我跑的快呀。”
柳毓珄被她无邪的笑容打败了,没办法只得立于水面之上给她表演舞剑。
郗徽把数百本剑谱上记录的招式呈现在半空之中,柳毓珄每个重复三遍,记住一个就消失一个。
太阳升起又落下,她不记得过了多少时日,只看到眼前的招数越来越少,心里就兴奋不已。
等最后一张剑谱消失之后,她给一直观看的顾客表演了一段。
她站在水面上一跃而起,手上的枯枝向上迅速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刺向右边而来,而后一个鹞子翻身,一剑刺到水里。
“不错。”顾客拍掌笑道,“身形飘逸,若是换上长袖,能把章台路的孙娘子比下去了。”
章台路是大昭国帝都有名的烟花巷,其中孙娘子的舞剑乃是京中一绝。
“你也没给钱呀,有得看就不错了。”
“就凭你这个招式,就算是练上十年也打不过白山主。”
“我倒是想跟人对打呀,可你又不会?”柳毓珄表示她说得很有道理。
剑术肯定是在实战中提升的,光一个人避开人群瞎练肯定是不行的。
可惜,现在山上大家见掌门失势,避之不及。
倒是堂棣山的南无期看自己不顺眼,但她也不敢跟南无期对打。万一他下手没个轻重,不小心把自己打死了怎么办?
她脚踩着羽毛驶向郗徽这里,然后无赖地躺在水中玉里,两条腿学着她的样子在水里乱晃,伸手拿走了她刚剥好的花生米。
“你也累了,先歇歇。”郗徽剥了一颗花生扔到她嘴里道。
“对了,你还去过章台路看孙娘子舞剑?”柳毓珄心中燃起了八卦之火。
郗徽点点头,道:“嗯,当时还是陆堂主带我一起去的。”
柳毓珄心道这个陆必安居然带着小丫头逛窑子,行事还真是不拘一格。
“他带你去青楼做什么?”
“陆堂主说他要借鉴凡间青楼的经营方法,为了表示他去是为了正事,所以带着我在那里住了三个月。”
‘咳咳’,柳毓珄被花生米噎到,起身趴在水面上咳了半天,终于把堵在嗓子眼的花生米吐了出来。
看来陆必安在突破幽都下限一事上做出了不懈的努力和不可磨灭的贡献。
“陆堂主要在幽都开青楼?”柳毓珄幽幽来了一句。
她看到茫茫水面上繁星点点,远处的山峰层峦叠嶂,这么优美的地方居然被陆必安糟蹋,还真是焚琴煮鹤。
她想起苏意一身月白色袍子翩跹如仙,内心深处怀疑是陆必安毁坏了幽都的名声。
郗徽道:“算是吧。”
“就没有人管他吗?”
“谁敢呀,掌门经常离开。”
“幽都的青楼开在哪里?”
“客至山。”
只听‘扑通’一声,柳毓珄一下子跌在水里,还好她一只手抓着水中玉边沿,才不至于掉下去。
郗徽见状赶紧把她拉上来,埋怨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是,客至山是幽都的青楼?”
她表示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你不要青楼青楼的叫,这多难听呀。”
“不是,幽都好歹跟衔坞城齐名的修仙门派,怎么门内有此等下作之事。”
“双修在仙家门派里很常见,我在人间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的弟子经常出入章台路。”
“章台路是大昭国合法的经营场所。”
“陆堂主不要求弟子清心寡欲……”
“那为什么是客至山呢?”
“山主封离月乃神兽朱厌,以双修入逍遥境,故客至山多双修。”
‘哦~’柳毓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跟她们的功法有关系。
“若是不双修呢?”柳毓珄现在十分关心许师璧,思索着怎么把她带离火坑。
“没有。”郗徽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新弟子呢?”
“新弟子入山门前就不是什么守身如玉之人。”
“不对,我跟许师壁一起来的,她还挺,正常的。”柳毓珄停顿了一下,最后用‘正常’形容她。
其实她也不知道许师璧是否遵循礼法,来到幽都之后她经常在藏书阁见到许师璧,见她用功刻苦,想来是个昭德之人。
郗徽摇了摇头,道:“手持碧海东珠从东门而入的都是性情中人,所谓食色性也,只要不危害他人就行。”
柳毓珄长大的嘴巴能够塞下一个鸡蛋:修仙要恪守本心的吧?
“所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衔坞城和青丘搞出的那套禁绝七情六欲,不过是人道毁灭而已,人皆循道而生,天下井然。”
“因为一个人的私德不符合自己的观念,就把他列入反派或是异类,这本身就是一种狭隘和罪孽。”
“幽都追寻自然之道,凡事遵循本心,若能与周边的风,脚下的流水,天上的孤月融为一体,便可遁入逍遥境。”
“只有弱者才会利用道德审判,强者自会让人守静笃。”郗徽最后总结道。
她看到呆若木鸡的柳毓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柳毓珄摇了摇头,这是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一个事实: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跟不讲道理的人只能讲拳头,一双好用的拳头远比一张巧嘴有用。
比如她曾跟叔叔婶婶讲道理,不能违背自己的意愿把自己嫁给村头的老张,但他们用礼法压着她听从长者之言。
后来她用石头把他家锅砸烂之后,并扬言要是敢再欺负她,这辈子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她觉得当时自己手段卑劣,言辞不堪,但只有这样才把问题解决。
当她强硬地对待这个世界之后,这个世界变得温存许多。
“我忽然想起一个事?”郗徽挽着她的手臂兴奋道。
“什么事?”
“我可以在咸池扬起风浪,你若能全身而退不沾染一滴水的话,这样你的剑术就可以大成了。”
说完郗徽提起她的腰带把她扔的远远的,然后手上一扬,水面上风波不止,笑道:“我先休息了。”
柳毓珄看到她得意的表情想骂人,但自己周身都是一丈高的水柱朝她而来,她自顾不暇,那还有时间跟郗徽扯皮。
“记住要用心听,用心看,遵循自然之道。”
说完后,她‘啪’的一下合上水中玉,美美的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