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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空还沉浸在长琴的话中,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长琴道,“义父,您刚才说,是我父亲逼你救我的?”
长琴看着他,点点头。
缘空浑身像散架了一样,往后踉跄好几步。
长琴见他神色不对,忙上前拉住他,“空儿?”
缘空甩开他的手,“原来,这么多年都是我想错了,我以为是义父自己愿意的……我没想到,义父最初,是不情愿的。”
长琴道,“最初是我心有愧疚,才愿救下你。但后来,我并未有一日后悔。空儿,你别多想。”
缘空神情恍惚,摇着头,“我知道,我知道,我没多想,我只是,只是,需要点时间静一静。”
说完,缘空跑出了火神殿。
长琴想要追出去,火神却在身后叫住他,“你站住!”
长琴一顿。
火神站在他面前,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他的身份如果暴露,被天帝知晓,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
长琴皱眉,没说话。
火神道,“现在整个魔界都知道他们的新主已死,群龙无首,如果此刻被天帝知道,魔界的新主死而复生,且这位新主就是昔日风炽之子风临,天帝怎么会允许风临活着?他断然不会给魔族任何卷土重来的机会!”
“我知道,”长琴艰难地说,他盯着火神,一字一句道,“缘空就是风临的事,我带他回来时,你不就已经知道了?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火神道,“要我继续帮你守住秘密,你就给我从尧山搬回来,滚回火神殿住。”
长琴没应,反问道,“要是我不呢?”
火神冷笑,“你可以试试。”
长琴咬牙切齿道,“你威胁我?”
火神长叹一声,道,“上古诸神,还未陨落的,寥寥几人。我这几千年频频闭关,便是希望延缓陨落的时间,今日我观察天象,算出我的陨落之机已近在眼前。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父亲,就回来陪我些时日。这火神一职,也须后继有人。”
长琴长久不语,最后,他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哑声道,“我知道了。”
临走前,火神道,“吾儿,答应你的事,为父会尽力去办。就当,补偿你我父子一场的情分。”
人间,吴城。
小竹已经在赠梦阁里躺了两日,今日趁着阳光好,她起床在院子里活动,一会儿倚着门栏看看天,一会儿躺在竹椅上晒太阳。
魏然坐在院子里,跟前是一张茶桌,悠悠茶香飘满整个院子。小竹坐在他对面,被暖洋洋的阳光晒得昏昏欲睡,不知不觉趴在桌上就睡着了。魏然见状,放下茶杯,去屋里取出一块毛毯盖在她身上。
醒来时,抬头就看见繁星在头顶闪烁,落下满院星辉。她看向魏然,只见他专注地盯着手里一本书看,眸光熠熠,仿佛有一颗星星不慎坠落其中。
小竹看得痴迷,魏然察觉她的视线,抬起头,正对上她灼灼的眼神,微微一愣,随后放下书,“小竹,你喜欢看我?”
小竹回神,尴尬的咳嗽一声,端起茶杯润润喉,然后厚着脸皮说,“这院子就你一人,我不看你看谁?”
魏然点点头,“也是。”说完便若无其事的拿起书继续看。
小竹瞪着他看一会儿,咽了咽嗓子,然后找着话题,“你说,长琴他们能搞定天帝,借到绶印吗?”
魏然换了个坐姿看书,慵懒道,“长琴说的话,天帝未必全信,如果再加上火凤和火神,天帝应该能信。”
“应该能?”小竹瞪着他,“原来没把握啊。”
魏然抬起眼皮,随口道,“把握还是有个七八分的。”
小竹捧着下巴凑近他,“怎么说?”
魏然放下书,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笑道,“天帝绶印,代表着天帝权威,一旦交出,意味着天帝将自己的权利拱手让人,任凭任何人,都绝不可能轻易借出。但,天帝并非昏庸之人,他知道我们这么做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只是,他在帝位上久了,难免会有帝王通病。对下界的情况也没有亲眼所见,对于我们的要求,自然会抵触,甚至会大怒。这时候,如果处理不好,自然讨不到好处。但是,若长琴能事先得到火神的帮助,加上火凤的支持,再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一帮朝臣,将朝堂的局势变得对自己有利,那么在当众劝谏天帝借出绶印之时,就会容易许多。他要担心的,就是如何打消天帝的顾虑,取得他的信任,自愿借出天帝绶印。”
听完魏然的分析,小竹叹口气,“好难啊。”
“是挺难,不过,一路走来,你难道还不清楚长琴的本事?”
小竹一想,笑道,“也是,他可是太子长琴。”
魏然抬手敲了敲她的头,“这么快就想通了?”
小竹瞪他一眼,忽然道,“那我们做什么?已经待在这儿两天了,就看着长琴忙活,我们继续无所事事下去?”
魏然将目光从书本上抬起来,“你不是说要将计就计,从影沐入手制衡溟幽吗?”
小竹一拍脑门,“是哦,我都睡糊涂了,”然后眨眨眼,笑道,“我们这就去找她?”
魏然眯起眼看她,“你身体好了?”
小竹点头,笃定道,“好了。”
魏然没说话,探身过去握住她手腕,静默片刻,然后放开他,坐回椅子上继续盯着书看。
小竹摸不准他的意思,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说话啊?”
魏然眼皮未抬,“说什么?”
“现在去不去找影沐?”
“找她做什么?”魏然疑惑。
小竹叹了口气,直接坐到他身边,凑近了,盯着他的眼睛打量,“你真的要跟我装傻?”
魏然不说话。
两人凑得近了,呼吸相闻,气氛有些暧昧。
小竹浑不在意,“我们悄悄溜进她的梦境里看看,看他和溟幽前世有什么纠葛,说不定能找溟幽的死穴。所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魏然忽然揽住她的腰收进怀里,咬着小竹的耳朵,恶狠狠的道,“我看你真是入梦上瘾了?就真的一点不考虑自己这破身体受不受的了?”
小竹愣住,她从未见魏然用这种凶狠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魏然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颈间,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奇异的升温,扭了扭,竟有些坐不住。
“别动,”魏然紧搂着她,沉声道,“你身体才好,先养养。”
小竹低头,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睛,不情愿地说,“还养啊,再养下去,五日之期就到了。”
魏然道,“怕什么,你又不上战场。这五日,你躺过去都行。”
小竹哼了哼,“我才不在床上躺五天呢,骨头都散了。我要跟你一起。”
魏然道,“不管怎样,你再休息一日,我们后日再去找影沐探梦。”
小竹有点担心,“会不会太晚了?”
魏然直接抱起小竹回屋,边道,“无事,就让溟幽和影沐再相处些时间。”
小竹抱着他的脖子,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忍不住道,“你对他心软了?”
魏然看她一眼,若有所思道,“他虽野心昭彰,图谋不轨,但于情之一字上,志比金坚,倒让我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