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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二百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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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就跑过去把小竹扶到桌边坐好。

    小竹看她生龙活虎的样子,忍不住上下打量她一遍,发现她虽然脸色苍白憔悴,但周身灵力充沛,也没了先前的孱弱,最后笑道,“火凤,你也没事,真是太好了。”

    火凤道,“赤焰魔尊被封印后,我的火灵丹便回到我体内了,现在,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倒是你,一身伤。”

    小竹笑了笑,刚想说自己没事,就忍不住低声咳嗽起来。

    火凤一脸担忧,“你还是回去再躺会儿吧?”

    魏然把手伸过来,握住小竹的手腕,把了脉,道,“灵力损耗太多,气血双亏,我先带你回赠梦阁?”

    小竹想了想,这里也没她什么事,且她这段时间都没有什么时间和魏然单独相处,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于是她道,“好,我们回去吧。”

    魏然点点头,然后对长琴道,“一起走?”

    长琴道,“我这里还有点事,待事毕后,我们去找你。”

    “嗯,也好。”

    说完,抱起小竹,化作一道碧光飞出营帐。

    第二日,天界火神殿。

    火神祝融突然将茶杯一磕,不可置信的吼道,“什么,你要我助你劝天帝交出绶印?”

    长琴坐在下首喝茶,对火神的怒吼充耳不闻。

    火神道,“你可知此举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让天帝禅位于人!你是不是疯了?”

    长琴喝一口有些烫口的热茶,仍气定神闲。

    火神走下高座,站在长琴身边,大声道,“你说说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你被贬一千年,还没被贬够?”

    长琴闻言,放下茶杯,抬头看向火神,道,“那是两码事。”

    火神道,“就算是两码事,你也该清楚天帝的脾气。就算是我,也不敢轻言造次。你凭什么要一个帝王无缘无故禅位,你要谋逆不成?”

    长琴道,“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火神拔高了嗓音。

    “此事说来话长,”顿了顿,长琴转头殿外被里面的情形吓得不敢入内的缘空,道,“空儿,你来说。”

    片刻后,缘空才走进来,对火神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火神越听,脸色越黑,最后,指着缘空的鼻子骂道,“简直胡闹!”

    缘空垂下头,没敢继续吭声。

    胸膛起伏,叉着腰缓了好一会儿,又怒道,“他溟幽算个什么东西!一届不入流的小仙,也敢口出狂言!妄想做六界之主?做梦!”

    缘空悄悄看向长琴,却见他沉着眉,显然心情不悦。缘空没料到火神会是这样的反应。满头冷汗,平时敢作敢为,此时在义父和火神的面前,像个捅了大篓子的小孩,连抬手擦汗的勇气都没有。

    火神好不容易发泄完了,对长琴道,“你们就这样答应他了?哼,天真!那种人,岂是会信守诺言的人?”

    长琴道,“答应他,不过是权宜之计。”

    火神睨着他,“你想做什么?”

    “将计就计,瓮中捉鳖。”

    “怎么个捉法?”

    长琴喝口茶润润喉,然后将和魏然预定好的计策说给火神听。

    火神听罢,表情缓和下来,“倒也不失为亡羊补牢之策,或许可有转机。”

    “所以,”长琴直视着火神的眼睛,“你到底帮不帮?”

    半晌,火神道,“我试试。”

    长琴点点头,起身打算离开,火神叫了一声,“你今天来找我,就……只为这事?”

    长琴脚步顿住,头未回,只道,“不然呢?”

    火神被他一句话又刺激到了,大声道,“你我父子千年未见,你就没别的话可说?”

    “说什么?”

    火神盯着他的背影,一股火气直往上窜,忍了忍,没忍住,抬手指着缘空道,“为了这个孽障,你真就打算不要我这个父亲?”

    长琴蹙了蹙眉,“不是为他?”

    这话,让缘空浑身一震,抬起头,转向长琴。

    “那你说,是为什么?”

    “……”

    缘空盯着长琴的背影,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他从小就知道,义父与火神关系不睦。他总以为是因为他的存在不被火神接受,在火神眼里,他就是多余的孽障,是横在他和长琴中间的刺,如今,却亲耳听见长琴说不是因为他,那,是为了什么?

    长琴一动不动的站在逆光处,良久,才道,“难道这么多年,你就没有半分悔意吗?”

    火神道,“我后悔什么?我为天族出生入死,护卫一方安宁,从未做过对不起天族之事,我能有什么可悔的!”

    长琴摇头失笑,哑声道,“罢了,当我没说。空儿,我们走吧。”

    缘空赶忙跟上去。

    却被火神的一声咆哮吓得顿住脚步。

    火神冲上来,拦在长琴的面前,暴躁道,“你把话说清楚,我后悔什么?”

    长琴直视火神的眼睛,轻声道,“当年魔域被屠,是不是你做的?”

    火神愣住,“你怎么知道?”

    长琴充耳不闻,道,“手上沾满那么多无辜之人的鲜血,你每夜真能安然入眠?”

    火神瞳孔紧缩,“谁告诉你的?我要去杀了他!”

    长琴笑道,“无人告诉我,我当年亲眼所见。”

    火神不可置信道,“胡说!你当时对战风炽,远在千里之外的冥界,怎么可能亲眼所见?”

    长琴看一眼已经快要傻掉的缘空,转回头对火神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日你杀了魔后阿瓦娜,她以自己的最后一缕魂魄将这个消息带给风炽,风炽为了逼我保全风临,让我亲眼看见了阿瓦娜最后的记忆。”

    闻言,火神面色不忿,狠狠地盯着缘空,“都是这小子……”

    目光简直恨不得把缘空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