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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云大高手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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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人都说云宫上上下下都是一群酒鬼,这话倒也没错,宫主云客爱酒,他的儿子云花臣师兄更是酿的一手好酒,狐闹自己一天到晚想的便是如何如何从云花臣的手里骗到酒,而师父云酒夏更是爱酒爱的酒不释手。

    据说当年云大高手修炼到九云,天下人都称呼他为云中仙时,云大高手当晚喝得酩酊大醉。一边喝,一边对着月亮捶胸,“只恨当时没封住他的一张臭嘴,明明知道我此生所向!”

    谁都不知道“他”是谁,只是一次无意中狐闹向云花臣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云花臣只是努力憋住笑,说道:

    “酒夏师叔从小非常懒,为此我爹没少挨师祖的棒子,说长兄不严。”

    “然后呢?”

    “我爹问酒夏师叔是不是就打算这么一辈子浑浑噩噩下去,当天晚上两人喝的抱头痛哭。”

    “然后呢?”

    “第二天仿佛两个人都忘记了昨晚的事,只是酒夏师叔忍不住问我爹,昨晚喝的是啥?”

    “再然后呢,师兄你能不能一句话说完!”

    “我爹说,这是酒!你知道你师父说了什么吗?”

    云花臣低头问狐闹。

    “他奶奶的,这酒还真不赖!”狐闹想都没想,拍案而起。

    “去去去!”云花臣笑骂着揉着狐闹的头发。“我爹说,当时的酒夏师叔对着苍云殿,豪情万丈,大喊‘我是要成为酒中仙’的男人!”

    “哈,真是个可爱的云大高手。”狐闹笑着,举着不知何时从云花臣腰间摸来的酒壶,用嘴拔开壶塞,仰头一饮,嘴里含含糊糊,“我要成为酒中仙的女人!”

    “酒中仙的女,女人?小师妹,你乱伦了!”

    “你才乱伦了,云大高手终归是云中仙,所以说,酒中仙非我莫属!”

    狐闹嘴里叼着年衣送来的信,想到了许多事,抬头看见滴酒不沾的年衣,忍不住揉着太阳穴,心里想,花臣师兄绝对是收了一个假徒弟!

    “小师叔,云师祖让我给你的信交给你了,我先走了啊!”

    “走吧走吧!”狐闹挥手。

    自从小衣衣背上这把剑,几乎十天半月才能绕云宫一圈,云酒夏这个懒师父,亏他还找到了小衣衣,也不亲自来看看他这个徒弟在云松台过的如何!狐闹气呼呼地弹出信,轻轻撕开。

    “昨天水月殿飞来了几只雪雁,在我头上一直盘旋着,我还在想,哪家养的雪雁居然敢飞到云宫之上,突然想起,去年你救的几只受伤的雏雁!

    哈哈哈,当时可是馋了我好久啊,本以为我的孝顺徒弟,会烧一盘好菜给我下酒,到头来,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几只被你照料好的小雁变成大雁,一路南去了。

    嘿,蠢徒,好久不见啊,在云松台过的好不好呀?

    本来凭为师的功力,哪里需要一纸信封啊,直接一道千里传音,小年衣的脚速和它比起来,简直是弱到爆啊!

    不过,后来想想,千里传音未必太过于敷衍了事,还要站在那里,就像个傻子一样,为师有那么多话要说,总不能一直傻站着被人围观吧!”

    哈,这个笨师父,难道就不能一个人回在房间,再慢慢施法吗?狐闹笑哭。

    “突然想喝酒了,地里埋的那坛女儿红香味都快溢到我的鼻子了,说好等到以后你出嫁的时候才拍开泥封,为师可一点没有反悔哦!所以特地到云客师兄那里借了一坛上等君子兰,蠢徒,现在是不是在流口水啊?哈哈哈!”

    “坏师父!”狐闹擦了擦口水,“那坛女儿红可是我的,等我从云松台出来,一定要喝个够!”

    “唉,多日不见,为师甚是想念啊,借酒的时候看见云客师兄的胡子越来越长了,想必是再也没有调皮的小姑娘敢去苍云殿拔他的胡子了,也好久没有调皮的小姑娘像个小跟屁虫一样,围在我身边转喽!

    想起当年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宜州城外整天偷酒喝的小叫化子,倒是人小鬼大,居然敢和为师抢同一坛酒,为师把自己珍藏多年的酒都拿出来,你还不是乖乖的和我到这云宫上来!”

    哼,还好意思说,身为云宫三大宫主之一,居然跑去和一个小叫化抢酒!还拐骗自己到这云宫上来,这一住,就是九年!

    “蠢徒,花草亭的事,宫里上下一直在追查,花草亭的人三天两头的上山,云客师兄虽贵为一宫之主,却也不得不公事公办,你云央师伯你也知道,一直都不待见你,想必这次会花费大功夫,把你……唉,师父没用,空有一身法力,纵然被天下人尊称云中仙,却连自己的徒弟也护佑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罚到云松台上。

    我把慈悲剑带过来了,在你打开信的那一刹那,剑已入体,剑为慈悲,为师希望你也如这剑名一般,慈悲为怀,心系天下苍生,不可再招惹是非了。我会劝云客云央两位师兄,网开一面,但不知你我师徒二人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见,信至此,师云酒夏亲笔。”

    狐闹默默的折起信,放在怀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里,有师父的剑!

    转头看向云外,似乎听到了几只大雁的鸣叫声,似乎闻到了一股醇香的酒味自天上飘来,似乎看到了云大高手在水月殿里醉成了一摊烂泥。年衣的身影还在云外,依旧看的清晰,呵,这傻小子,还是一直背着那把重剑,什么时候他才放下那把剑呢!狐闹又低头,摸着自己的胸口,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放下这把剑呢?

    “小师叔!咦,小师叔,你哭了啊?”小九的身影从身后出现,看见狐闹红红的眼眶。

    “胡说,我哪里有哭!”狐闹转过头。

    “可是你的眼睛明明有红红的啊!”小九抓了抓头,不解。

    “那是云大,不小心闪了眼睛!”狐闹辩解道,回过头的时候,眼里澄净,一如往日。

    “哦!”小九点头,却微耸着眼睛,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你们练得怎么样了?”狐闹想起与连峰见约好的比试,“要是输了,有你们好看!”

    “这几天涂师兄和少师兄他们可认真了,特别是涂师兄,听说睡觉都想着修炼的事,吵得隔壁的人都睡不着!”

    “让他省省力气,触到了伤口,就等着上场被人打吧!”经过这几件事,狐闹倒是对涂夫另眼相看几分,虽不像他的叔父那般儒雅,倒也有将帅的几分风范。

    狐闹刚在心里夸涂夫几句,耳边便飘来涂夫破锣鼓般的声音。

    “不打了,不打了,这哪是陪练啊,你这是在谋杀!”

    嗯?

    狐闹眯起眼睛望着涂夫对面的少年时,后者前腿弯曲,后腿如青松般挺直,拔剑,举剑,剑术中标准的起手式。

    只见少年时静静盯着涂夫,耳边鬓发随着白色道袍摇摆,面色如霜,只道一句: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