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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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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后的洛河城丝毫没有因为这天地一色的积雪掩盖他的生机。

    福叔和唐俏俏在玄武大街并肩走着,一老一少。

    “这里的繁华和上京比真的不多承让!”

    “那你喜欢这里还是上京?”

    “我喜欢这里,上京太乱了,要不是有鬼爷爷保护不然我早被杀了。”

    唐俏俏把玩着自己刚买的簪子,喜欢不得了,一边随口唠叨着。

    这种话从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还说的这样云淡风轻,旁人听了一定会被吓到。

    “鬼老的气色还好吧?”

    “鬼爷爷还是那样不苟言笑,那件事之后鬼爷爷一直还是那样。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唐俏俏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福叔。

    福叔眼角微微颤动,长叹一声:

    “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

    已经中午时分,辣辣馆已经挤满了人。

    似乎是天冷的关系,生意尤其火爆。

    阿牛忙的不可开交,穿梭在辣辣馆各个客桌之间。柜台前还有几个客人,似乎因为没有找到座位神情显得有一点不快。

    红姨在柜台安抚着客人,额头带着些细密汗珠。

    见到进门的二人,招呼了一声在旁边正在打算盘的伙计,拾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朝着二人走来。

    “来啦,先进屋,这里人太多我们去里屋谈。”

    似乎是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

    阿牛被红姨亲自招呼客的景象吸引过去,扭头往门口望去。

    看到福叔刚想打招呼,声音还没出口,突然发现福叔身边有一个穿着粉衣的少女。利落的马尾辫在风中轻轻地飘动,圆圆的脸儿,被寒风吹得显得些许粉红,精致的五官犹如粉雕玉琢的娃娃,娇蛮可爱楚楚动人。

    阿牛愣住了,十六年来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儿。

    隔壁王婶家的闺女虽然也长得漂亮,但是跟这位相比,简直天上地下。

    “小二,小二!,生意做不做了?一份酱牛肉,听不懂吗?”

    楞在原地的阿牛被身边不耐烦的客人打断,低头哈腰的对客人道歉。

    定了定神,只能把疑惑放在心里,先忙完眼前的事情再说,扭头又望了望少女的方向,摇摇头。

    .....

    唐俏俏忽闪着大眼睛,好奇的环顾四周,浓浓的辣椒味丝毫不显得刺鼻,从小爱吃辣,不由得感觉有点饿了。

    跟着在福叔的招呼下,跟着福叔和红姨往里屋走。

    穿过辣辣馆的厨房,和印象中的街边餐馆有些不同,极为干净。

    几个伙房师傅在厨房掌着大勺,几口大锅在伴随着师傅们的吆喝声在手中上下翻飞,虽然烟雾缭绕,但是丝毫没有一点菜叶落在地上。

    几个案板分辨坐落大锅旁边,个头比寻常的大了不少,各种被切好的蔬菜被工整的堆放在案板上,案板周围没有一丝菜渣。

    胡椒粉,辣椒粉,香叶,孜然这类香料按照分类盛在大小各异的陶缸里,陶缸表面透露着细微的光泽,一看就是经常被人擦拭。

    墙上挂着不少干辣椒,大小各样,其中不少唐俏俏都认识,这些都很受不少上京城人家喜欢,卖的极好。

    一声嘹亮的喊声从一名伙房师傅口中传出:

    “鱼香肉丝,出锅!”

    一名伙计风尘仆仆的赶来,拿手在围裙上摸了几下,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往外走。

    红姨瞧见唐俏俏的模样,很是喜欢,悄悄地从伙房师傅刚炸出锅的里脊肉中捏出一根,递给唐俏俏。

    唐俏俏惊呼一声,小心翼翼的接过里脊,轻启贝齿吹了吹,向红姨漏出甜甜的微笑。

    “谢谢阿姨。”

    ......

    “多大了,叫什么?”

    “我叫唐俏俏,今年十三了,是福叔的远方亲戚。”

    红姨望了望坐在旁边喝着热茶的福叔,低声细语的跟唐俏俏说:

    “今后呢,你就在辣辣馆帮厨,吃呢,你就跟着我们的大伙一起,添双筷子的事儿。每个月给你四十....”

    “咳咳”福叔打断了红姨的说话。

    “工钱就免了,俏俏生活上就有我照顾就好,他爷爷跟我打过招呼。”

    “那不行,这样吧,每个月给你三十两,女孩子家的,总有些贴身的东西要买,天天跟你一个大男人要钱像什么样子。”

    红姨没好气的说道。

    福叔见红姨说的也有道理便不再反对。

    “俏俏,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你以后就跟大家一样喊我红姨,把这当自己家就好,这不中午了,你还没吃饭吧?叫伙房师傅给你整两个小菜你先填饱肚子。”

    唐俏俏甜甜的一笑,乖巧的回答道:

    “好的,谢谢红姨。”

    红姨望见唐俏俏就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柔声说道:

    “这会正是忙的时候,等下午客人少了,我招呼我儿子和大伙给你认识一下。”

    “嗯好,红姨。”

    “这妮子出落得真是水灵,小嘴也甜,以后留在这给我当儿媳妇咋样?”

    红姨朝着福叔打趣道。

    福叔不漏声色,喝了口茶水,说道:

    “人家爷爷点名让她过来找我们冷家小子,阿牛估计是不可能喽。”

    “人家年轻人自由恋爱,以后咋样还不一定呢。”

    红姨拿手捏了捏唐俏俏的小脸,皱着鼻子的说道。

    “真可爱。”

    起身往伙房吩咐老师傅准备小菜去了。

    唐俏俏见到红姨走远了,收起笑容,显得有些许冷漠,淡淡的对福叔说道:

    “这些人背景干净吗?”

    “平民老百姓,哦对了,我警告你不许对她们不利。”

    福叔歪着头对唐俏俏正色道。

    “你师父只招呼我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至于你想做什么,我一概不管。另外,这里不是上京城,随便伤人会有严重的后果,这家辣辣馆都是些淳朴的老百姓,平时对人极好,伤了她们我唯你是问。”

    福叔冷淡的话语间,透露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唐俏俏耸了耸肩,低头思索着什么。

    ......

    简单地吃过午饭,唐俏俏就开始在后厨跑着跑哪,宛如一只穿穿着粉衣的小蜜蜂。

    阿牛借着送菜传话的名义,往后厨偷看了好几眼。

    红姨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面带笑意的看着儿子。

    平时阿牛最不喜欢的地方就是后厨,他嫌弃后厨烟熏味太大。今天时不时地往后厨跑,显然是对人家小姑娘有点意思。

    红姨轻啐了一声,也不管这个臭小子的心思。

    只能感叹。

    年轻真好。

    时间随着忙碌逐渐到了下午。

    客人少了不少,几个师傅坐在板凳上喝着茶水,瞅见唐俏俏还在忙活,笑道:

    “赶紧过来歇歇吧,忙活一中午了,现在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

    唐俏俏把头发扎起来,俨然一副厨娘的模样。

    “不用,我先把这碗刷了,刚来我得自己找点活做呢”

    老师傅哈哈一笑,说道:

    “大叔可不是心疼你,休息时间只有下午这一会儿,你不过来休息一会晚上有你受的。听话,过来坐坐,聊聊天。”

    话刚说完,唐俏俏敏锐的感受到身边走过来一个人,耳边传来声音。

    “你....你好,我叫阿牛,红姨是我娘。我....我看你是想新来的,想过来帮..帮帮你”

    声音颤颤巍巍。

    唐俏俏完成了手中最后一点活,擦了擦手向来人伸出,转身笑盈盈的回答道:

    “我叫唐俏俏,福叔的远方亲戚,暂住洛河城一段时间,从上京来。”

    “上京?你是上京来的吗?”

    阿牛听到上京,眼神有点暗淡,上京城是东帝国最繁华的城市,这么漂亮的女孩一定是大户小姐吧。

    轻轻握住唐俏俏的纤手,随机惊骇。

    阿牛感受着唐俏俏玉手传来的温度,指尖入笋,手腕如白莲藕一般,精致的不像话,但是清楚的手掌上感受到唐俏俏的掌心有大小不一的硬块,是手茧。

    唐俏俏轻柔的抽出自己的手,背在身后,攥住了拳头,温柔的说道:

    “今后还要多叨扰大家,俏俏以后有哪里做的不好阿牛哥以后要多担待,谢谢大家了。”

    唐俏俏身形微弓,向大家行礼。

    老师傅们哈哈大笑。

    “好说,好说。”

    “阿牛哥,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俏俏先忙着了。”

    阿牛欲言又止,感受到唐俏俏不想跟自己多说什么,也只能悻悻离去。

    唐俏俏保持微笑,扭身继续低头洗着碗筷,背身向着大伙。

    老师傅们继续聊着家常。

    伸手从水缸中拿水瓢舀了一瓢水,顺着竹筒流下。

    唐俏俏眼睛中早已没有温柔的神色,细心地清洗着刚刚和阿牛互相握住的右手,面带嫌恶。

    唐俏俏从小到大都不接近对她面露馋色的男性,除了鬼爷爷,似乎从来不会给毫不相关的男人丝毫温柔。

    .......

    阿牛自己待在柜台,木讷的望着手上的账本,右手轻握,似乎还在回味着刚刚滑若凝脂的玉手,无意识的漏出微笑,咧开了嘴。

    手上有茧,说明不是身份高贵的大户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们怎么可能手有手茧呢。

    阿牛这样想着,脑海里已经有了一出大戏,少年动情了。

    “阿牛,薛老伯的酒钱欠了多少两了,下次记得提醒他,不能赊账了。”

    阿牛没有回应红姨。

    “阿牛?喂,臭小子!听到我说话了没有。”

    “啊,娘你说什么?”

    红姨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自己胖乎乎的傻儿子,轻声说道:

    “唐姑娘虽然长得漂亮,但是你根本不了解人家,另外她是你福叔的远房亲戚。”

    “福叔?”

    “你福叔的身手你是知道的,刚刚为娘仔细也瞧了瞧唐姑娘的身段,平时绝对不少锻炼,很有可能....”

    阿牛望着神秘兮兮的母亲说道:

    “很有可能什么?”

    “很有可能也是一名修行者,在这个世界修行者都眼高于顶,基本不会看上我们平民百姓的。”

    说道这,再回忆一下刚刚的手茧,似乎母亲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阿牛眼神中流露着些许失望,握紧右拳,一个灰白色颜色暗淡的玄魄出现在掌心,他小时候曾经幻想过作为一名强大的修行者在这个世间冒险。

    但是不幸的是,七大职能都没有认可他的玄魄,注定一生都无法踏入这个领域。

    虽然跟冷硕陈立两个小兄弟关心极好,但是难免嫉妒。

    “也不一定,事在人为。”

    阿牛随即振作起来,对着母亲说道:

    “你要对你儿子有点信心啊,如果成了,这么漂亮的儿媳妇,您晚上就偷着乐吧!”

    “臭小子。”

    红姨没好气的看着儿子,低头继续记账,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担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