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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洋鬼子的金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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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返回地面,我立即以受惊吓过度为由,向医院请了一个月的休假,打算呆在家里,潜心修练秘笈上所记载的“乾坤定魔咒”与“大手印”,以应付既然到来的那一场生死较量。

    这件事,直接的关系着我的xìng命和整个地球的存亡。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是rì暮时分,关上房门,我取出贴身收藏的秘笈。秘笈的质地颇是奇怪,光洁柔韧,绝非我所见过的任何一种物质,虽历经千载漫长的岁月,却仍是未有丝毫的破损。我翻开秘笈之后,心中不禁大感失望。原来,秘笈上所记录的文字皆是古老的藏文,犹如蚂蚁般爬满了页面。

    我将秘笈收藏妥当,然后颓然的倒在床上。回想这两rì以来所发生的事,恍若做了一场恶梦一般。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翌rì,晨曦初现,我搭公交车来到了市中心的图书馆。这是本市规模最大的一家图书馆,里面罗列了各种专业的书籍。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找到自己需要的资料。好不容易才自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出两本关于藏文的书籍,顺利的办理好手续后,我带着两本书走出了图书馆的大门。

    这时候,我却意外的遇见了一人。

    金sè的头发、蓝sè的眼睛,长得牛高马大。我永远忘记不了他那副可恶的尊容,赫然正是我最大的情敌。

    ――罗斯。

    我往前走出两步,缓缓驻足下来,回头望去,罗斯的身影已匆匆的消失于右首的一条小巷里。我不禁暗自惊异:什么事会令这个情场得意的洋鬼子如此的狠狈呢?正在惊疑之间,耳边又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我循声望去,数名身穿黑sè西服、戴着墨镜的男子疾奔过来,与我擦肩而过,直往罗斯消失的方向追去。

    “黑社会?”我张大了嘴,心里立时反应过来,“洋鬼子有麻烦了!”

    我实在想不通,这个“蓝天集团”的信息工程师为何会惹上这样的麻烦?”一定是行为不检点,惹上了厉害的主子。这一下有的瞧了!”我心里冷笑道。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我小心冀冀的跟在那几个戴墨镜的男子后面,尾随而去。

    我不敢跟得太紧,对方人多势众,个个凶神恶煞,都是惹不起的主子。

    当我跟至小巷的入口时,便听得巷内传出一串惨叫声。我熟悉这里的地形,知道这是一条死胡同。

    洋鬼子果然是人头猪脑,竟然往死巷子里钻。

    惨叫声越来越弱了。我藏身于巷外,缓缓的探出一个头去,果然见到那几名戴墨镜的男子正在对罗斯大动拳脚,耳边隐约听到他们在喝叱什么。我心中暗叫不妙,寻思道:“不好,要出人命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顿时自心底生出。

    这个洋鬼子虽然是我的情敌,但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也是不能。我缩回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冷静!一定要冷静!会有办法的……”我心中混乱之极,情知如果我冒然出现,不仅救不了人,说不定还会将自己的一条小命搭上。

    过了半晌,我心中蓦的一动,扯着嗓门大叫道:“jǐng察来了,jǐng察来了!”

    我一面叫着,一面躲到暗处。

    声音传出,巷内果然又传出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那几名戴墨镜的男子匆匆忙忙的自里面跑出。而对面的长街尽头,竟然当真出现了两名身穿制服的jǐng察,大声叫道:“是谁在叫?是谁?”

    几名戴墨镜的男子见状,以为事情败露,拔腿就跑。那两名jǐng察发现情况有异,厉声喝道:“喂,站住!站住……”于后面奋起直追。

    这一追一逃,一群jǐng匪的身影瞬息去远。

    我这才自暗处走出,遥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失声笑道:“死洋鬼子,真是好运气,连老天也在帮你。若不是这两个公差大哥,老子就是想救你,亦是有心无力。”回过头来,往小巷深处走去。

    罗斯无力的倦伏于一角,口中发出一串微弱的呻吟。

    我走到他的身旁,蹲下身去,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当我见到他的脸孔时,心中顿时一沉:一张长长的马脸已变得肥肿难分,五官亦是严重的扭曲着,口鼻皆有鲜血溢出;但最要命的还是右上腹那一刀,创口的肌肉向外翻卷,鲜血自里面汩汩淌出,渗透了衣襟。

    我是一个执业医生,自然知道事态的严重。这群黑帮显然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出手狠辣无比,决计是存心杀人灭口。

    我轻轻的扶起他,低声唤道:“罗斯!罗斯……”他缓缓的睁开双眼,微弱的道:“你……你……”我急忙说道:“我是宫医生,我们见过面的。”他吞了一口唾沫,哼道:“金……牙……”

    我低下头去,大声道:“什么?”

    他张了张嘴,喉中发出一阵咕咕的声响,又道:“金……”我蓦的看到他口中shè出一缕微光,不禁脱口说道:“金牙!”他吃力的点了点头,显然我是猜对了。过了半晌,他微微的张开嘴,右臂动了一动。

    我隐约明白他的意思,手指探入他的嘴里,用力将那颗金牙拔下。

    当我的手指触及金牙的那一刹那,只觉一股奇异的能量沿着手臂传至。我的胸前倏的泛起一道耀眼的金芒,瞬息又暗了下去。我不禁目瞪口呆,难道这一颗金牙与被植入我体内的舍利子有莫大的关系?

    我将那一枚金牙放在罗斯的眼前,他眼中蓦的焕发出一种奇异的神彩,jīng神也似恢复了几分,断断续续的道:“千万不要……让它……落……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细,一语未了,我蓦的觉得臂弯处微微向下一沉。

    他已永远闭上了双眼。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这个曾经对我横刀夺爱的情敌,当rì是何等的风流倜傥,不可一世,如今却悄然的猝死这个无人的角落。

    生命真是渺小!

    我深刻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我手中慢慢的变冷。我知道,我不可以再在此地逗留。缓缓放下手中的尸首,然后站起身来,疾步奔出了小巷。

    回到家后,我反复的端祥着那颗金牙,却再也未发现它的特别之处。

    “洋鬼子临死之前对金牙念念不忘,难道他的死与这颗金牙有关?他未说完的那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我独自坐在窗前,沉思道,“他是琼新交上的男友,如今无声无息的死去,琼的心里一定会很难过!”

    心念至此,我忍不住拿起电话,犹豫了一下,又放了下来。

    “我这时候给她打电话,她定会怀疑那洋鬼子的死与我有关了。她当初如此绝情绝义,我何必自寻烦恼呢?”又想,“这颗金牙既然属于洋鬼子的遗物,他死后,便应当归琼所有了。唉,过一段时间,找一个机会再将它送到琼手里。”

    我的心中暂时抛去烦恼,又取出秘笈,将其上面的文字与自图书馆借来的两部书对照。两个小时之后,整本秘笈内的jīng义便了然于胸。

    原来,秘笈分为“乾坤定魔咒”与“大手印”两部分。前者记载的是一些如何提聚能量的方法,说天地rì月,宇宙乾坤,尽纳我胸。人乃万物之灵,吸rì月之jīng华,秉乾坤之正气,万邪不浸。

    我不禁摇了摇头,暗道:“这个*喇嘛真是莫名其妙!所说之法,全都虚无缥缈,不着边际。”

    而那“大手印”篇,却是记载的一套极为霸道的武功。

    我虽非练武之人,却于医学方面造诣匪浅,在学院的时候,更研习中医针灸,对人体经络走行早已了若掌指。一篇“大手印”的口诀仅读了一小段,便查觉“膻中穴”内隐约有一股气机窜动。

    我蓦的想起那枚被老头植入我体内的舍利子。

    舍利子上不仅有*的铬印,更有*毕生的修力。当我无意运行“大手印”的内功心法时,舍利子上的能量终于激活起来,在我体内蠢蠢yù动。我禁不住心中一阵激动,这一切就恍若武侠电影里的情节一般,却又如此的实在。

    武侠的神话将不再是一个梦,而是被我牢牢的掌据在自己手里。

    我屏除一切的杂念,默想着秘笈上所记载的内功心法,一股暖洋洋的气机在我体内运行,所至之处,经络无不迅速扩张。那股气机越来越大,初起时如潺潺流水,到了后来,渐汇成滚滚洪流,最后纳入丹田。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只觉浑身说不出的舒泰,身体也仿佛轻了许多。抬眼望向窗外,但见天sè已黑尽,远近灯光点缀,明灭不定,好一个宁静怡人的夜晚!

    我轻轻一跃,身体竟然向上凭空飘起三尺。

    心中乍然一惊,失神之下,自空跌落下来,重重的摔在地板上。我不禁又惊又喜,想不到仅是经过几个小时的修练,便有如此成就。如此看来,我已顺利的练成了“大手印”的第一层。

    我自地上爬起,活动了一下手脚。

    打开电视,正是新闻时间。突然荧光屏上闪出一副画面,现出一条小巷,从巷子里走出数名jǐng察,中间抬了一具担架,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全身用白布裹着。四周围满了人,不断的有记者用相机拍照。

    我心中一震,顿时记起这个地方正是罗斯殁命之处。

    罗斯的尸首终于被发现了。

    这本来是意料中的事。但我却又想起了琼。琼一定已经得到了罗斯的死讯,她是否正处于无比的悲痛之中?她的身边是否有人在安慰她?

    我怅然的望向窗外,心中一阵烦躁。我知道,我仍然无法忘记她,四年多的感情并非是能够在短短一夕之间淡化的。我长叹一声,终于又拿起了电话,拔通了她的手机。电话里传出一个声音:“喂?”

    “喂!我是雨。”

    琼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打来做什么?”语气有一点生硬。

    我非常理解她此刻的心情,这更增加我对她的怜惜,我委宛的说道:“琼,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一时之间,我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安慰她。

    琼道:“谢谢你,我不会有事的!”

    “是否需要我过来陪你?”我脱口道。我知道,现在说这样的话是大为不妥,容易教人误会她,但我想她此刻真的很需要有人陪伴左右。

    她迟疑了一下,淡淡道:“不用了,这样不好!”说完,便挂断了线。

    我愣愣的站在电话前,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来,按照秘笈上记载的心法运行了一周天,只觉神清气爽。然后换了一套西服,匆匆出门去了。一个小时后,我来到琼的住所,敲了一阵门,里面未有响应。又问楼下的管理员,管理员说昨夜不曾见到她回家。

    我思索了一下,料想琼昨夜定然是被jǐng察传去问话了,因此并未回到家里住。我又叫了出租车,赶到琼上班的地方。琼办公室门外的接待小姐告诉我,她正在会议厅开会。我径向会议厅走去。

    我赶到会议厅的时候,会议厅的大门正好向内掀开,里面走出一行人来。

    为首一人四十岁上下年纪,穿一套黑sè的中山服,留着寸头,神情冷峻,腰背挺得笔直。当我看到他时,他也恰好向我望过来。我们二人的目光凭空相接。我心中顿时一震,只觉那人的目光突然间变得深邃起来。

    我仿佛陷入了一片迷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