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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导看南鸳眼里一片清明，心态就稳了，又感动，琢磨着回头给南鸳介绍几个好角色。
导演有导演的圈子，好导演就更不用说。
他开口，南鸳几年的戏都不愁拍。
不仅为南鸳今天这顿酒，也看出来这小丫头重情义，真拿他当长辈看。
说实话心里头挺惭愧。
他不就是之前拍戏指点过，在那个郑攸面前维护了几句么，那是爱才，他总这么干。
可也只有这一个......
方露最开始很心虚，看南鸳这么能喝，渐渐松了口气。
其他人跟方露想法差不多。
也有人还觉得，南鸳是扮猪吃老虎。
平时看着不吭声到近乎内向，在这位眼角眉梢都透着不好惹的顾少面前，居然半点不怵。
还有那句“嫂子”，背后是那位魏先生？
一桌子几乎都是人精，前面有南鸳扛着，心态放松了，内里就有了诸般猜测和打算。
总结下来其实就两样。
第一点是南鸳来头大，最好别惹她，也不能追。
第二点是南鸳讲义气，能扛事儿，做朋友肯定没得说，看有没有机会进一步结交。
顾审言看南鸳夹菜垫肚子，也跟着吃了点，这样不容易醉。
话是这么说。
酒到底喝的猛，一杯接一杯的，他哪有过这种时候，这脸也慢慢就带了颜色。
但每次给自己或者南鸳倒酒，顾审言都还稳稳当当的。
倒到后面自己都心虚，数不清多少回，但忍不住给南鸳的少倒了点。
他似乎很随意的道：“可以随时喊停，不丢人。”
心说只要南鸳喊了停，看在她今天喝这么多的份上，电视剧的事他不卡了。
那话怎么说，酒品见人品。
就冲南鸳一个女三号，挡在一帮更需要负责这剧的人前面，喝酒还半点不玩虚的，他服气。
那通电话，看在这酒上，他直接问。
说实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么为难个小姑娘，顾审言自己虽然也陪着，但说出去都虚得慌。
南鸳感觉得出顾审言态度软化了点，但她不敢赌，有些事。一次解决利落了，睡的也踏实。
她手指点点桌子：“倒满，糊弄小孩呢？”
顾审言依言把那一截满上，低声感叹：“还挺嚣张.....”
同一时间，
陈云去外地出差，下飞机看到南鸳的定位，心头就是一跳。
消息是半小时之前的。
自从南鸳签了经纪公司，除了两人偶尔以朋友的身份约顿饭，南鸳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私事找过他。
第一个念头是出事了！
可这会儿离京市几百公里，他也飞不回去。
短暂的考虑后，陈云给魏聿谨打电话说明情况，又不禁道：“南小姐很怕麻烦人，如果不是真遇到......”
魏聿谨：“定位发过来！”
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已经合上电脑，站起来快步往外走。
.
酒一杯一杯的喝，一瓶很快见底。
最后一点恰好轮到顾审言，倒了半杯，他一饮而尽：“行了么女英雄，还是再来点？”
他说话都带着点鼻音了，是真喝多了。
南鸳脑子转的有点慢，想了想问：“十二减六是......是......”
方露赶紧道：“还是六。”
如果不是顾审言还坐这儿，她都想给南鸳欢呼一下，一瓶酒一人一半，南鸳算喝了半瓶。
也就是说，《问天诀》会有S级别的宣传。
这年头电视剧的竞争太激烈了，一部剧能火，不单看质量也看宣传力度。
被埋没的好剧多了去，多数是因为宣传没跟上。
等到大浪淘沙，某个契机让观众们再翻出这部剧，就是剧再火，那时的制作团队说不准当时赔的裤子都没了，徒之奈何。
还有六个月呢，南鸳估算了一下，她还没到量，能再喝点。
但留了心眼儿。
她格外迟钝的看着顾审言，慢吞吞的问：“你......你说话算数？”
顾审言：“剧的事，你赢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对南鸳说过话。
南鸳注意不着这个，精力在别的地方：“一瓶呢？”
之前顾审言还说了，要她喝了一瓶，以后再不为难她，六个月的清静等于再喝半瓶，值当。
顾审言想起来了：“喝一瓶，我再也不为难你？”
南鸳点点头：“再喝半瓶。”
她手肘杵着桌面，下颌托在掌心里，歪着脑袋看顾审言：“半瓶，开啊......怂了？”
顾审言不想喝了，不是喝不下，是真觉出自己过分。
但南鸳看着已经醉了。
醉了好啊......
他又有些心动。
包厢当初准备了四瓶酒。
短暂的犹豫后，顾审言就又拆了一瓶，不耐烦的一摆手：“剧的事了了，你们......滚滚滚......”
李导没动，其他人也没动。
留着一个成年男人和一个喝醉了的小姑娘在密闭的空间，这不太合适吧。
其实顾审言比南鸳大不到三岁。
但顾审言一米八多将近一米九的个子，衣着华贵气场摄人，而南鸳白白瘦瘦的，打眼一看就小。
你情我愿了另说，再说了，南鸳可是为他们喝醉的。
李导在顾审言不愉的目光瞥过来时，连忙道：“都快到量了，顾少，不如先通知魏先生，回头正好接南鸳。”
魏先生......他谨哥？
顾审言不由心虚一瞬。
虽然他不认可南鸳这个嫂子，但人还真是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和兄弟的女朋友单独待一块儿，不妥当。
他瞥李导一眼：“你事儿还挺多，她也是我朋友，能让她睡这儿？你们......你们去那儿呆着，都堆一起，空气都不够用！”
顾审言说着看了眼那边镂空隔着的休息厅。
这是包厢配套的设施，既隔断又不算完全隔断，两边怎么的都看得着对方，但要听，声音小了就费劲。
南鸳在李导说完也是一心虚。
她通知陈云来接她，没有惊动魏聿谨，那是不敢么，那是不想，魏聿谨连她晚睡都不让，更不要说喝酒了。
卖了身的人，还是要顾及一下雇主的喜好的。
结果顾审言比她嘴快。
南鸳反应过来了，心道李导还挺聪明，这是怕顾审言犯糊涂，拿魏聿谨压他呢。
李导一行人就去那边的小厅了。
不敢不去，万一顾审言一个不高兴再怎么呢，只要看到南鸳安全，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