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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舟楫何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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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老与行长下巴都差点被震掉!

    “这太夸张了吧?我们只求你们拿出来一点就可以了,竟然全部拿来了?”

    “对呀!这些价值大概一百万,我们互不相欠了。”

    “这这这……不能理解!”行长大脑已经不能想象。

    郑老,作为一个炼丹专业人员,也不能想象。

    “这才几天啊?一百万的量大概需要三四千颗,你怎么炼制的?不吃不喝不睡觉?”

    “确实挺难的。哎,你别套我话啊!”黄松警觉,“差点着了你的道!我可不会炼丹,这些都是仙人赠给我的。”

    两人翻白眼:鬼才信你的话,仙人没事赠人几千颗丹药?

    这仙人流水线工人是吧?

    郑老笑道:“咱们都心知肚明,没必要遮遮掩掩吧?”

    “哎!”黄松一本正经,“一码归一码,我没说过我会炼三品气血丹,这些丹药都是从你手中卖出去的,不关我事。”

    “好好好,我明白你的顾虑,都算在我身上。虽然,你把一百万的丹药拿来了,但是,银子一时半会,我们还凑不到。只有,一共十万的定金,你看……”

    “一百万,除去佣金,九十五万,我先拿五万,其余暂存你们这里,给我个证明就可以了。”

    “没问题!”

    行长麻溜地去办证明了。

    郑老拉着黄松坐下,亲自为黄松斟了一杯:“此酒用昆仑天鹿之鹿茸,南蛮巴蛇之蛇胆与千年长白雪参一起泡制而成,增元益寿,大补!”

    “你是到了该养生的年纪了。”

    “是啊!这一笔生意做完,我就退了,归隐田舍,安静地过日子。”郑老饮下一杯酒,有些惋惜,“这辈子几百年,就这样了。”

    “嗯?没想再往上踏一步?”

    “没必要。结丹,我是多了几百年的寿命,可我的老伴不行了。修仙一途,太孤独,我还是想要老伴。”

    “哈哈哈,只羡鸳鸯不羡仙,没想到郑老亦是浪漫之人!晚辈敬你一杯。”

    郑老笑着喝下。

    “看到你,我想到以前的我,也曾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想过行侠仗义,快慰平生,想着诗酒江湖,浪荡于世,也想着匡扶大厦,剑平天下,但最后,被世道狠狠地教训,看清了现实本来面目,绝望了,堕落了,最终沦为一介庸夫。”

    黄松活了两世,对此最有感慨,默默饮酒,听着郑老诉说。

    “如今世道,群魔乱舞,我们这些老东西不行了,得靠你们年轻人了。”

    “我这一世,什么天才都见过,十岁凝气,十五筑基,二十结丹,三十元婴,万众瞩目,天之骄子,但,在我看来,不过是历史长河中多了一朵比较大的浪花而已。于苍生无益,于人族万世基业无益。”

    黄松对他这一番话颇感惊讶:这个老头其貌不扬,修为也不算高,才筑基,但其胸怀,其眼界比那些所谓的公侯不知高了多少!

    郑老微醺,端着酒杯,指着黄松:“而你,不一样!我了解你的事情。你是心怀大善的人,心系苍生的人!虽然,你平时总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那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你的软弱,可是,你要明白善不是软弱。”

    一语击中黄松的心灵,使他怔在那里。

    脑海不由得浮现出自己前世帮助的那些人,那时,他虽然是个社会混混,但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没做过亏心事。

    但,下场呢?

    被人杀害。

    可这一世有了功德商店,他违背自己刚发的誓,又做起了好人。

    于是,他杀狱霸,杀狗妖,杀周约,杀监狱恶人,杀狐狸满门等等。

    但,他不敢再自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了。

    我做这一切,是出于本质的善,还是出于我私欲呢?如果,没有了功德商店,这一世我还会选择做好人吗?

    黄松放下了酒杯,垂头不语。

    郑老并不知道黄松想什么:“你是大有前途的,切记,不要学我。不要被现实打败,不要和我一样,当个懦夫,碌碌无为。”

    “嗯!”

    黄松与郑老干了一杯。

    “哈哈哈!爽快!”

    黄松起身为其满上。

    郑老拍着黄松的肩膀道:“假如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挥剑气洒九州寒,笑傲人间最顶峰!即使,死在了半山腰。”

    上天不可能再给郑老一次机会,但是,给了黄松一次机会。

    这一世,我到底该怎样度过?

    黄松没有随便给自己一个答案,因为,他不想太草率地应付自己。

    目前,他只想把玉楼春顺利地开起来,把功德商店的功德债还清,然后和小米她们一起考个武夫,最后,荣归故里,让母亲看看他的儿子出息了,儿子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至于再远一点的,大概就是默默发育,偷偷成个仙?

    而匡扶皇室,扫荡妖魔,拯救天下苍生,他还无此雄伟抱负。

    但,今天郑老的话,让他有些动容。

    “郑老说得好,我再敬你一杯!”

    两人相谈甚欢,推杯换盏间,已到了深夜。

    “时候不早了,她该等急了。”郑老大着舌头,意识迷离,“今天,我很痛快,总算能够找到一个人把压在我心里几十年的话吐露出来。你是我的知音哪!”

    郑老紧紧握着黄松的手:“这应该是最后一面了,相识了这么久,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有一个儿子,唉,一言难尽!以后你要是遇到了他,告诉他,我,对不起他。不管他愿不愿意回来,我会一直等他。”

    “在何处等?”

    “他知道。”

    “他叫什么?”

    “郑飞。”

    “好,如果我遇到了他,我一定会转告他,如果他不来,我会把他送到你面前。”

    郑老大笑,醉倒于地。

    此时,行长才敢进来。

    “你的五万两银票与九十万两证明。此证明可以到任何一家天盛拍卖行兑换,甚至,也可以到地下城的鬼铺兑换。”

    黄松明白这个鬼铺大概就是十殿之中的掌管拍卖行与当铺的殿。

    “嗯,好。郑老就麻烦你照顾了,我告辞了。”

    “做完这笔买卖,我也走了,以后到了玄天城,记得找我。”

    “一定会的,预祝高升!”

    “多谢!”

    黄松揣上银票,出了拍卖行。

    终于,把这档子事解决了,下面该集中注意力搞那两帮的事情了。

    回到玉楼春,迎面而来的竟是小狐。

    原来,郑老说的意想不到的地方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