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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下着大雨,闲着无事的人骤多起来,平时清静的甚可罗雀的酒屋,也微微兴旺了些。除了往日的几个熟客,还多了不少挽着发髻,穿着木屐的浪人浑蛋。连门口都被一个避雨的汉子的背影堵住。
这汉子的身材甚为壮硕,一扇门也似的堵住了门。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不过从背后看着他的丐儿般的穿着我便知道,这种人是这个“大京都”中,处处都能见到的低贱脚夫。壮硕的身板,却只能用来赚到几枚仅能果腹的铜板而已。
寻常时日,这种小酒屋他们别说进,就连望也不敢向里面望上一眼。估计今儿是被大雨迫得急了,无处可躲。老板娘看他可怜,才让他迈了进来。他也识趣,只是站在屋檐底下,却不进来,呆呆望着瓢泼般的大雨出神。
大概是在诅咒着断了他生计的老天吧。
他算是安静的。
最吵闹的是那些浪人浑蛋。
怪笑,怪叫,不知所云的奇怪声音,都随着酒沫从他们嘴里喷出来,此起彼伏,甚是喧嚣。
就像是一群吃饱了的狗,趴在一起互相咬皮耍闹一样。
寻常时候,他们都是成群结队的在街上溜达,更多的时候以打架,赌博度日。大概是因为下雨,今儿个这些浑蛋没有地方去了,在酒屋满满的挤了一屋。
老板娘小心翼翼的侍候着,还得诚惶诚恐的,向那些浑蛋挤出笑来。
这种浑蛋我见得多了,但是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浑蛋浪人向来都喜欢,把衣服花子一般的披在身上,从衣襟里伸出两只光着的手膀子来,还觉得威风自得。
其实他们整日里做的事,也与大清国整日打流圈的那些泼皮无赖,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至少我们大清国的泼皮看起来,一身打扮也比他们光棍了许多
———这些浪人浑蛋们自以为光鲜的打扮,估计连京城的花子都不如。
那些浑蛋的酒量也让人看不起,一口淡水也似的清酒进肚,还偏偏都要咧嘴呲牙状模做样的“嗤哈——”一声,看那表情似乎吃了仙丹一般。真不知道若让他们灌上一大碗“刀子烧”之后,会不会让他们立时昏死过去。
那些浑蛋几壶下去,就都醉态可掬了。但偏偏酒品又不好,桌子砸得山响,酒具打翻了一地不说,还拍手怪笑着唱着乌七八糟怪声怪气的狗屁东西歌子。
我斜睨着他们,豪气干云的仰头灌下第七壶最后一滴酒之后,却又开始怀念那家中,那些啊啊咿咿听不懂得清腔小调了。
相比起来,这群浑蛋嘴里的东西,只能算是豺狗叫嚎一般。
真是狗一般的东西,那些浑蛋好像是故意一般,一次又一次的把酒具打翻。在一声声越来越高的兴奋怪笑声中,甚至还将桌子撞翻,掀翻,踢翻在地。
老板娘小心翼翼的穿过他们,低着头一次又一次心疼的,将打翻在地那满是脚泥的酒具捡起来。
她不断缩着身子,脸上还要勉强的挤出笑来。
在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从中,就像是一只战战兢兢在狼群中穿梭的羊。
终于,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唇上一点鼻屎般仁丹胡的浑蛋,趁老板娘弯腰捡酒具的时候,大笑着,一巴掌狠狠拍到她的臀上,老板娘惊的一叫一悚,那肆趁机把另一只手**她的襟怀里,使劲捏揉起来。
老板娘尖叫着,挣扎着,却非常无力。因为那身材硕壮的仁丹浑蛋却怪笑连连,竟两手抓摸着,一翻身便将娇小的老板娘抗抱到肩上。
她无论如何挣扎,却如同是羔羊想挣断四蹄上的牛皮绳索一般,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而那群浑蛋浪人们,全都淫笑、**、淫唱着拍着手挤过来涌过来,伸手用力在老板娘身上的捏摸撕抓,像是一群饿鬼为美食分羹一样。
而被围在中间的老板娘,却像是活生生献上祭坛的祭物一般。她尖声哭叫着,但那哭叫声迅速被怪笑**声湮灭。她浑身扭动不停挣扎着,但那挣扎的力道,却变成点燃那些浑蛋浪人兴致的火焰。
眨眼间,她的衣衫已经被撕成碎片,白的耀目的亵衣,让这些浑蛋更加兴奋起来。老板娘仍然拼命的呼救,双手死死护住胸前,双腿紧紧抿在一起,一双满是眼泪的眼睛,惊恐的向四下转着。
好像在寻找救星一般。
但是谁又敢惹这些浑蛋浪人?
那些寻常的熟客们,早已悄悄立起身来,也不管外面大雨,全偷偷从门口溜出去,提着裤脚飞也似得跑了。可他们却也不跑远,跑出十数步后便举颈回首偷偷观望,居然满脸兴奋的,似乎想瞧场好戏一般。
而那个依在门口避雨的叫化子般的汉子,我看与其说是因为疲倦的狠而睡着了,倒不如说是偷笑着在装睡。
———老板娘好意让他进屋避雨的时候,估计他也想不到能看到一场“香艳好戏”吧?
我实在坐不住了,霍的便立了起来,但随即一阵晕眩立刻又让我又昏然倒下。今儿不知怎的,酒劲潮水一般的不断涌到头上,冲得我头昏欲呕。
这时,裂锦声不断,老板娘身上的亵衣化成了纷纷布碎。她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娇小的身子在那些浑蛋们的,疯狂狎玩、撕扯下,颤的像一汪耀眼的水。不过周围的恶浪黑礁却即将把她撕开分食了。
她仍惊的惧的尖叫不止,但嗓子都哑了,只是张着嘴空洞的发不出声音来。
我咬牙忍住头晕,扶住桌边又站立起身子来。左右手都握着个空壶,大吼一声便要对着那仁丹胡浑蛋死力掷过去。
那混蛋仁丹胡淫笑着,正伸出舌头来,便要往老板娘赤着的胸部舔过去,但是突然间,响起啪的一声脆响。
他的额上整整的开了一朵白花,不,是白瓷的花。
一个酒壶便在那里爆了开。
那浑蛋定的一下僵住了动作,两眼怪异的拼命往顶上翻着,好像想弄明白为什么有温温的液体,正从他的额上不断流下来。
然而他却始终没有弄明白,便翻着白眼直直重重的到了下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我。
因为我手中的瓷壶,虽然已经瞄准了那仁丹胡浑蛋,却还未掷出去。
愣了一瞬之后,那些浑蛋便清醒了过来,狗一般的恶恶向四周狂嗅着,那飞来瓷壶的来源。
然后,几乎是同时,他们把目光锁定住在我身上,我手中的瓷瓶上,以及我颈后的辫子上。
打量了几眼后,他们便缓缓围了上来。此时他们眼中的淫意全冷住了,满脸醉意也消失无踪,所有人都狠狠的盯着我,噌噌数声短促的连响,他们的手都从怀里掏出短刀来。
他们的忿怒表情,让我想起被狠狠踢中了裆下之物的野狗。而且是一群正在情欲高涨时,被踢中了要害的狗。
我很想笑。
不过,二十把刀刃却亮亮的,耀着我的眼。
我握着酒壶的手已经渗出汗来,我突然想笑,为什么我非要面对着不是我造成的后果不可?
虽然是我想做的,但那寒寒的刀光,却的确耀的我不由自主地想往后退。
八格!!八格亚卢!!
这些浑蛋不停低声吠着,向我逼来,更像是一群得势便猖獗的狗。
刀尖全朝我逼来,将我团团围住。
一个头目般肥矮的浑蛋一挥手,那些刀尖在我三尺之外暂停了下来。
他眯着眼,狼犬一般地盯着我打量了几眼,指着地上口吐白沫额上血如泉涌的仁丹胡浑蛋,狠狠地一连串地叽叽嘎嘎的问了几句。
虽然我的倭语甚差,却也猜得到他的意思。
他大概是问:这个,是你做的??
边说着,他手中的长柄倭刀,已经指在了我的额头。那二十把刀也是一起闪烁,寒光把我体内的酒都化成冷汗逼了出来。
冰凉凉的。
外面的大雨如疯了般的泼下来,雨滴驾着骤风从窗缝中打进来,溅到我身上。我不由自主地转面向西南方遥望去一眼。
那是家的方向。
家的方向,迷蒙一片,看不清楚。
一群疯狗在我面前嘶嚎不已,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笑了一笑,转过头来,朝着那刀丛怒目圆睁,大声喝道:不错!正是小爷做的!狗日的又能怎地!
他们肯定是听不懂,不过那矮脚狗从我的表情上,也应该能知道我说什么了。
他一愣,随即狠狠朝着我咬牙切齿的吠叫:八格...亚路!!!!
嘿嘿,好家伙,都是奔命来的。
一瞬间,那二十几把刀便齐齐向我剁来、砍来、刺来。
我却连半步都没退,而是大吼一声,咬着牙朝着那刀光最密集处冲了过去。
奶奶的,二十把刀怎样?二百把刀怎样?两千把刀又怎样?
他奶奶的!
小爷可是候关的小霸王!!!!
我大吼着扑过去,挥起一拳狠狠击在那矮狗鼻梁上。
血溅起。
在这矮脚狗捂住鼻子倒下去的同时,所有的刀光也闪到了我的身上。嗷嗷叫着团团围上来的身影,瞬间将我淹没。
嘿,实在没想到,我会这样的死在倭国了......
我...我还等着...等着我们大中华直捣黄龙的那一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