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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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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心竹率军一路北上,越往北走地势越平坦开阔。三万兵将行在苍茫草原上,不过是沧海一粟,人与天地相较,尤显渺小。

    出发前,铁心竹也并未做太多的准备,只是向璎炎凌霄讨要了一些人,那白袍白甲的小郡王,身手不错,模样也俊俏,简直有策年少时的风采,青涩中承载了满腔抱负,正是热血沸腾扬洒青春的时候,她着实喜欢,当然要点他做先锋,不仅赏心悦目,还可当愣头青戏弄,排遣寂寞正好。

    竹瑶是死活要跟着去,铁心竹无辙,想来她也需要一个人来帮她料理生活琐事,于是也就应承了。

    同行的还有随云,铁心竹借此机会将他从天牢中放出来,关了那么久,以随云散漫惯了的性格,如何受得了,每天都骑着马儿在草原上飞驰,好不自在,他对出兵帮大金平定内忧之事并不赞同,但却要保护她的安危,所以做铁心竹的近卫一路跟着。

    行军队伍中还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多了十来辆囚车,里面所囚禁的全是大金各个部族的首领,虽然是囚徒,但铁心竹也并未为难他们,吃喝都一样,还有车坐,不用自己走,多好。

    铁心竹虽然有些心急,希望尽快了结这一桩荒唐事,好早日返回贺南,然而,行军打仗是急不来的,人和马也不是铁打的,当然也需要休整。而且,铁心竹发现,大军士气并不高昂,甚至还有些拖沓,带兵多年,她清楚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一是因为北方各部族,总人口过百万,除掉朝廷征用的士兵,剩下的能上战场的青壮年合计在一起少说也有十来万人,三万对十万,可以说是以卵击石,摆明去送死,所以士兵们意志消沉。

    二是因为这算是大金内部的争斗,简单说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军中不少士兵都是来自各个部族,举刀向自己的同胞,心里肯定不是滋味,早就心猿意马,肯真正出力才怪。

    三是因为她这个主将,她这皇后本就当的离谱,没几个人臣服,如今还领兵打仗,没人造反她已经谢天谢地了,所以也不求太多。

    这场仗,她本就是在赌,赌她的运气,赌一个民族的存亡。

    休息扎营时,年青好动的小郡王洪瑞景阳会和几个身手不错的参将过招比试,此时四周总会围上一大圈子的人,在那里鼓劲加油。

    铁心竹看在眼里,虽然心下赞叹小郡王的风姿神采一流,但嘴上却故意说着扇风点火的话。

    “呿,不过如此。”再配上一副轻蔑之态,瞬间将小郡王的怒火给点燃。

    “皇后不要在一旁说风凉话。”洪瑞景阳由于听闻他姐姐在宫中受了冷落,把一切都归罪于眼前这个妖媚的皇后,他看不出这个人哪一点能够母仪天下,他姐姐比这个女人强太多。所以对铁心竹,他没给过好脸色。

    “我只是实话实说,一天到晚和一帮废物比试,赢的再多,也只是凌驾于废物之上,还是废物。”铁心竹一句轻佻之语,顿时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对她怒目相向,空气中顿时现出一片刀光剑影,铁心竹丝毫不怀疑,若眼神可以杀人,她早被剐的只剩一具白骨。

    “不要侮辱人。”小郡王被激怒,提起一杆红缨枪,直刺向铁心竹的门面。

    随云和竹瑶立即仗剑挡下小郡王的攻击,铁心竹却示意他们退下,走近前两步,一指推开架在她面前的枪,笑道:“对本宫无礼,可是死罪,但如果小郡王能赢过本宫,本宫倒是可以对刚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瞎视而不见,你若输了,本宫也不要你的命,你和你下面的将领,替本宫打洗澡水就行。”

    耻辱,这简直就是对他们大男子主义最大的侮辱,这一袭话令军中将领群起激愤,全都摩拳擦掌,要和这个妖后拼了,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

    “怎样,给本宫一个答复。”

    洪瑞景阳本还在犹豫,却被下面的将领一激,加上他也想亲身试试这人的身手,毕竟上次殿上比武,她占足了风头,想起她露肩裸背的模样,有人的脸竟泛起微红,还好太阳底下晒着,也不怎么看得出来。

    “好,我不会手下留情。”小郡王收起走丢的心神,应下铁心竹的挑战。

    “不要抢我的台词。”

    言毕,铁心竹从一旁的近卫手中拿过她的武器,月牙长刀——上弦月。上弦月同枪一样都是长柄武器,只是刀刃那一面如同弦月,所以因此得名。

    两边各做一个‘请’的手势,铁心竹当仁不让,举刀就是一招白浪掀天,气势之宏,竟让一旁观战的人都有些睁不开眼,小郡王也不是吃素的,忙后退几步避过眼前凌厉的风浪,再一个箭步上前,出一招雨打浮萍。

    铁心竹惯使的是枪,可她并不想有人认出她就是御翰的战神,所以才选了别样的武器,而且她的铠甲也并不是她最爱的黑耀金甲,而是红珊宝甲,连战马都是红褐色的,总之,她的装扮离以前战神的装扮是天差地远。

    可是,铁心竹却算漏了一点,外貌可以改变,但她的气势却压不住分毫,和小郡王比武时,她那拔地倚天的气势,真让人有种战神重生的幻觉。

    小郡王身手不错,可和铁心竹比起来,还太嫩,毕竟她实战经验比他多太多,随便在招式中下几个套,小郡王应付起来就比较吃力,胜负当然不用说,铁心竹一招涛生云灭,旋身避过一枪,反手横出一刀,上弦月划过一记半圆,在小郡王的颈项间停下。

    这算是一场高水准的较量,所有人都看得痴了,本来对皇后的不满都有一些改观,这个皇后小觑不得。

    “呼,他娘的什么鬼天气,热死我了,有言在先的,洗澡水就有劳各位了。”某人一番活动后燥热难耐,她以前在军中的习惯,热了就会卸掉铠甲,她倒没把自己当成女人,三下五除二卸掉甲,塞到目瞪口呆的竹瑶手里,然后卷起衣袖,露出一双膀子,还待要卷裤腿时,随云忙上前制止,眼看向一旁沉声训道:“大人,王爷会生气的,你收敛点。”

    哈,王爷知道了,何止会生气,那会翻天的。

    铁心竹动作顿停,扫一眼四周,见兵将们各个羞的跟个大姑娘似的,忙暗叫一声,她不是有意惑乱军心的,她只是……

    “嘿嘿,我怎么忘了我现在是女人来着。”铁心竹抓头讪笑,她是真把自己当以前的假小子了。

    众人腿软,这皇后,脑袋不大好啊。

    那些将领虽然不情愿,但小郡王的确是输了,他们也只得屈服于恶势力之下,替那耀武扬威的主打洗澡水。

    趁那些人忙活的空档,铁心竹从火头军那里抱了两坛子酒,大摇大摆的晃荡到囚压各部族首领的囚车处,还没走近,就听见有人在叫骂。

    “妖后,你魅惑君主,乱我大金,现在还要出兵挑起内战,你这个妖孽,你不得好死……”

    “哈哈,‘不得好死’,说的好。”铁心竹豪赞一句,单手扯起一个酒坛子,一口咬掉封皮,对着那说话的哈尔科族长遥敬一坛,然后狂饮一口。

    自古红颜多薄命,这些人中,‘善终’的又有几个?

    各部族的族长见铁心竹狂放,纷纷不语,偌大的地方,反倒只有她一个人借酒发疯。

    “可是,挑起内战的不是我,是你们,你们敢说自己没有一点私心?殿上的比武你们一点没有作弊?”

    各部族的首领受人蛊惑,心里有鬼,所以默不作声,但此番皇后亲自押着他们回各部族,以他们所见,许是以他们的性命要挟自己的部族,她要展开一场杀戮吗?毕竟那女人的凶狠他们是有目共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子。

    “你用我们来要挟各部族,你到底有何居心?”终于有人问出心中的疑惑,要死他也想做个明白鬼。

    “谁说我要用你们来要挟人的。”铁心竹再豪饮一口,摇头道:“我是邀请各位,同我一起见证,一个国家的强盛,并不是那个民族有多么强悍,而是那一个民族有多么团结。”

    “你们不是自认各自的部族彪悍无比吗?那你们就睁眼看看,我如何只用三万人,击溃你们引以为豪的十万勇士。”

    “不,不,不,不该叫十万勇士,应该说那是一盘散沙。”铁心竹笑的张狂,各部族联合起来她是打不过,但各个击破,她还是倍儿有信心。

    那女人,真的想开战?

    “你到底想要什么?牛?羊?战马?奴隶?女人?”打仗的理由,无非就是掠夺资源。

    铁心竹一听,一口酒‘噗嗤’一声喷的满天都是,一时间空气中酒气弥漫。然后她捧腹大笑,差点没笑断气。

    “他娘的,别逗我笑好不好,我自己都是女人,我拿那么多的女人干嘛呀。”

    “那你……”

    “我要你们的忠诚。”铁心竹突然收住笑,扬声一句,威势四溢。

    “那忠诚,不是对我,不是对某个帝王,而是对一个国家,我要你们奉上全心全意的忠诚。”这是要求。

    “如果做不到,那大金也不养吃白食的。”这是恐吓。

    “该怎么做,自己都好好想想,我等你们的答复?”这是规劝。

    说完,铁心竹把另一坛未解封的酒坛子递给一旁的守卫士兵,让他们分给囚车上的众位族长,让他们一同分享。

    铁心竹步回议事的营帐时,正巧所有将领都在,因为有来自青州的传令官带来了大金东南战役的近况,大家很是关心,所以围拢来等着长官拆封。

    见铁心竹入帐,所有人比先前的态度好了不少,虽不说恭敬,但至少没了仇视。

    “怎么,洗澡水打好了,都围这里做什么?”铁心竹嬉笑开口。

    传令官上前一步,呈递上一封信函,言边境的战况全都记录在其中。

    铁心竹抬手接过来,谁也没有发现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为了遮掩自己的惊恐,她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信函撕成碎渣,扬洒了一地。

    “我们的目的,只是要为大金抚平内患,让大金无后顾之忧,至于边境的战事,与我等无关,若边境的战役赢了,大金从此无忧,若输了,还有后方我们所建造的坚固的盾强在支撑,大金亡不了,所以,谁再敢提边境的战事,一律以惑乱军心论处。”

    众人无言反驳,只得听铁心竹的号令。

    其实,铁心竹是自欺欺人,大金东南的战事,不论谁输谁赢,她都只会伤心,所以,她不要听。

    她在西北,他们在东南,天各一方。

    铁心竹正惆怅时,从她的营帐方向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她急忙赶过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走到营帐帘门外时,正巧看见同样闻声赶来的竹瑶,军中就两个女人,不是竹瑶,不是她,那会是谁?

    铁心竹领着一干将领鱼贯而入,然而入帐后所有人眼睛全都脱窗,下巴掉地。

    他们看见了啥,看见了一个可能**的女子,打住,为啥是可能**呢?因为某个男子正趴在那女子身上,遮掩住了大片春光,两人浑身都湿漉漉的,卧在皇后的软榻上,像是才从那浴桶中翻滚出来,地上溅满了从桶中溢出的大滩水渍,一桶水还晃荡着,想来那鸳鸯浴可能比较激烈。

    “当事人留下,竹瑶留下,其他人,全都给我出去。”铁心竹沉声赶人,众人红着个脸退了出去。

    “竹瑶,你去找件衣服来。”

    吩咐完竹瑶,铁心竹才扬起笑,双手环胸,一挑眉,戏谑道:“随云,你可不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霸王硬上弓,真个好样的,这该不会是他那主子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