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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心竹躺床上仰天长啸,她到底哪里碍到老天爷的眼了,怎么这样折磨她,她的日子过的是窝囊、肮脏还憋屈,感情就是把她往死里逼嘛。
生完孩子的三天里,她就只看见几个老宫人在眼前晃,一个个都是生面孔,对她虽然恭敬,但却更加严厉,这个不许,那个也不让。想想自己以前号令三军时的情景,军令一出,谁敢不服,那时的自己多威风,现如今呢,她连几个老宫人都吩咐不动,真是窝囊至极。
她想洗澡,可没人给她打水,闹腾的凶了,就见几个老宫人一拥而上,连拉带扯,扒光了给她擦一遍身子,然后立马又捂严实了塞被窝里,几个老婆子轮番说教,说女人坐月子讲究很多,反正就是连唬带吓,说要是养不好以后会落下病根子,搞不好还会半身不遂,结果活生生的把一个统领三军的大将军唬的跟个三岁小孩一般,老听话了。
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铁心竹是放弃抵抗了,其实她们对她真的很好,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她懂得该怎么感恩,于是也就随她们折腾。有时候还会因她们体贴的话而莫名的感动,偷偷捂被窝里呜咽。
看护铁心竹的老宫人趁她睡着了,于是和刚从外面回来另一位老宫人小声地聊了起来。
“外面可热闹了。”
“咋了?”
“两个小主生的标致可爱,外面排着队的抢。”
“谁那么大胆,太子殿下哪能放任他们胡来。”
“也不知哪里来的野男人,领了一大帮子人天天和太子殿下抢小主抱。”
“我也想去瞧瞧。”
“我带你去,前院真的好热闹。”两老宫人说完蹑手蹑脚的缩出了房间。
铁心竹真的好想哭,都是一群没良心的,她就说这几天怎么看不见熟人,感情是有了孩子就不要娘,真真可恨,那孩子她都还没看见过,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名曰:嫉妒。
铁心竹披上一件白色的拽地长袍,往前院而去,一出房门,便是满目疮痍、一片狼藉,整一个被强盗洗劫后的景象。
怀着好奇心一路走来,越是临近前厅,人就越多,但却一点都不杂闹,大伙说话都故意压低了声音,生怕惊了孩子。
虽然刚生下不久的孩子除了吃就是睡,可有人就是喜欢抱着玩,这不,奶娘才将喂饱的孩子放下,转个身的功夫孩子就没了,不用找,准又被人抱去玩了。
璎炎兀鎏抱孩子是抱上了瘾,眼看着孩子从丑八怪变成现在这般粉嫩诱人的可爱样貌,他哪里舍得放手,走也抱着,坐也抱着,连睡觉都抱着,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宝贝似的。
这可急坏了凤药,整日跟在璎炎兀鎏身后转悠,就是没机会下手抢人,呜呜,他的小娘子他连碰都还没碰一下,更别说抱了。
两个孩子璎炎兀鎏更喜欢女孩,不仅是因为女孩比较像铁心竹,最主要的是因为女孩早出生,没让心竹受太多的苦,男孩他不是不喜欢,也许是心理上的原因,他总觉得男孩长的像那个碍眼的萧千策。
女孩抱不了萧千策只好抱男孩,可别说,男孩只要一哭,萧千策接手一抱立马就不哭了,奇哉,而且男孩的眼睛最像他的心竹,大眼勾魂啊……最令萧千策颇感安慰的是,两个孩子,长的都不像璎炎兀鎏,他怎能不乐。
下面的人也分成两拨,一拨是公主帮,一拨是王子派。红莲和竹瑶喜欢女孩,于是围着璎炎兀鎏转,随云和随雨喜欢男孩,萧千策抱不动时他俩就轮流来。
大厅上两堆人又逗又笑,全都变成一群孩子,好不开心。
铁心竹见此情景充分相信,她是彻底被人给遗忘了,她也好想融进他们之中,和他们一同分享喜悦,她也想抱抱孩子,真的好想。
然而铁心竹刚走近萧千策身边,伸手想要抱孩子,就见萧千策抱紧孩子转向另一侧,自言自语道:“我们是招人嫌的,有人叫咱滚呢。”语调委屈,像极了饱受婆婆欺负的小媳妇样。
铁心竹碰了个大钉子,于是只好转战璎炎兀鎏身边。
“阿鎏,那个孩子我可不可以……”铁心竹指着璎炎兀鎏怀里的孩子道。
“不可以。”璎炎兀鎏不等铁心竹那一个‘抱’字出口就断然拒绝。
“有人好狠心,连这么可爱的孩子都要扔。”璎炎兀鎏边说边恨一眼铁心竹,然后收回目光,将一片柔情投注到孩子身上,哄道:“宝宝乖,娘亲不要爹亲要,娘亲不疼爹亲疼……”
铁心竹当下就傻眼了,可是仔细想想,她真的有说过叫他们滚的,也说过要扔孩子的,天啊,她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
再回过头想来,自从她知道自己怀了孕,曾有几时想起过孩子,顾虑过孩子,孩子能平安出生全靠他们自己的造化,铁心竹越想越觉得自己不配做那两孩子的娘,于是阴侧侧的萎缩到一旁的椅子上抱膝而坐,样子好萎靡。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好好疼爱孩子,不再任性胡闹,让孩子受到一点点威胁,真的,她发誓。
“知道错了?”萧千策的声音就算是责备也还是那样温柔。
某人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饱含的是歉意,她这般温顺的模样差点就让萧千策缴械投降,拱手将孩子让出,憋了半天才稳住心神,这个教训要给足,否则眼前的家伙好了伤疤忘了疼,还会再犯。
可是,偏偏有经不起诱惑的,璎炎兀鎏就乖乖的把孩子递到了铁心竹面前。
叛徒,萧千策心里骂道,明明商量好的要一起治那家伙的坏脾气,没想到节骨眼儿上那人居然叛变,那他算什么,拆散人母子的恶棍么,横了一眼璎炎兀鎏,却见他对自己摆出挑衅的眼神。
哦,原来他璎炎兀鎏是想扮白脸,而让他来扮黑脸,没门,萧千策也不甘示弱,献宝一般的也把孩子递了出去。
“你们……”铁心竹哽咽着抱过两个孩子,看着孩子就哭,惹得两个孩子也开始哭,一大两小哭得是闻者皱眉,听者闹心。
可是,铁心竹的眼泪压根儿就是天上的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止了声,再一会儿的工夫就开始得意忘形,抱着两孩子乱窜乱跳,冷不防的铁心竹踩到长袍,这一绊,手里的孩子没抱稳,两孩子直接飞了出去。
这可吓坏了众人,只要是会功夫的全都飞扑过去接孩子。
随云和凤药眼看就要够着女婴时,璎炎兀鎏扬鞭缠住孩子,再一收鞭,孩子安全的回到他怀里。凤药趴地上捶胸顿足,他就差那么一点就摸到他的小娘子了。
另一边的红莲和随雨却因扑的太急,红莲抓住孩子搂进怀里却撞进随雨的怀中,可怜的随雨就这样做了肉垫,被红莲硬生生地压倒。
见孩子安全了,众人才松一口气,目光全都扫向罪魁祸首的铁心竹。
铁心竹趴地上哀叹,完了,她这辈子是别想再碰孩子了。为何刚刚没人来拉她一把,而全都去扑孩子,她的命太苦了。
萧千策耸肩做无辜状,他可是第一时间赶去抓她的,只可惜没抓住而已。
做娘的虽然是鲁莽了点,但有两个精明细致的爹,想来孩子肯定能够平安长大吧,肯定?应该?可能?也许?……
天知道。
就在众人稍微安心之时,却忽的听见一声闷哼,然后响起一声“变态”,紧接着又是一声既响亮又清脆的巴掌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红莲的脸像猴子屁股一般红,抱着孩子埋头奔走,匆匆将孩子交到萧千策的手里后立马跑了个没影没踪。留下一脸茫然的众人和印着鲜红五指印的随雨。
这是为什么呢?只因红莲倒在随雨身上后,觉得身下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的侧腰,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这一摸便触到随雨因红莲的撞击而兴奋的下身,然后就是天雷勾动地火……
随雨捂着差点被红莲掐断的命根子无力哀叹,到底是谁变态,她抓那么狠干啥,又没有深仇大恨,她要废了他么。
随云走上前轻拍随雨的肩,安慰道:“要不干脆做女人得了。”
随雨咬牙切齿,但想想自己若真生气不就正中了随云的计,于是学了女人的娇弱,偎到随云的怀里,娇声道:“我若做女人,那你娶我吧。”
随云身上当即跳出数不清的鸡皮疙瘩,然后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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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冰凉,泻下一地冷光,使冬季的黑夜越加严寒。
月光下两男子傲然挺立,如同俯视芸芸众生的神祗,浑然天成的尊贵气势,昭示着他们天地间主宰的身份。
只不过,神不懂情爱,更不会眷恋凡人,而他们却深爱着一个她。
“明日我要去燕云十州巡视民情,短时间内不打算回来。”璎炎兀鎏神色自若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萧千策俊眼半眯,修眉微拢,他清楚,眼前的男人是想放手。
“我不需要你同情。”他虽然命不长,但还不是残废,不需要别人怜悯,何况那个女人他宁愿他抢,也不愿他让。
“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放手,我只是把一件至宝暂时交给你保管,你若保护不好,我随时都会把她抢回来。”他说过他不会放手,他会一直为她守候,盼那么一天,她会回头,因为他坚信,他和她的缘分还没到尽头。
萧千策不禁失笑,这一局,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输了,他只知道他没有赢。
临走前,萧千策转身对璎炎兀鎏提醒道:“注意日常的饮食,提防你大皇兄。”
他既然可以翻手为云,当然也可以覆手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