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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这声响,来自于温柔仁慈的良大夫人,对良二夫人的一记厉掴。
“你该庆幸我的缜儿和宝儿都平安无事,若不然,我定然以长嫂之尊赶你滚出良家大门!”
“你恁什么?”魏婵岂是个挨打不还手的,但一个奋起向前还未如愿,已被人拦下。且拦下她的,是她自己的亲子。
“凭我是良家的大夫人,凭着你今时今日的地位、生活皆依附于大房!所谓分家,是我们对你的宽容,你该不会忘了,你奴婢们的买身契、你所住房屋的地契皆在这边的罢?”王芸怒目圆睁,声厉嗓颤,“你自己如此刁毒也就罢了,竟还唆使两个孩儿做这等的事,你枉为人母,丧失人伦!你想毁了他们两人的人生不成?依我之见,从此以后之知、之愿归我**,你莫近他们了!”
“你……你休想!你敢夺我孩儿,我便掐死你那个新出世的……”
“娘!”良之行俊眸灼痛,厉声大喝,“你当真指使之愿和之知做那样的事?你当真想让他们两个变成心肠毒遍的魔鬼?你想让他们有怎样的未来?你还说那样的毒话,不怕这年节未过,过往神灵听见了,折了你的阳寿!”
啪!又一声响,是良二夫人打了自己儿子的耳光。“你这个不孝子,你不但任外人欺负为娘,还敢诅咒你的娘亲,过往若有神灵,该收了你这个不孝子才是!”
“过往若有神灵,我会祈求神灵,使我来生投胎时,千万不要有如此一个母亲!”
“你——”魏婵起手再欲打下,又被人阻住,而这次,是之心。
“不许你打之行,之心不让你再打之行!”
“你这个傻子,你管得了我教训儿子,你……”
“老二家的,你再如此放泼,别怪我使你难看!”良德拍案喝道。
魏婵微栗,放开了之行,亦甩开了之心,“我只要我的之知和之愿回来,其它的,我可不计较。”
良德沉颜沉声:“你有什么可计较的?若不是看老二和之行面上,我该把你送官法办!”
“你……”情势逼人,容不得自己再逞刚强,魏婵嚅声,“大哥大嫂,之愿他们还小……”硬的不行,只得改行怀柔,良家二老最是心软,架不住旁人哀求。进门这多年,也正是掌握了这两人脾气,才使自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们小小年纪,被关了起来,定然会吓怀了,求求您们……”
良德目注儿子:“之心,当真是你关起了之愿姐弟?”
“是!”之心高昂起头,断声相应。“之心关了他们!”
“你把他们关在了何处?”
“就在……不能说啦,说啦你们就会放他们出来,之心要把他们关够一个月!不,两个月!”风哥哥说宝儿本该还在娘子肚子里呆够两个多月,是之愿和之知硬逼了他出来,所以宝儿需要好好调养,不然会落下病根……“他们害娘子早产多久,之心就关他们多久!”
“你这个傻……之心,你不能如此,他们是你的弟弟和妹妹啊,你最喜欢之行的是不是?你如此做,之行会伤心……”
“之行……”之心扁嘴,“你会伤心喔?”
“不会!”良之行目生决然,“纵是大哥你不关,我也会关,那两个东西,若不狠加管教,将来只会害下更多人!大哥你做得很好。”
“真的喔……”
“之行?!”良二夫人奔来,又要给这个逆子搧一巴掌。
“婶婶,你再打之行,再在这里大声惊吓娘子和宝儿,之心便叫他们两天才给之知和之愿送一回饭,不,三天!”哼……咦,风哥哥,你说之心做得很好喔?嘻……
“……你把他们关在了何处?”良二夫人挤出笑纹,“乖,之心,我不会放他们出来,我只想给他们送饭而已……”
“不行!”之心撇脸。那模样,可爱得使罗缜直想拿手挠挠他修长的颈。“之心要保护娘子和宝儿,之心不会再让人伤娘子和宝儿,他们是听你的话去害娘子的,之心先不关你,但之心罚你看不到他们!”对,就是这样,哼……之心做得很好喔,可是这是风哥哥你教得啊……你以前为什么不教之心……你说之心没有问你,你没接到命令……什么是‘命令’喔?
“你恁什么关我的儿子和女儿?”
“凭他是这个家的长男!”王芸见这番折腾,时辰已不早,怕耽搁了儿媳休憩,断声道,“既然你已知事不关缜儿,就莫扰缜儿休息了,退下罢。”
“大嫂,你们不能一家人合伙欺负我……”
“什么话?”王芸脸浮阴霾,“弟妹,你有什么话,到我房里来谈!但你若再敢来打扰缜儿,莫怪我收回你所住的宅院,撤去所有供你使唤的奴仆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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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之行为罗缜号过了脉,又到小床前对才让奶娘喂过正瞪一对眸儿四处探望的小小人儿检视一番。“我再开一付温和方子,每日三次让奶娘服下,以给宝儿调理。”他出指触触小人儿的娇嫩鼻尖,硬脸上浮了一丝浅笑,“宝儿很乖。”
罗缜观他面色,知他尚在为那个母亲心怀愧疚,“之行,是你救了宝儿,他长大以后,必然要多孝敬你这个名医叔叔呢。”
“是么?”良之行苦笑,“大嫂,你莫宽慰我了。”
“不是宽慰,此劫或许是宝儿的命中注定,而你的及时施治功不可没,别去钻那些没用的牛角尖……”面现促狭笑意,“缎儿可不喜欢无事自寻烦恼的男子哦。”
“大嫂……”之行面上,疑似有暗红痕迹。
“咦?”之心正在旁边案上摆弄着一些字画,仰起首来,“缎儿喜欢之行哦。”
瞅小叔面赧模样,罗缜失笑:“相公,你怎知道?”
“因为缎儿总是偷偷看之行啊,就像之心总是愿意看娘子一样,对,就是这样!”
罗缜颦眉:“可是,缎儿的信中,为何不提之行一个字呢?哪怕是最近的这封信?”
“咳!”之行背开宝儿,浅咳一声。
“难道我的缎儿在和某人偷偷鸿雁传书?”
“咳咳!”
“还是,某人会偷去玉夏国,私会我的缎儿?”
“咳咳咳!”
“之心明白了喔,之行你不在家里的时候,都是去找缎儿了!”
“咦,相公,你又怎知道了?”难不成自己的痴相公开了天窍不成?
某人扬头鼓颊:“因为之行不陪之心了啊,就像之心有了娘子,不陪之行了一样,嗯,就是这样!”
“咳咳咳咳!”能将自己见色忘弟的行为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天底下,怕也只有自己的痴兄长了。
罗缜爱煞自己相公时下的可爱样子,声音放到极柔:“可是,缎儿的这封信中,说到已有人上门提亲,爹和娘似乎有意应允哦。”
“什么?”良之行蓦地立起,“她在给我的信中,怎只字未提这事?”
罗缜笑睨:“承认你在与我家缎儿私下往来了?”
“大嫂。”良之行双目极不自在地左游右荡,但仍忍不住,“她……在信中当真如此说?”
“‘她’?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