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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强迟疑地道:“大人,你是想见这个黄仁吗?要不要我叫些人过来。“
“不用。”王贤呵呵一笑,“我又不是要打他骂他,他难道还会狗急跳墙,对我翻脸?走,过去敲门。”
朱强也不再多说,便分开众人,走到门口,“嘭嘭嘭”的敲了几声,却没有人理会,他又连忙敲打,终还是没见到里面的声响,这时不禁有些火道:“这个黄仁真的是架子大啊,关起门来不见人,我咒你就一辈子死在这里面。”
“你骂他也是没用,反正他又听不见。”王贤哼了一声道:“要想让他开门,就应该让他听见你在骂他。”
朱强一愣,不解地道:“我喊的再大,他躲在屋子里也是听不到啊。”
“你一个人喊当然是无济于事。”王贤转过身来,看了看那身后的众人,笑道:“不过这里有那么多人,如果同时喊起来,那声音岂不是震破天了?”
朱强顿时明白过来,但还是有些迟疑地看着王贤。
王贤微微一笑,便大声道:“诸位乡亲请安静一下,听在下一言。”
他说了两声,不过不管用,还好朱强的嗓门也不小,替王贤吼了几下,这边的嘈杂之声才算暂时被压了下去。
“前段时间,天降大雨,导致大水滔天,粮草流失,这物以稀为贵,粮食少了,自然就贵了起来。”王贤慢悠悠地道:“然而百姓们总不能不吃饭,虽然粮价贵了两倍、三倍,大伙儿还是照常买米,虽省吃俭用,亦要渡过这等难关,诸位说,是不是啊?”
下面顿时有人呼应道:“是啊,我等只不过想要一顿稀饭糊口而已。”“公子是读书人,也知道我们的不容易,实在难得。”
“然而诸位可曾想到一事?”王贤突然抬高声音道:“这卖米的有米却不售出,为何?只为了那铁铜之物,他们把这米囤积着,拖上一个时辰,那米就贵上一倍,等到了明日、后日,那一斗米就被他们抬到两百文、三百文,浑然不顾大家的肚子,你们说这样的粮商该不该骂?”
他刚说完此言,便听到朱强大声吼道:“诸位和我一起骂这个王八蛋!黄仁,龟孙子,大杂种!”
下面的人像是受到感应一般,立刻顺着他的声音,竟一同喊出声来。
这骂声倒也是很整齐,而且逐渐洪亮,朱强骂一句,后面的人就跟着骂一句,颇像是后世游戏之策。
骂声果然起了作用,不一会儿,那屋里之人就像是忍受不住这般痛骂,过来几个人开了门,王贤回转过头来,便见到有七八个人正怒目地望着众人。
王贤微微一笑,随即示意朱强停下骂声,便对着那几个人道:“你们是这粮铺的下人?去和你们的老爷黄仁说一下,便言我有事找他,要进去相谈。”
“不行不行,我们老爷说了,谁都不能进来!”那些人不由分说地道:“而且你们这些人聚众闹事,还公然骂人,若是被官府知道,一个个都逃不了要进大牢!”
这种态度在王贤预料之内,他也不气恼,回过首来,大声地道:“诸位,你们已经无粮可食,还怕官府吗?”
他话一出口,那些人便都大声喊道:“不怕,黄仁这个狗杂种害的我们吃不上饭,我们就算拼了命也要骂他!”
“听到了没有?”王贤沉起脸色,对着那几个下人道:“如果你们识相的话,就应该让我进去,好好的和你们家老爷说话,不然的话,这些饿得吃不上饭的百姓们,指不定就要冲了进来,到时候你们这些下人们又能挡得住吗?”
那些下人们不由变了脸色:“他们不怕进大牢吗?”
“哼哼,进大牢更好,进大牢就不愁被饿死了。”王贤嘲弄地道:“而且大灾过后,官府事忙,怎么可能会把这么多的百姓们关起来?恐怕县老爷们都是避之不及,到时候反而怪你们惹事。”
那些下人们听到这话,才有些动摇起来,随即一人便道:“我过去回报老爷,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王贤道:“我姓王,便叫我王公子好了,你直接去和你们家老爷说,如果不见王某,那这些百姓们一旦出了什么变化,到时候可让他一人承担了。”
那人神色紧张,忙不迭地跑到里面去了。
王贤很是轻松,他倒是不担心这个粮商黄仁不见自己,这人再怎么闭门,也斗不过这数百饿肚子的百姓们,所以他只是微微煽动了一下,这门便开了。
过了不久,那人跑了回来,对着王贤道:“王公子,我家老爷让你进去说话。”
王贤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
谁知道外面的人见他走进,便一窝蜂地想挤进去,一时之间,纷乱无比。
王贤咳嗽一声,然后沉声道:“诸位,我知道你们心急,然而心急也不是个办法,这米还在他家中,诸位都是良民,平生绝不做偷抢之事,如今虽然是他家中欺人,但还容得商量,王某现在进去,便是要为诸位讨回一个公道,所以诸位也不要着急,就在这外面等着吧,王某绝对不负诸位之望!”
这外面诸人本无秩序,便都听他之言,不再争着进来。
朱强这时候也走了进来,却不料被那守门的拦住,他本就有气,此时大怒道:“你们要干什么?”
“他是我的随从,便让他进来吧。”王贤看了看这院子,有些赞赏地道:“这粮铺虽然沾满了铜臭气,但是这院子倒也风雅的很,有树有亭,有花有台,看来这个黄仁倒也不是一个粗人。”
“公子你这是说哪里话。”那领头之人这时接过声来道:“我们家老爷可是一个读书人,看过许多书,见识也是很大,昌化的很多达官贵人对我们家老爷都是称赞的很呢。”
他言语之间颇有些得意,不过王贤也不想与他争论,只是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