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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惊讶几乎充满了我的全身,怎么觉得此时的情形就像是,对未成年人说了一段黄色笑话让他们变得…害羞!?呃!不可能吧!他们任何一人早就不是会害羞的年纪了,都是三十好几、子女都三五个的男人了,怎么可能‘害羞’嘛!
“大夫!”
“啊!?”突厥大夫看向突然出声叫他的木杆,“汗、汗王?”
木杆清了清喉咙,沉声道:“还没到时辰吗?”
“咦?”突厥大夫一脸的茫然,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水蛭!”木杆对突厥大夫的迟钝很少不悦,怒声说道。
“啊…啊!可、可以了!下官这就取下来!”突厥大夫慌忙站起来,从药箱里取出一瓶子,将盖子打开斜倒在一张纱布上,再将浸湿的纱布沾在我手臂被水蛭吸附的边缘。当液体流进水蛭身上时,水蛭随即从皮肤上滑下,而因它们吸食血液造成的伤口处也一阵辣辣的痛,是因为从纱布上流出的液体吧?应该是盐水!
“汗王,下官告辞了!”突厥大夫整理好药箱,向木杆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
“嗯!”木杆应了声,挥了挥手,示意突厥大夫退下。
突厥大夫转身离开却在门口与一突厥勇士撞了个正着,与一脸怒气的勇士不停道歉直到对方气消才抖抖索索地离去。这样的情形在突厥并不少见,对于游牧民族来说文官的地位一直就不如武官的高,即使文官的品级高于武官但是权力及地位却远远不及武官。
“汗王!”
刚才在门口与突厥大夫发生冲突的勇士走了进来,对木杆行了个礼,低头斜眼看了我一眼。
我挑眼看去,认出这个勇士就是当日与木杆一起的那个下人。
“何事?”木杆阴沉着脸,犀利的目光注视着勇士。
“那个男人自从我们离开后,一直在镇上寻找失踪的人!”勇士突然改用了突厥语,说完又瞄了我一眼。
心里暗暗笑了笑,用突厥语是怕我听见他们的话吗?只是很不好意思,即使是突厥语也是让我听了去。
“你到底是何人?”
“咦?”勇士惊讶地望着木杆,嘴里发出一声惊呼。
“……”浅笑着朝操着突厥语发问的木杆,只见他一双如鹰般阴冷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想要将我看穿似的。
“你觉得我应该是何人?”
一句很平常的汉语却让木杆嘴角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也让那个突厥勇士惊讶得一动不动地盯着我,霎时整张脸红得像是烧红的铁块。
“在这种情况下那个男人竟然为你找你满城搜索,看来你们的关系非一般啊!”木杆沉着脸,冷凝地眼神像是在盘算着什么似的发出一阵阵的冷光。
“你来之前他正在侍候我洗澡,不然也不会被你看见那副样子…你说,我们会是什么关系?”嗤笑着淡淡地瞥了一眼不清楚在想些什么的木杆。
“你身上的毒可是他下的?”木杆想了想,问道。
“是!”不屑的笑了笑,幽幽回道。
“难道你是…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他!这根本就不可能!”
“嗯?”挑了挑眉,瞥向自言自语的木杆,见他一副自我挣扎的样子,着实觉得有些好笑。
“汗、汗王?”
被突厥勇士一唤,木杆像是清醒过来,目光直直地射向我,冷冷地盯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这样说来,用你换一个王爷应该不难吧?”
“……”不由得一丝冷笑爬上唇角,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点。还在打着以我为人质跟骜义做交易,换取大齐兰陵王的打算吗?难道他就不敢承认自己的猜测,我和他嘴里的‘王爷’就是一个人吗?
不过…呵,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呢!骜义要是知道他用来做交易的筹码正在买家手里,没有得到半点利益就被人家偷了去,他该有如何的表情呢?如果木杆此时反过来以我为人质跟骜义要‘王爷’,骜义又将是怎样的表情呢?呵呵,越来越有趣了!骜义,你又会如何做呢?
“你…莫非是他的主子?但是,你看起来不像匈奴人!”
“呃……”细细地大量这个迷着琉璃色的双眸审视我的男人,心想的确是个霸主,但是也只能是在乱世。
“呵,我的确不是匈奴人。但是,主子嘛…这该怎么说呢?他应该算是在为我做一些事儿吧?”歪着头思考了一下,淡淡地嘀咕着。
“巴舵,去给那个男人送封信。说他主子在我手里,让他拿那位王爷来换!”木杆突的从灵兽椅上站起,背手沉声道。
“是!汗王!”被唤作‘巴舵’的勇士接下命令,转身出了去。
“我不管你究竟是何人,只要他肯换人就够了!”木杆目光犀利地盯着我,喃喃说道。
“也许我的身价比你所想象的还要高呢?”嫣然一笑,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
“唔……”木杆不语,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你应该并不想回去吧?”过了好久,木杆才出声。
“欸?”纳闷地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解地望着已经坐下的木杆。
“不然,你也不会要我带你离开那里!”木杆继续说道。
“唔!是暂时不想,因为……”顿了顿,狡黠的笑了笑,继续道:“…他做了让我生气的事情,真是让我想将他身体里的血吸得一滴不剩呢!”‘扑哧’了起来,木杆诧异的样子也没有让我有忍住笑的打算。
“你这个样子,我该理解为太气愤还是太兴奋?”
“欸?”止住了笑声,愣了愣,盯着一脸阴沉地木杆,“都可以啊!怎么都可以,有什么关系呢?因为…谁知道呢!”
“真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木杆显得有些愤愤地样子。
“不懂反而最好!”霎那间,笑意已完全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冷冷的眼神,即使是温差较大的草原也应该不会有如此寒冷吧?但是从木杆的眼睛里,我似乎察觉到自己说的话的确让他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父汗!”
正在气氛异常冷凛地时候,一个身材与木杆不分上下,头戴兽皮帽的男子直直地冲了进来。
“父……”男子冲进来却第一眼看到的是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大逻便!”
“呃!?”男子惊了惊,朝木杆望去,定了定神,“父、父汗?何事?”
“扑哧!”他是大逻便啊!其实并不是他的名字让我发笑,而是他的反应想我忍俊不禁。
他刚才称呼木杆‘父汗’,也就是木杆的儿子,只是不知道是第几个儿子。不光突厥,大多的游牧民族男子一生中不只一个名字。特别是贵族,男子的名字都是随着他的官名而改动的。就拿木杆来说,他姓阿史那,本名阿史那燕都,亦以官职为名作阿史那俟斤,成为突厥可汗后又作木杆可汗。大逻便在突厥是一种官名,同时也就成了这个突厥可汗之子的名字。
“大逻便!”木杆再次大声叫唤,着实有些不满这个儿子的一脸傻样。
“唔,父汗……”大逻便将脸移向木杆,视线却绕了个弯停在我脸上。
“到底何事?快说!”木杆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父汗…您,”大逻便察觉到父亲的怒气,赶紧移开视线望着灵兽椅上的木杆,“您真要把妹妹嫁给那个周国的小子吗?”
唔…周国的小子!?是在说谁?宇文邕吗?
“大逻便,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你妹妹已经是大人了,难道不该嫁人吗?”木杆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个儿子有些感到头大。
“可是…妹妹才十五岁啊!”
“你母亲生你的时候还不到十五岁!”木杆揉了揉额头,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可是,要嫁给那个傀儡皇帝……”
“大逻便!”木杆大声喝止,琉璃色的双眼怒气尽露。
“……”大逻便闭了闭嘴,又咬了咬牙,低下头。
“哼!不过是关心自己的妹妹而已,当父亲的有什么好生气的!”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屑地看了眼这对奇怪的父子。明明是父子,却是这般相处气氛,难道生在帝王之家就没了亲情可言吗?高湛与高纬这般,就连这对父子也是如此!
“嗯?”木杆看向我,眼里有着一丝惊赞之色,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吧!
“是我太感情用事……”低着头的大逻便微微抬起头,似是有些感激地望了我一眼,“母妃不必责怪父汗。”
啊哈!?啥?我听错了吗?咽了咽口水,再次的看了有些脸红的大逻便一眼,又转向木杆,却见他也是愣愣地圆睁着杏大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儿子。突的,一声震耳欲聋地笑声从木杆的肺里爆出,放肆的笑声将整个屋顶都震得‘嗡嗡’的作响。
“哈哈……”“哈哈……”
冷凝地注视着狂笑地木杆,不用照镜子我也能想象得到此时自己会是怎样的一副神情。因为,此时我已经开始好奇,那个被笑声振动地抖个不停的喉咙要是此时被什么刺中,当艳丽的血液喷出的时候,他的笑声还能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