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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不由抽了一抽抽,“我表情有这般复杂么?我,只是有些许淡淡忧伤……”
小慕容笑了,“子衿在忧伤什么?”
说完捻来一片桃花随手一挥,一架清澈透底的汉白玉软榻便出现在了他身后,裹上银白色的狐裘,小慕容慵懒的躺下了,那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半眯着,看的她不禁呆住了。
忙吸溜了下口水,答道:“我突然觉得年轻真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也不需顾虑别人怎么看你。”
小慕容单手撑着脑袋,睨了她一眼,眼神之中略有诧异,“子衿不是还很年轻么?”
她不由地瞥了一眼小慕容,象牙肤,子夜眸,像婴儿一般甜美的笑脸,衣襟鲜艳,含有清香,令人陶醉。
叹了口气,她起身走到小慕容眼前蹲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说的是心境,而非年龄,这几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太多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已是变得七老八十了。”
就见得小慕容慢慢敛下眼睑,垂目沉默了片刻,忽得问她道:“认识我,可曾后悔?”
她稍怔,看着小慕容,琢磨着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就这样,二人无话,直到日上中天,她腿都已是麻的完全没了知觉,整个人趴在慕容赦月怀里沉沉睡去。
慕容赦月静静的看着躺在怀里的人,一阵清风吹过,他长长的发丝随风飘动,打在萧子衿白皙的脸颊上,她只觉得脸颊痒痒的,早已忘记身处何地。
她胡乱的挥舞了几下胳膊,然后继续睡觉。
慕容赦月柔柔的勾了勾唇角,桃花眼含笑的看着她,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替她拭去自己的发,而后另一只手虚空一抓,一片桃花化作一条蚕丝被,盖在了她的身上。
紧闭的房中陡然响起师父大人的声音,“为师要去准备晚膳了。”
“午膳方才用过。”
“这天怕是要下雨了,为师得去把晒在外间的草药拿进来。”
“天气很晴。”
“为师还得去大堂会客。”
“没那回事。”
师父大人一默,只得乖乖认命的坐在那儿,看着面前的乖徒儿托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看着他的眼神,师父大人生出一丝不安。
“师父不必紧张,会出点血,但不是很疼。”白清明许是看出师父大人眼中的紧张,只见他松开师父大人的下巴,悠悠站起身,到旁边倒了一碗水,递给师父大人。
“放松一点,不然会很难受。”白清明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淡然。
“乖徒儿,轻一点,为师怕疼……”师父大人委屈的眨了眨眼。
白清明点头,“弟子会的,请师父躺下。”
在这个时候,师父大人也只好顺从他,听他的摆布,乖乖躺下。
“张开一点。”白清明的语气似乎很淡然,但还是能明显地听出命令的感觉。
师父大人撇撇嘴,照做了。
白清明试了一下,觉得这个姿势不太正确,“师父,再张开大点,这样进不去。”
师父大人又照做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很是不雅,在乖徒儿面前这样做,让他很尴尬。
白清明拿出那硬硬的、长长的家伙,师父大人把头向后一仰,无奈地闭上了眼。
疼疼疼!师父大人身体颤抖了一下,发出了“啊~~”的一声。
白清明的动作停了一下,“如果疼的话,说出来,弟子可以轻点。”
师父大人没作声,只是睁着蓄满泪水的大眼睛看着白清明。
白清明拿起旁边的一块白巾仔细地把流出的血擦拭干净,然后继续把那东西放了进去,师父大人疼得几乎抖起来,口中发出含混的声音,“啊啊~~~恩恩~~~哦~~~~~”脸上的表情也扭曲了。
“闭嘴!”白清明瞪了眼师父大人。
师父大人别提多委屈了,他乖徒儿这么对他,还不许他叫!
正出神之际,白清明突然猛地用了一下力,师父大人“啊~~”了一声,疼得只流泪。
白清明将那硬硬的、长长的家伙慢慢从里面拿出来,然后很随便地放到了一边。
师父大人坐起身来,委屈地端起身边的那碗水漱了漱口。
旁边的盘里,静静地躺着那颗刚拔出来的烂牙,那个硬硬的、长长的牙钳就摆在盘的旁边,前端还带着血丝。
白清明将一个堵伤口的棉球塞进师父大人手里,瞥了师父大人一眼,仍然很淡漠,“早就提醒过师父夜里不要吃这么多甜食的。”
师父大人撇撇嘴,不服气的想要反驳,奈何忘了口中还含着水,一说话,全喷在了白清明的白衫上。
白清明敛眸扫了眼那带有几点血丝的白衫,阴沉着一张脸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乖徒儿……”师父大人忙拿起旁边的绸帕擦了擦,追了出去,却看见令他不解的一幕。
“你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做什么?”师父大人低头看着魉,不解的询问。
“在下...好像知道的太多了。”魉哀嚎的畏缩着,如实回答师父大人的问话。
“呃......”师父大人呆了一呆,一时无语,半响后,笑眯眯的询问,“你在门口都听到了些什么?”
“晌午一刻,白公子在帮您施针。”魉抬起头,真诚的瞅着师父大人,答道。
师父大人一听,突得来了兴致,随后在魉面前蹲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他,张口问道:“怎么说?”
“听白公子对您说:师父不必紧张,会出点血,但不是很疼。”魉绘声绘色的学着白清明那淡漠的语气。
“那晌午两刻呢?”师父大人始终挂着孩子一般纯真的笑脸看着魉,蹲着有点累,就干脆坐在了地上。
“晌午两刻,白公子再喂您吃东西。”
“此话怎讲?”师父大人把头一歪,兴致更加浓烈了。
“听白公子对您说:师父,再张开大点,这样进不去。”魉沉着脸,努力的在模仿白清明当时那冷淡的话语。
师父大人眼角一抽,施施然的启唇,“晌午三刻呢?”
魉颔首琢磨了又琢磨,才说道:“晌午三刻,您好像咬到舌头了。”
“什么?”师父大人讶异。
“只听您发出‘啊~~~~’的一声。”魉很惟妙惟肖的将那个‘啊’模仿了出来,随后沉静的将话说完。
“接着呢?”师父大人把头低了下来,遮去了脸上神情,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问道。
“接着,白公子好似施错针了。”
“嗯???”师父大人视线幽幽盯了过去,似要将魉盯出个洞,他乖徒儿的针法可是分毫不差,怎的可能会施错针!
“只听到您惨叫连连……”魉忙堆起难看的笑脸,仍旧不怕死地半笑半拉的将话说完。
“下、次、不、准、蹲、墙角——”魉缩着脖子、掀着眉毛等云水庄主吼完,然后幽幽来了一句,“是尊上让属下来找白公子拿药的。”
魉全身激灵灵的一阵抖动,不去回视那幽幽看过来的眼神,半响,蹲在原地的魉小露一只眼望着那挥衣离去的云水庄主,那修长的身形似乎还有些许僵硬……
他只是过来拿包药,难道也错了?尊上,您放过属下吧,下次还是换个人来吧。
“呆够了么?”小慕容扫了她一眼,然后信手拈来一朵桃花变做一杯香气四溢的茶,轻啜一口后,随手一扔,又将视线移到了她身上,说道:“敢这般肆无忌惮盯着我看的人,你,是第一个。”
她人还躺在檀木床上,见状恨恨拍了拍床板,这厮太不会过日子,好端端一个白玉杯就这么随手给扔了,真是一败家爷们!
不过,虽然小慕容脾气不怎样,但是对她却是极好的,远的咱不说,就说刚才,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原想他这个做BOSS的会把她弄醒,发扬他的领导阶级,可是,醒来才发现自己竟是躺在这超奢华的檀木床上,且身上还盖着条蚕丝被。
而小慕容却还是靠在那张玉榻上发呆。
所以,从她醒来,就侧着头一直盯他看到现在。
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身来,问小慕容道:“你很有钱吗?不怕挥霍无度,坐吃山空?”
小慕容淡淡地笑了笑,盯着她的眼睛,慢慢说道:“你能挥霍一空的话尽管放手去做。”
她愣怔了片刻,这才由衷地赞叹道:“殿下自是富甲天下,是小女子我眼拙了。”
小慕容讥诮地挑了挑嘴角,别过了视线,闭起眼养起神来,“事实上,那日你说的话,我并非将它当成是玩笑,我都认真的记在了心里。”
她有些怔,狐疑地看着他。
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每一下细微的颤动,都轻轻地,犹如羽毛。
小慕容抬眼看向她,说道:“子衿要的,只要我有就一定给你,你不必懂得,阳光之外的阴影,所以,子衿不必忧伤,开心的呆在我身边就好。”
他的声音如同棉花般柔软,却字字都似闷雷一般炸在了她的心头上。
小慕容默了片刻,才又淡淡说道:“你只需堂堂正正理直气壮的享受无边宠爱,阳光外的一切,有我。”
她已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彻底呆掉了。
她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当即只想抓了他手问一句:我这任的是什么职?是临时上岗还是长期任职?有薪水没?要是临时上岗有转正机会嘛?实习期间有三险一金嘛?劳动有没有保障?有没有随时辞退的危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