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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公元皇帝朱瞻基已经有了六个孩子,四男两女。陈皇后在宫中根基不深,宫中太监们也大都是朱瞻基带的新人,皇上在后宫还算自在。现在皇帝的产业众多,永乐老人除了清理的,其余都有很好的去处安排。这几年也放了不少宫女出宫,倒不是为紧缩开支,而是人多争斗就多,宫内宫外联系就多。再说了,朱瞻基对此不是特感兴趣,放出去也算一件功德。
倒是爷爷的一大堆嫔妃无法处理,让嫔妃殉葬是惯例,当时朱瞻基不忍,缩减了许多,只是走了点儿形式。后来多少有点麻烦,放出去吧?嫁给别人不合适。不放吧,岁数大的养着倒也无所谓,年轻的可不甘寂寞。不是围着母后转,就是在自己面前忽悠悠的出现。烦!为图省心,一律打发给母后张氏。
今日经过一件小事,朱瞻基忽然觉得,这后宫之中,自己行动已大受约束,看来母后的控制力确实不一般。仔细想来,似乎朝中有大臣也与母后步调合拍,心中不由略略不快。
立于书案前,他想通过作画调整心情,没成想越画越烦。“啪”,掷笔而去。走到房外,深呼一口气,伫立在暮色中,愣愣的看着院中松树。忽然想起促织,南京促织这会儿叫得正欢吧。挥了一下手,走回屋内。“电灯。”
房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皇上抬头直视着一盏灯,直到眼睛花了。掌灯太监以为那灯出了什么毛病,心道:没到出毛病的时候啊。
朱瞻基闭了一会儿眼,再睁开,不花了。太监偷眼看到皇上嘴角咧了咧,似乎在笑。这是怎么回事?
朱瞻基踱步到地球仪前,慢慢围着它转。怕是又在想那群人了吧?太监暗自揣测,这皇上也是孟浪,封个异性王,还派了封地,虽说是蛮荒之地,可也是个不好的头。这事儿朝中大臣和太后多有微辞,不合祖制。这事儿,哎,怎么说呢?
朱瞻基确实在想乐州,自从无线电报出现,他也明白了不少事儿,对高乐的感觉更加神秘,对他的意图也逐渐清楚。与他的交往,数次秉烛夜谈,历历在目。他相信高乐在那边发展得很好,也不担心那里会自立,反正远隔大洋也控制不过来,定期朝贡,承认我大明宗主就是了,正好多赏他们点儿。
他现在担心两点,一是乐州不够大,不够那帮小子忙活儿,没准那天忍不住杀回来;二是人口太少,发展速度太慢,力量不够,不足已成为自己的助力。
朱瞻基轻轻的抚摸着狭长的乐州,心道:高乐,你会采取设么方式呢?怎么安排你那帮兄弟呢?只有做到这个位置,才知道什么叫孤家寡人啊!
派人去?还是不去?非得等到八年吗?
此时高乐忙于办学,实在是顾不上想大明故土。手下虽说也有不少人成长起来,独当一面问题不大,但掌控全局还稍差,毕竟民族问题十分敏感,需要高乐再送一程。
高海的工作进展顺利,舰炮算尺逐渐完善,只是普及使用费尽了小伙子的口舌,这东西还是需要一些算学基础的。
这天是周齐和高青鸟的女儿百天儿,新天津的亲朋前来祝贺,没想到冯君武也不远千里赶来了。周齐高兴的同时心里也打鼓,别是为高海来的吧。
女儿百天儿,青鸟也正式嫁给周齐,当然主人的家规要严格遵守,这对诚心归化的青鸟毫无问题,不过在女儿的姓氏上与周齐略有争执。“女儿要姓高,这是主人赐姓,也是族姓,如果将来女儿能成为族长,她的名字也叫高青鸟。”
在女人各种强大的攻势下,周齐只好同意。“不行,我得让高乐给孩子当义父。”
于是高乐有了一个和自己同姓的义女。
朋友们渐渐散去,只留下亲人。周齐和冯君武干了一杯,“武子,你能赶来我真高兴。你那边不忙吗?”
“不算忙,我带部队出来拉练,顺道探查一下地形,部队离这儿只有一百余里。”冯君武微笑着回答,周齐心中咯噔一下,坏了。
“来,干个成双成对,祝贺你和青鸟喜得千金。”冯君武邀请干了双杯。看着周齐艰难咽下,他接着把酒倒满,“来,”
周齐连忙一把捂住,“行了,武子,小海在我这干得不错,这回你可不能和我争了。”
“我听说高海搞了舰炮算尺,陆上炮兵也需要,我们的炮种类更多。”
“那哪有我们舰炮计算复杂,从海妹那掉个人帮你搞。小海不能走。”
“这活儿是个人就能干好吗?小海有经验,正合适。”冯君武力争。
大家看着乐,都不说话。高海听得不好意思了,“叔叔伯伯,先别争。”
“啊?”两人立刻没音儿了,眼巴巴的瞅着。
高乐明白,这两人争夺高海,固然有爱才之意,但其中更重要的是出于其他方面考虑。这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事儿,而且高乐也不便多言。看到高海插话,心中也是期待儿子的选择。
“父亲,”
“我?”高乐有些惊讶。
“父亲,我还小,想去研究部门继续学习,同时也想进学徒车间。希望你同意。冯叔叔的事儿我会帮着干完。”高海朗声说道。
高乐沉吟了一下,同时进入两个部门,看来儿子有想法,不过他不说,高乐也不想问,“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有感觉了?我同意,不过让两位叔伯失望了。”
“啊?不失望,只要不是”周齐连忙闭嘴,却引来大家一片爆笑。只是张四虎没有笑意,看得大家笑够了,“高海的炮兵算尺,看来水陆两军都希望推广。是吗?”
“对。”“是啊。”
“那就得算算账了,以后你们的需求肯定会加大,是一笔不小收入。具体操作会有相关人办,钱算高海的。”张四虎轻松极了。大家也没意见,这事儿本来就归老九管。
高海轻声细语地说:“九伯,那代表什么?”
大家见高海问的有趣,都笑了起来。“很多钱啊,小子。”
张四虎反而思索了片刻,“好小子,他们俩眼光没错,我也想抢人了。”
高乐挥挥手,“拔苗助长不是好事,仲永可不能当,长辈给你提供了好的条件,不要浮在面上,知道吗高海?!”
“是,父亲,不会辜负长辈的厚爱。”
周齐听得一头雾水,“怎么了?老九你搀和什么?”
“钱对我们意义不大,因为我们就是造钱的。”张四虎转而对高海说:“这份收入代表你的发明对乐州做出的贡献,就像农民耕作一样,不,是一块良田,只要有人耕作,就会有产出,就会对乐州做贡献。我会尽快整理出一份针对发明创造的奖励方案,到时你也看看。”
高海嘻嘻一笑,“那是您的活儿,我可不管,别忘了六婶儿和她的队员就行。”
“我天!那可难了?”张四虎做了个夸张的动作,高海已经跑出门外。
说起钱,乐州在公元三年建立了大明乐州银行,发行的是符号纸币,印刷精美、防伪,有钞本,发行量与全州生产总量相关,禁止了其他货币的流通。从目前来看,表现还算良好。这事情主要有邢增辉负责,他在天津卫时搞过票号,也算略有基础,高乐对此一头雾水,也就知道几个名词,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刚才说起钱,对大家触动较大。站在大家目前这个位置,怎么看待钱呢?张四虎的脑子此时已经转到怎么把现在的、未来的创造者,绑在自己这些人庞大的战车上了,而且高海最后的要求确实很正确,也是个大难题。
看着大家沉默下来,高青鸟不太明白怎么回事,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们想什么呢?看来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可自己还能活多久呢?十年,十五年,或者自己像华人一样能活过五十岁?她端着酒壶,不由得想得痴了。
高海在院子里越走越慢,最后停了下来,陷入沉思。这两年,他的生理、心理的变化可以说天翻地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随父亲,欣喜骄傲的同时也觉得无所适从,太与众不同了。好在有父亲做榜样,还好借鉴调整。
可是越来越多的事让他迷惑,人生的意义。物质生活?不成问题,这里一般人都很富足。女人?他有些好奇,予取予求不敢说,但这决不是问题。战斗?除非自己人打起来,否则那叫屠杀。权力?也许有趣,想得到问题看来也不大。研究?像六婶儿那样投入,有趣,可是我想要得吗?他真的不知道。
哎!又一个想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