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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厚望着调查组几个成员和梁大民,然后清了清噪门。
“那个被杀老人,差不多一个星期前,还在我们职工食堂排队打饭,当时他穿着工作服,后来,我看到他就坐在了三车间秋主任身后一张餐桌上,眼睛往秋主任老婆身上瞅个没完”。
赵德厚说着,似乎陷入回忆之中。
应该说,这原本是一条简单的信息。
可是,在老刑警邵剑心里,却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死者再次与秋景文一家有关联,再一次有了交集?
他没有打断,而且用眼光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赵德厚见大家不说话,继续说道:
“后来,我发现,他吃了饭放下碗筷,就出了食堂,蹲在食堂门前抽烟”。
梁大民听到这里,觉得赵德厚轻重不分,便催促起来:
“老赵,说重点,你不是说,你知道死者工作服和饭菜票的线索吗?扯这些没用的干嘛?”。
赵德厚一听梁大民有些不满,但连忙道:
“梁科长,你看看我,忘记要说的重点了。是的,那个死人与五车间退休职工牛大江一起喝过酒,我还听牛大江说过,他把旧的工作服卖给了别人,我在想,应该就是卖给了那个死人吧,因为死人根本就不是我们厂里职工”。
吴定淮连忙追问:
“老同志,你当时怎么知道死者刘向海不是你们厂职工?”。
赵德厚咧嘴一笑,向大家解释起来。
“公安同志,我是红旗厂建厂投产那会儿就申请调了过来,虽说厂里二千号职工,二十多年下来,除了刚进厂的小字辈,我们这个岁数的人,是不是红旗厂职工,肯定知晓。再说,我有一回去雨山乡里赶集,在一家剃头店里,就见过牛大江在剃头,当时我也准备顺便剃个头,我还跟牛大江打了招呼,而剃头匠就是布告上贴的刘向海”。
吴定淮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老同志,你记得很清楚啊?”。
赵德厚憨憨地笑了笑,一脸得意表情。
他望望吴定淮,又望望邵剑和赵乐以及梁大民,然后自豪地说:
“不瞒你们公安同志,我也当过兵,还当过侦察兵,后来受伤了,才安排到军工厂”。
“那天,在食堂里看到那个死人盯着秋主任老婆看时,我就在想,一个糟老头却在盯着秋主任漂亮的老婆看,肯定不怀好意,而且我怎么也想不出来,他是厂里职工”。
“后来,他脸上的那块疤,让我一下想了起来,他是集镇上的剃头匠”。
说到这儿,赵德厚又补充几句。
“牛大江到底有没有把工作服借给那个死人,或者卖给了他,有没有卖给那个死人饭菜票,我只是猜测,我不能肯定,你们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要认真调查才是”。
“公安同志,我来揭发的事情,我不希望让牛大江知道,知道了,他一家人不要会在背后戳我脊梁骨骂娘?!”。
吴定淮接过话茬,冲着赵德厚保证。
“老同志,你放心,我们对提供线索的同志,都会保密,你再想想看,关于死者刘向海,除了在食堂吃饭时和理发店里看见过他,在其他什么地方有没有看见过他?比如,有没有见过他去牛大江家里吃饭什么的?”。
赵德厚摇了摇头否定。
“没有,没有再见过这个人,今天看了工会报栏里的海报,看见照片,看见死人脸上那个疤痕,我才想到了这些事情,我觉得,作为一个老职工老兵,我有义务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向你们公安同志汇报”。
梁大民听罢,抽出一支烟递给赵德厚,说了一番谢谢的话,然后把他带离了问话室。
送走了老职工赵德厚,梁大民又走了回来,然后又给邵剑和吴定淮发了两支烟,而负责记录的赵乐不抽烟,梁大民就没有给他发烟。
发了烟,梁大民又给邵剑点上,抽出另一根火柴,要给吴定淮点上时,吴定淮拿过火柴和火柴盒,自己给自己点上了。
毕竟梁大民是红旗厂保卫科长,从级别上来说,比起邵剑副局长只低一级,年龄上来说,也是他吴定淮长辈。
分工上,作为红旗厂保卫科长,只是配合调查组工作,所以,梁大民跟邵剑他们打了招呼,就要离开。
邵剑却叫住了他。
“梁科长,刚刚老赵提供的信息,非常好也非常重要,这样,你立即派人把牛大江带过来问话”。
是的,邵剑说的问话,而不是了解情况。
在他看来,牛大江跟刘向海之间肯定关系不一般,而且他基本断定,刘向海身穿的那套红旗厂工作服,应该是牛大江提供的,至于是不是卖给刘向海,只有等牛大江到了才能弄清楚。
梁大民听罢,点头答应。
“邵局,我知道了,这就去安排人把牛大江找来,不,我带人亲自去一趟牛大江家”。
说完,他也没有停留,直接走出调查室。
邵剑望着梁大民离去的背影,抽了两口烟,然后向半空中吐出几个烟圈,一脸的思考表情。
是的,邵剑在思考和梳理着,刚刚赵德厚带来的信息。
领导满脸思考和分析表情,作为手下的吴定淮和赵乐,当然都清楚,自己头儿在对赵德厚提供的线索进行消化和吸收,因此,谁也没有说话和打断邵剑的思绪。
过了差不多两三分钟,邵剑转脸望着身边的吴定淮和赵乐问:
“定淮,小赵,你们对于赵德厚的提供的信息,怎么看?”。
赵乐挠了挠头皮,嘿嘿一笑:
“邵局,十有八九那死者刘向海,是从牛大江手里弄来的厂服和饭票菜票”。
吴定淮说出自己的想法:
“等梁科长把牛大江叫过来一问便知,牛大江档案我还记得,应该没有问题,跟军统潜伏小组也不应该有关联”。
邵剑望着吴定淮提问:
“江淮,其他方面呢,那其他方面呢,你有什么想法?”。
吴定淮思考片刻,把焦点对准到了秋景文身上:
“邵局,我怎么突然觉得,死者与秋景文一家人关联度比较高,小儿子秋收见过刘向海,用孩子的原话说,感觉刘向海是在跟踪他,有时候,小孩子的直觉是很准的。再者,刘向海去医务室找蒋玉萍医生看病,是不是真的看病,还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为何在吃饭的时候,也会盯着蒋玉萍看,用赵德厚的话,是在瞅着,这些都说明什么问题?”。
赵乐立马接过话茬:
“吴定淮,那个蒋医生,长的长的那么漂亮,一个老头多看她两眼,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何况我们已经知道,刘向海这些年在雨山乡街道上,就是独身一个,没找过媳妇”。
邵剑似乎在布置任务,口气严肃起来。
“事情没那么简单,刘向海的资料还要进一步深挖调查,我总感觉,他跟军统潜伏小组有关,另外,对秋景文夫妻,要重点进行秘密观察和调查,两个人的身份,也要重新审核确认,这一点,由定淮负责跟老梁联系,把秋景文和蒋玉萍这对夫妻家庭背景以及社会关系,都要进一步了解和理清”。
吴定淮听罢,有些惊讶望着邵剑。
“领导,你不会怀疑秋景文夫妻跟军统潜伏小组有关吧,解放初,秋景文只有十五岁,而蒋玉萍也差不多十五岁呀,潜伏小组不可能发展一个少年加入特工组织吧?再说,从档案上看,蒋玉萍是从上海一家医学院分配过来的大学生”。
邵剑却摇了摇头,表示他并不认同吴定淮的意见。
“老人家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一切皆有可能,刚刚听了蒋医生的回应,我感觉她的心理素质特别好,完全具备一个特工素养,像似受过特工训练,这是我的判断”。
此话一出,吴江淮和赵乐,都有些惊讶。
赵乐笑道:
“邵局,你不会认为蒋医生是个美女特工吧?年龄上也不符合呀”。
邵剑沉思片刻,望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道:
“年龄上有出入,但并不代表他们跟潜伏小组没有关系,我们假设一下,如果刘向海是个老牌特工,那么,他为何要接近秋景文儿子秋收?为何两次看病不找别的医生,找的都是蒋医生”。
“而且,在食堂吃饭,为何偏偏坐在秋景文餐桌后面,盯着蒋医生,这些,你们觉得都是偶然吗?就算偶然,偶然中也有必然,至少,我这么认为”。
“关于年龄,我问你们,少年少女就不能成为特工吗?有些组织还专门招收少年少女,进行训练,执行特殊任务呢,甚至有些任务,成年人未必就能完成”。
三个调查组成员,由赵德厚信息开始,话题竟然集中在了秋景文夫妻身上。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梁大民急冲冲走了进来。
邵剑一看梁大民匆忙步伐和脸部表情,就知道牛大江出事了。
只见梁大民气喘吁吁地说道:
“邵局,出事了”。
邵剑听罢,连忙追问:
“老梁,出了什么事?”。
梁大民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回答:
“牛大江在家中上吊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