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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春又来,花儿开了又谢。南飞的鸟儿再次回归北方,只是回归的却与南飞的不同,生与死是世间永恒不变的规则,鸟儿是这样,人亦如此。
五年内汉国和吴国,魏国连番交战,三国国力大损。
襄城以北一百里地,此刻战争在进行,杀戮在持续。
血,到处都是血,粘稠的血液已经在地上凝固了,可以看到地上一块一块黑紫色地血浆。来年,这里的草将会很旺盛的。
不在杀戮中死亡,就在杀戮中成长。
鸣金收兵,勇敢的战士拖着疲惫的身子,用那种期盼的眼光在人群中寻找着那昨日还曾活蹦乱跳的战友,希望今天他还好吧。
五年,一个人能有多大的转变,从一个孩子变成一个成熟的男子,从一个傻头傻脑的孩子变成一个杀人无数的勇士。
“咚”的一声,那把掂起来已经没有那么沉重的,刀身上布满坑坑洼洼凹槽地大刀被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年轻人扔在了军帐中。年轻人轻轻的脱掉身上那已布满刀疤的皮甲,皮甲上满是已经凝固的血浆,轻轻的抖动了几下皮甲,只见那些血浆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来。
一个看起来是老兵痞的中年男子过来笑嘻嘻的看着年轻人,右手握拳在年轻人的肩膀上锤了一下道:“傻小子,你今天又干掉了多少个?你先别说,让老哥我猜猜。五个,恩。。。不对,不对,应该是十个吧。”
嘿嘿傻笑了两声,年轻人淡淡的说道:“才二十个。”
中年人夸张的叫了起来“天啊,二十个,我当兵当了三年了才杀了二十个,你小子一天就杀了这么多。你是怎么杀这么多人的?教教老哥,嗯,让我算算,杀一个敌人五钱银子,天啊,二十个人就是十两银子啊,那可是我们一年的粮饷啊。”
年轻人微微的笑了笑,也不说话,就这样径直走出了军帐,向着书记官那里走去。
红光满面,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这个书记官了,夕阳西下,那刺目的光芒照的书记官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稍稍睁了一下又紧紧的闭了起来,隐隐约约看见那片夕阳中走过来一个人,书记官猛地跳了起来,在看清楚来人正是那个让自己头疼的年轻人后,书记官也不多说,简简单单的一句:“多少个?”
年轻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书记官的这种态度,也是冷冷地一句道:“二十”。
书记官低头记下数目,还是一句:“等一下”,起身向着仓库走去。
不一会,书记官拿着一块小小的银子扔给了年轻人。
“不对啊,应该是十两,怎么才这么点?这才五两。”年轻人大声嚷了起来,书记官不耐烦地道:“你嚷什么嚷,来了快半年了,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呢?那些银子是孝敬大爷我的,土老帽这都不懂。”
狠狠地一拳,如铁锤般地重拳狠狠地打在书记官的面颊上,“噗。。。”书记官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身子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飘去。空中,鲜红的血雾中几颗白色的事物欢快的翻动着身子,夕阳映照下就像是一颗颗红色的珍珠,却是书记官的几颗大牙被打掉了。
狼狈的爬起身来,右手轻轻的摸了摸已经肿的像猪嘴的嘴唇,再用舌头舔了舔那已经没有几颗牙齿在上面的牙床,书记官疼的叫了起来:“哎哟,他妈的,来人啊,把这个小王八羔子给我往死里打,哎哟,痛死我了。”
咚咚咚的拳头撞击的声音响了起来,几声清脆的响声接连响起,只见那些个书记官的狗腿子此刻全部都抱着自己的胳臂在那里打滚,嘴里还不停的骂着:“小兔崽子,你等着瞧,你敢开罪老子们,老子非让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年轻人,柔了柔自己的拳头,径直走向了在那里傻呆呆站着的书记官,一把扣住书记官的脖子,左手将书记官高高的拎起,年轻人大声的叫道:“给我,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那厚重深沉的声音整个军营都能听见。
年轻人已经不耐烦了,年轻人已经高高举起了右手,年轻人已经将拳头紧紧地握住,年轻人已经准备狠狠地一拳砸出,年轻人一拳砸向了书记官的头颅。
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抓住了年青人的右手,年轻人不管怎么用力都不能挣脱那如老虎钳般的大手。
年轻人愤怒的叫了起来:“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这个王八蛋,他该死。”
年轻人的身体飞了出去,被人一拳重重地击飞了出去,年轻人正准备起身扑上去反击。可是,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中年人,一个他此刻最亲的人,年轻人想到了这个中年人半年前给自己说过的话:“记住,你是一个男人,男人就应该杀敌报效国家,所以你应该去军队。你去了军队,你就只能是一个兵,你就不再是我的外甥,你只能靠你自己,舅舅不会帮你的。”
理智战胜了自己心中的怒火,年轻人恭恭敬敬的跪下道:“将军,都是属下不对。”
这个中年将军就是叶冲,那么这个年轻人呢?
叶冲看者现在似乎已经成熟了许多,已经会慢慢用脑袋思考问题的叶空,脸上略带笑容,心中倍感欣慰的道:“事情经过本将军已经知晓,此事你无罪,面对贪污军资之人,你能勇敢站出来反抗,勇气可嘉,值得表扬啊。该奖,该奖。你无罪,起来吧”。
叶冲转过身,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许多,努声道:“来人啊,把这些吸兵血的垃圾给本将军拖出去斩了,传令下去,如果下次再有人敢吸兵血,本将军就奏明皇上,灭他满门”
那个书记官早就吓晕了过去,他的手下,刚才还在那里抱着胳臂喊叫的手下此刻已经大喊饶命了,甚至有几个胆子小的下身已经散发出浓烈的臭味。
远处,那些抬头向这边张望的士兵,大声的喊了出来:“将军英明。将军英明。”
一座座茅草搭建的小屋,虽然简陋,但总是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咳嗽声从远远的一间茅草屋中传出,一张简单的四方桌,一个粗陋的灶台,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眼睛似乎已经看不见的老婆婆正躺在床上。一个三四岁的半大男孩子正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老婆婆的后背。
一个憨憨的声音从门口传了出来:“大娘,我来了。”门被轻轻的退了开来,叶空低头跨进了草屋。
“奶奶,奶奶,是叶空哥哥来了”半大男孩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叶空身边,紧紧抓住了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哥哥的手臂。
和小孩嬉闹了一阵,叶空仿佛进了自己家一样,忙活了起来。
老婆婆用耳朵聆听着叶空收拾东西时发出的响动,慢慢的两行泪水挂在了老婆婆的脸上。
轻轻的抽噎声被叶空听见,憨憨的叶空赶忙走了过去,右手轻轻的抚摸着老婆婆的脸颊,左手慢慢的将那两行落泪擦拭掉了:“大娘,你怎么又哭了?您不是对我说过了,以后你不哭了吗?怎么又哭了呢?”
呜咽声还在继续,但是老婆婆的脸上已经挂起了灿烂的笑容:“没,没,大娘没哭,大娘这是高兴,大娘听到你来了就高兴。大娘没哭。”
手探进怀中,将那还留有余温的银两轻轻的放在老婆婆的手中,叶空笑道:“大娘,这些银子您留着,给您和孩子留着。”
“不,不,大娘不能再要你的银子了,你整天帮我们婆孙两,我们怎么还能要你的银子呢?”
“大娘,你收下吧,我在军队中,还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银子对我没用的。”
无奈的收下了银子,十两银子可以够她们婆孙两人好好的过一年了,老婆婆的眼中又是热泪盈眶,哽咽了几下,似乎想到了叶空不希望她再哭了,那哽咽声停了下来。
一声叹息,叹出些许悲伤,叹出些许离愁,老婆婆用那对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叶空:“大娘的儿子死的早,你。。。你。。。你如果不嫌弃我这个瞎眼老婆子,就叫我一声娘吧”
娘,这个词怎么这么熟悉,似乎自己很久以前在哪里听见过,似乎自己曾经也不停的呼喊着这个字。
泪,慢慢的从叶空的眼中滑落,双膝缓缓的跪在了地上,叶空嘴里发出了一声遗失已久的音节:“娘,娘,娘。。。”
嗤。。。一丝丝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记忆如洪水决堤一般涌向叶空的大脑。曾几何时,自己也曾在睡梦中呼喊这个字。那个人,那个女子就是自己的娘吗?可是为什么自己记不清她的容貌,记不清她的嗓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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