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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离得稍远,左姝箐和阿虎本来不想卷入麻烦,先远远看着,可是那妇人也眼尖,瞧见两个人影过来,立即扯开嗓子喊:“来人啊,流氓欺负人了,快来帮忙啊。”
阿虎扭头看向自家小姐,询问她的意见。
左姝箐几乎没有犹豫,刚才看的不清,现在妇人这么一喊,她立即知道该怎么办了。
“快,上去帮那个道士。”左姝箐催促道。
阿虎闻言,立即冲上前去,往那群汉子那里打了过去。
本来围攻道士的人听到妇人的喊叫,立即有两个人回头,可是他刚回头,阿虎就已经跑到了他们身后。
其中一个刚架起胳膊,阿虎碗大的拳头就砸到了他的小臂上边。之后就是骨肉击打的沉闷声音,汉子往后趔趄了两步;另一个汉子慌忙扑了过来,可是仓促之间,身形不稳,被阿虎抓住机会,侧身躲开,往他背后补了一拳。
少了两个人围攻,道士压力大减,辗转腾挪之下,给其中一个鞋拔子脸来了两巴掌;又架住胖子打过来的一拳,伸腿将他扫倒;接着抬起胳膊,硬生生挡住了第三人从上而下劈来的一掌。
阿虎占了先机,但是没能一直占优势。两个汉子身上带了点伤,可是打架经验丰富,站稳身子之后,一左一右,一个攻上三路,一个玩阴的。阿虎虽然身姿魁梧,也很有力气,但是应付起来暂时也有点吃力——主要是他的眼神在晚上不是太好,不如自家小姐,瞧东西多少有点模糊不清,现在又是月底,几乎没有多少月光。不过,好歹是大户人家的仆人,偶尔兼职护院,拼起消耗来,阿虎还是不虚,他虽然打得略微吃力,但是还挺得住。而围攻的两人之前消耗了些体力,又被阿虎偷袭,现在算是带伤上阵,仗着人数优势却拿不到上风,让他们颇有点恼火。
要说这边两人恼火吧,那边三人就是有些悲愤了,刚才五个人还不觉着有什么,现在三个人居然让一个人压着打。这道士瞧着也就二十多岁,可是手段老辣,下手又狠又准,好像打娘胎出来就练过武,有着三十年的武术底子一般。来软的,你的拳头根本砸不到人家,应鹏鹏,仿佛鸡蛋砸石头,明明自己这边拳头疼得都快流出泪来了,可那家伙身形步伐却稳得很,还要再把你身子拉回去补一拳头。
领头的忽然想起了自己野路子的老师说的那句话了:咱们这些人,打架是为了把别人打跑;可真懂武艺的那帮家伙,打开了生怕你跑了。眼下他是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混混打架,打跑了人抢地盘;懂懂武艺的家伙,真动手那就是心里有火气,至少要你半条命,想跑,那是门都没有。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道士虽然没朝真能一拳要他们命的地方打,但是下手也刁钻。五人中的胖子左右肩膀挨了好几拳,肩胛骨似乎都被卸下来了,胳膊差点提不起来,更不要说挥拳打人。领头的也不好受,这道士临危不乱,心思细腻,细腻到个什么地步——凭着眼神和感觉,几次接下拳头后在自己筋上来那么两下,搞得自己又酸又麻,打得十分不痛快。至于剩下那个围观的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小腿胫骨被踢了好几回,再这样下去,他都要站不稳了。
领头的倒是稍微起了点收手的心思,毕竟现在有人瞧见了,说不定一会还真有捕快路过,那时候事情可能会有点麻烦。但是一来抹不开面子,五个打两个居然还被压着打,他心里是有点火气的。二来嘛,这臭道士大人似乎太有章法了,打完一个,正好能抬手就把下一个拉过来收拾了,他们脱不开身;最后,他要是丢下两个弟兄跑了,这以后怎么在道上混啊。
相比于闲汉流氓这边的心思复杂,道士就很轻松自在。本来一打五他还是有些压力,现在一打三,加上这些混混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脚步轻浮,出拳不稳,野路子出身,他在撑过了最初的三板斧之后,收拾这几个人就像捏面团一样轻松又容易。
只是有些奇怪,被他们围堵的这个女人,自己是认得的,给屈姑娘送饭的那个寡妇,当时价钱还是自己商量的。不知道是他们瞧着寡妇漂亮临时起了歹念,还是瞧着寡妇势单力孤平日就早有惦记,不管怎样,出家之人决不能容忍这般龌龊,今日得给他们一个教训。
道士那边占尽上风,阿虎这边也开始游刃有余了。不得不说,混迹街头这些家伙,那真是人渣中的人渣,败类中的无用之徒,在掏裆、撩阴腿这样的烂招数用尽后,两个汉子算是黔驴技穷了,只能凭着剩下的力气和一股莽劲儿乱打。但真拼起这些来,阿虎平日在左府里也算好吃好喝,力气比寻常人大了不少。于是,这两个汉子身上也开始出现淤青了。
一旁的左姝箐瞧得是津津有味,平日里身为大家闺秀的她做得最疯狂的事情就是骑马,哪看过这么好玩的打群架啊,不知不觉,她心里一直被按捺的那种巾帼情怀,开始慢慢活动了。
寡妇呢,则是喜忧参半,在这种心情下她甚至于忘了继续呼喊,请人来帮忙。她的眼神不如左姝箐,在这略微昏暗的情况下,只能隐隐瞧出自己这边二打五算是没落下风,道长打得似乎很是漂亮,不过,也不知道这边两人能不能撑得住,毕竟对方可是五个人啊。还有那个姜大牙,这是他第几次找自己麻烦了,如今俊生不在,即使躲得过今天,可是之后呢?自己又能找谁来帮忙呢?
当事人觉得打了很久,可其实也不过是一小会儿的事情。五个汉子就全被放倒了,然后五个人就像五只无助的小鸡一样,艰难起身,哆哆嗦嗦地靠到墙边。他们也不是不想跑,可是一来打得没力气,二来是道士有心算无心,他和阿虎一左一右,堵住了这几人从两边巷口跑的路。
阿虎下意识配合道士堵住这几个人,是心里存了一些正义感,想威胁一下这几个人,让他们记住今天的教训;而道士呢,他想得是好歹缘分一场,今天动手了,这个寡妇又给屈姑娘送饭,万一被这些人渣记恨上,到时候给屈姑娘带过麻烦去就不好了,最好,今天能一劳永逸地解决。
刚才打人时候没注意,如今几人聚在一起,那个头领又在最前边,阿虎这才发现了情况:“姜大牙,又是你小子!”
姜大牙一瞧,真是冤家路窄,这位自己可惹不起。倒不是说惹不起一个下人,只是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位背后可是靠着自己最害怕的衙门,收拾自己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心思。只要那位大人张张嘴,借口清扫一下京师治安,自己就要被丢到大牢里,至于什么时候出来,那天知道。
“嘿嘿,虎爷!”姜大牙笑得很难看。
“是阿虎兄弟吗?”安寡妇听到这话,连忙上前几步。
阿虎扭头一瞧,哟,又是那个漂亮小寡妇。他立即客气一句:“姑娘,正是在下。”随后又不怀好意的扭头对姜大牙说道:“我记得那天,咱家大人可是吩咐过,你们这些人要是再不改,他的水火棍可是和衙门里的大牢可是很欢迎你们的啊。这才几天,就又故技重施,想犯事了。”
姜大牙闻言懊恼不已,自己怎么运气这么差啊,撞倒人家刀尖上边来了。那天从衙门出来后,自己因为吃了亏,所以是很下心思派小弟们去查查其中的关系。自己绝不相信,一个堂堂朝廷五品大员,会为一个小寡妇动真怒,而且这个小寡妇的背景自己查的七七八八,算是一个绝户,除了那个军汉,就没人能罩她。
果然,经过小弟们的几天跑腿,姜大牙得知了真相,这也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只要不再惹到那位小姐,打了这条叫阿虎的凶狗,自己继续像以前那么干,应该没什么事——要是那位大人真是嫉恶如仇,还等得到那天收拾自己?
只是千算万算,自己等人选好了日子,掐准了地方,却没想到中途蹦出个这么能打的道士。要是只是道士还好说,混江湖的,谁没吃过亏,今天被打了,明天蹲人再打回来便是了。可阿虎这条恶犬把那位大人一搬出来,自己那报复的心思都没了,甚至反抗的念头都没了。自己只是京城里一个有七八个小弟,霸占一条小巷的混混罢了,像自己这样的,京城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这八百,绝对的垃圾,都不需要那位大人亲自动手,下边的捕头们不吃他们的孝敬,向旁人示意一下,他们自个儿都会狗咬狗起来。
姜大牙正在心里紧张的盘算自己的命运,自古民不与官斗,他该拿出怎样的态度,才能让这位大爷高抬贵手放了自己呢?
道士也起了些小心思,混迹江湖这么久,他自然瞧得出这几个混混有些惧怕阿虎,显然,这种畏惧不是源自武力,不然那两个小子比自己这边的三个躺下的还要早。本来呢,自己是打算最后露一手,给他们个深刻印象,让他们之后别生事儿。如今看来,倒是可以狐假虎威,利用这个阿虎敲打敲打他们。权势配上武力,想来之后这几个混混应该会做个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