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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昼风,欧阳阡斟酌的换了个词语,真怕这位老虎大哥听了不高兴扑上来咬他。
“今天的菜比上次有看头。”苏垣执起银筷,冷眼看着他:“你要是不想吃就走,不用浪费我时间。”
“我,我是上辈子欠了你多少啊?”
欧阳阡低骂一声,深吸了几口气,像赴死似的一小步一小步挪到桌边,挑了个离昼风最远的位置坐。这世上大概再也没有比他还悲催的人了,为了让自己无情无义的好友吃饭还得逼着自己和最害怕的东西共处一室。
看着他这副怕得半死不活的样子,苏垣难得的露出了鄙视的神情:“废物。”
趴在地上的昼风听到这句话抬起脑袋,赞同的哼了声。
欧阳阡嘴角抽了抽:“够了,你们两个,别逼我跟你们绝交!”
苏垣夹了一块肉喂昼风,一人一虎都没把他的威胁听进耳朵里。欧阳阡只能借着消灭美食来发泄自己的不满了。
“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去抓凤燿了?怎么样,抓到没?”
吃了没两口,欧阳阡又不安份的八卦了起来。
“让他逃了。”
苏垣淡淡的回道,随着第一口菜放进嘴巴里,他的眉头便微不可察的皱了起来。
“那家伙招惹了你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连我都忍不住要佩服他了。”
欧阳阡耸耸肩,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结果,谁让凤燿本身就是个特殊的存在呢。
苏垣抬眼看他:“如果你能够追杀一个风卷决练到第七重的人还能让他丧命的话再来说这话吧。”
“我还以为是你故意放走他的呢。”欧阳阡终于感到惊讶了,点了点头道:“看来这几年被你追杀的像只老鼠似的东逃西蹿,他也不是没想过发奋图强啊。竟然进步这么快。”
“下次见到他,我会杀了他。”
苏垣喝了口酒,没什么表情的道,看样子那个凤燿的生死他也不是像嘴上说的那般在意。
欧阳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挑眉道:“说真的,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能下手杀他呢。毕竟他可是这世上第一个跟你有肌肤……”
冰冷如刀剑般的目光射来,他立马识趣的闭上嘴巴。好吧,他不说了,这家伙的反应还是这么大。
“苏瑝最近给我找了不少麻烦,既然你这么闲,就替我给他找些麻烦吧。”苏垣冷冷的吐出一句,满意的看到欧阳阡变了脸色。
“喂,你不是这么狠吧?你那四哥是什么人,龙潭虎穴你都敢让我去闯?”
欧阳阡手上的筷子一抖,吓得差点掉下来。这家伙还能再狠点吗?
“我吃完了。”
放下酒杯,苏垣已经不打算废话了,站起身来准备走人。他吃不下饭菜的毛病,已经不是饭菜好吃能改变的了。
“今天的饭菜还是不合你胃口?我本来还很有信心的呢。”
欧阳阡看了看他干干净净的碗,连点油渍都没有,他都怀疑他有没有吃。浓黑的眉头狠狠纠结在一起,他已经快要操碎心了好吗?
他眉头紧锁的样子落进苏垣的眼中,薄唇轻抿道:“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本就不需要为这事费心的,他一直觉得没什么。但是包括欧阳阡司漠在内,上至他父皇下至王府的下人,每个人都把这当成一件大事。因为做不出合他心意的菜肴而被处死的厨师,已经可以从皇宫排到凤城城外了。
“你知道吗?维持这种习惯的你能够活这么大,我也觉得是个奇迹。”
欧阳阡在他背后丢出这么一句。
……
将军府的大门外,马车已经备妥。
扶桑和清霜一人一边扶着聂霜紫走了出来,停在马车外面。如星将手里两个大药包递给她,嘱咐道:“右边这个是你要喝的和擦脚的药,左边这个药包是按照你吩咐的准备,和你在城外弄丢那些药一样。我还另外加了几种对外伤非常好的药物,你拿着别弄混了。”
聂霜紫接过药,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麻烦你了,如星。”
接过药她又转头对扶桑道:“扶桑,慕容伯伯和扶澈那边你帮我说声抱歉,这次太过匆忙不能问候他们。下次,我一定过来看望他们。”
慕容将军是个威严又慈祥的人,对她一直都很好。有很多时候,他都让聂霜紫体会到何为父亲的感觉。而扶澈是扶桑的弟弟,今年十二岁,也是一直把她当姐姐看待的人。
聂霜紫其实很想念他们,但是还没有机会来将军府拜访。今晚来去匆匆,倒是有些遗憾了。
“你知道就好。”扶桑摸了摸她的头,嗔怪道:“爹要是知道我就这么放你走了,指不定怎么说我呢。好了,你也别想太多了,既然急着回去那就走吧。”
聂霜紫点点头,在她们的帮助下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向她们告别,看到她们担心的模样,忍不住鼻头微微一酸。
马车动了起来,她放下车帘靠在车壁上,车里的黑暗吞噬了她所有的表情。
在这个世上,所有给她温暖的人最初都是陌生人。而真正的血亲,明明骨肉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脉的人,却可以面不改色的伤她,欺她,弃她。
她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连今日在山谷遇见的那个“大侠”,冷漠如他都可以对她施与援手。而他们,却始终做不到呢?
马车在丞相府的后门外停了下来,聂霜紫打发了车夫,自己扶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每当有这种突发事件的时候,她都十分庆幸自己在这府里的无人问津。不用担心偷溜被发现,也不用担心挨打。如果哪天她不小心死在了外面,恐怕她的丞相爹爹和姨娘以及姐姐妹妹们都不会发现。
回到院子里,不出意外的看到采衣焦急的身影。她站在院门口来来回回的张望,一看到她出现就立马紧张的迎了上来。
聂霜紫好一通解释安慰,才让这丫头放下了心。然后问了采衣,才知道她出去的这一天偏房里的那人,中途并没有醒过来过。
把药交给采衣交待了用法之后,聂霜紫这才松了口气回自己的房里去躺着。
这一天折腾下来也是够呛,这会儿聂霜紫躺在床上倒睡不着了,呆呆的盯着床顶发呆。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长得像妖孽似男人,她不禁有些忿忿不平,这世上怎么可以有男人长得这么漂亮啊?只可惜长了那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却生了一副让人讨厌的性格,又臭又硬。
“还会再见的吧?”
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子里,她喃喃道。
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将近凌晨,聂霜紫恶狠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活了十五年,一向好眠好梦的她竟然失眠了!
下床披了件单薄的外衣,踱步至窗边。吱呀一声后,院子里清寒的月光倾洒了她一身。她就站在月光下,支着下巴望着天上清清冷冷的月亮。
她的眸子盛进月光,明亮的像浩瀚星空里璀璨的繁星。这样的一双眸子,笑起来时该是沁入人心的灵动和明媚。可那多年积攒沉浸下来的平静,却将这双眸子的风华尽数掩去。
偏房里传来若有似无的呻吟声,微弱的低不可闻。原本想上床睡觉的聂霜紫顿了顿,挑眉看向窗外。莫非,那人醒了?
偏房里一片漆黑,聂霜紫进了屋先把桌上的蜡烛点亮。光线一亮起来,她第一眼就去看床上的男子。
“水……水……”
男子闭着眼睛模糊不清的呢喃着,意识似乎还未完全清醒。
如葱玉般的手指提起水壶倒了杯水,缓步走至床边。一手扶着男人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将茶杯送到了他嘴边。
一连喝了三杯水,男子干裂苍白的嘴唇红润了些。眼睫轻颤,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向了身前的女子。
就像聂霜紫预料的那般,那是双勾魂夺魄的眼睛,从一睁开的那一刻起,就教人懂得了什么叫媚态横生。
“你醒得还真是时候。”
聂霜紫放开他,转身将茶杯放回原处。这人什么时候不好醒,偏偏挑在大半夜的醒过来,存人扰人清梦吗?
狭长的凤眼凝视着她纤细的背影,男子开口,声音却沙哑的连他自己都意外:“是你救了我?”
聂霜紫回过头促狭的笑看他:“你掉到我的院子里,不就是希望我救吗?”
“我不认识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子打量了眼这屋里的陈设,简陋的让他皱起了眉头。虽然昏迷前他神志不清,可还是依稀记得自己最后是躲进一座大户人家的府邸的,这醒过来后的场景跟他原本所想的相差也太多了。
“我也不认识你啊,可我的确是救了你一命呢。”聂霜紫浅笑的耸耸肩,指了指窗外道:“至于这里是哪里,就请公子养好伤后自己探查吧。”
“你又是谁?”男子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每次都能大难不死,我的命还是很大的。”
“是呀,公子,连我都替你庆幸呢。”
聂霜紫走过来在床边坐下,嘴边的浅笑温柔而无害:“公子,我姓聂,小名紫儿。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的名,凤燿。多谢聂小姐救命之恩。”
“凤公子客气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我相信凤公子一定不是忘情背义的坏人。”
凤燿看着她笑道:“这是自然。”
“凤公子刚醒过来身体尚虚便好好休息吧,天亮后我再送早膳过来。”
聂霜紫说完就打算离开,凤燿叫住了她。
“敢问聂小姐,不知在下留宿对姑娘可有不便?还有,不知姑娘是否请过大夫?”
他必须防着自己的行踪不泄露,如果被那人知道,他绝对不会再有机会逃脱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