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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太阳轮的中间圆环为基准,向外看去,一共有二十七层图案。而连接起最后一个日食图案与中心的直线后,在贯穿这二十七层图案中,恰好每三层就有一个特有的相同图案出现。”范悦江边说边指着圆盘上,并画出了他所说的线条。
“这条线上也没相同的图案出现啊!”耗子认真的看着那条直线,确实没有发现有相同的图案。
范悦江摇摇头说:“我说的相同图案,并不是直接反映出来的,而是要经过推算。以每三层代表一个周期,以5125为总数进行计算,就会得到一个余数,这个余数就是这三层中的相应图案。”果然,在范悦江快速的推算中,很快我们就找出九个相同的图案。
“这图案又代表什么意思?”杨佳玉应该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考古研究,这一刻整个人都沉迷其中。
“这就是十月历的奥妙之处,十月历不同所有的历法,并不是以固定的星体作为参照,而是九个。每三层中,就有一个图案代表一个星体,同时也是计数的基准。这就是代表星体的图案。”范悦江说着拿出纸,撕成碎片,用每一个碎片代表图案,在圆盘上摆出一条直线。
我被来自冥界之力幻化的绳索绑住,手完全动不了。这一刻,蠕动喉结,震惊的看向那圆盘。“难道你说的罕见天象,就是九星连珠?”
“是的,当轮回之期到来时,一定会有九星连珠出现,而且真正的最后时间就是太阳轮中心位置和含山玉版结合得出的时间——冬至日落。”
“九星连珠是一个极其罕见的天象,从开始到最后形成需要大约十五天。在玄门中,把这十五天称为无神日,意思是这十五天中,所有九天神众都不在位,所有玄门弟子都不能请得天神相助。想不到这一次九星连珠竟然是轮回之期到来之际。”我黯然失色的看着圆盘。
耗子应该还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啊?”
“释比经文我看不懂,十月历我也研究不了,但九星连珠的时间我刚好知道。”
“什么时候?”
“下一个冬至。”我无力的说出,其他人听到后也是大为震惊,因为距离下一个冬至只有一年多时间。曾经我以为这轮回之期虽然很近,但怎么也还有几年时间,没想到会这么快。如今八阵图没找到,盘古舍利也没查出下落,现在又被困在这里生气难料,心中百感交集。
“你会不会算错了啊?这太阳轮也是你自己画的,十月历可一个圆形图,没有基准的话,你怎么知道具体时间是从哪里开始计算?”所有人都倍感焦急的时候,唯有李欣妍还算冷静,若有所思的问范悦江。
“你问得很对,在没有参照的情况下,我也不知道该从何时开始计算。恩师也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十月历是一个圆形图,虽然里面包藏诸多天文信息,可是这也是一个周而复始的历法,没有参照就永远找不到对应的时间关系。不过就在刚才,我找到了这个对应的时间点,然后以这一点开始反推,才绘制出太阳轮,以及得出九星连珠就是轮回的终点这个结论。”范悦江信心满满的说。
“是什么?”李欣妍好奇的问。
范悦江并没看圆盘,而是转过头看着那青铜雕像,准确的说是雕像中间已经完全破地而出的诡异金字塔。同时我才发现严卫国和施长寿一直警惕的看向下方,可祭司很长时间都没有关注过我们,他朝着金字塔跪拜不起,口中低声吟唱着什么。而几乎快要被我们遗忘的藤野一郎也凝望着金字塔,惊喜之色写满整个脸。
“在十月历上有一个像金字塔的符号图案,这个图案在释比经文中翻译出来就是羽蛇的祭日。这个日子每隔几百年会出现一次,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在古羌族中,这一天也算是一个灾难日。释比经文中记载着,这一天,会有一个金字塔型的祭台从地下冒出。上面有八条长着翅膀的蛇,被称为羽蛇。羽蛇需要很多人用鲜血去祭奠,如若不然,狂暴的羽蛇会吞食整个部族中的人。而整个周期中最后一次羽蛇祭日的那一年,还会发生一起月食现象。”
“血蟾食月!”我大吃一惊,看着范悦江说:“你记起了前不久的月食,然后认出这金字塔上的就是羽蛇,所以找到了对应的时间关系。”
“你一介凡夫俗子,岂敢洞悉我魔族天机。”一直吟唱的祭司突然站起身来,用手指着范悦江语气冰冷的说出。然而也就是在这一刻,从祭司手指中射出一道白光冲向范悦江。
“快闪开!”我大喊一声。
可范悦江一直看着金字塔似乎在等待什么,一点也没察觉到危险来临。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白光冲击在他的胸口,整个人都被向后震飞出去,然后重重撞击在十月历圆盘上。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嘴中喷出,胸前白色衬衫被鲜血浸湿了一大片。
耗子立刻跑过去扶起范悦江,可是他根本站不起来,刚想开口,一大口鲜血有喷洒出来。我们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杨佳玉更是脸色煞白,整个人被吓得木头一样。
“范哥,对不起,我不应该追问你关于十月历的事。”我十分懊悔的说。如果不是因为好奇,询问范悦江关于十月历的事,或许祭司不会出手伤他,至少不会是这一刻。
范悦江脸上看不到悲伤,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任凭口中的鲜血流出,虚弱的说:“你们…不…不必自责,从恩师…遇害那天起,我就…就知道十月历的背后有着无法想象…的危险。可是探寻…研究十月历,是…是我毕生的愿望,我能找到…找到十月历中…真正的秘密,死…死而无憾。该说对不起的…是…是我,我不…不该连累大家,我隐瞒了一件…一件事,在当初…挖掘出的那个…兵卒墓中,小本上除了记载…大西青峰四个字,还…还画了一副画。虽然…虽然那画并不怎么样,但它的形状…和传说中的一种树…极其相似。这才是…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我想…想探寻神话,我想…想一睹传奇…”
“别说了,你先别说话,别动气。”李欣妍不停为范悦江擦拭嘴角,可是每一次纸巾递上去,都被鲜血浸透。
范悦江没在说话,那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抬起手指着金字塔上,目光中透着无比的渴望。终于,他的手低垂下来,瞳孔中失去光芒。一个对考古痴迷的学者就这样离去了,他很可悲,生命终结于这条考古的道路上。同时他也应该很欣慰,怀着对信念的执着,他继承蔡元文的遗愿,在这里机缘巧合解开十月历真正的秘密。但他更可怜,一心想要追寻的答案就在眼前,可惜他什么也没看到。我也不知道当他明白他寻找的神话就是恶梦的源泉,他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味地追寻真相,却不知道发现真相就是悲剧的到来。
范悦江的死落在祭司眼中,只不过是藐视的一声冷笑。他甚至都赖得看一眼,从身上黑色布袋中取出一个铜铃后向金字塔走去,或许都没人注意到他背后的手轻轻一挥。四个鬼王将焦点同时锁定在我们这边,手中武器萦绕着一股股黑气,让我心灰意冷。我努力想要挣脱,可根本没用。双手牢牢困住,也无法施展道法抵抗。台上的我们就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我知道只要鬼王攻来,片刻之间,这里就只会剩下一堆肉泥。
“怎么办啊?那鬼王就要冲过来了。”耗子急得直跺脚。我好几次默念法咒,运出体内的道法,可是那发着血红光芒的绳索无坚可摧。耗子看我因为挣脱而倒在地上,而鬼王正向我们走来,他着急的想要把我往后拖。可他的手刚一触碰到我身上的绳索上时,整个人都被震开好几米,最后脚跟不稳跌倒在地。
“我说老严,你那什么岳飞上哪去了,快叫他出来啊!”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耗子突然想到这一点。李欣妍和杨佳玉一听,估计她们是想起了那次严卫国打退黑衣人的事,同时看着严卫国。严卫国当时召唤出了南极战神,连目前为止我们最大的劲敌黑衣人都不得不逃走。所以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严卫国有些茫然的看着我,十分着急的问:“晓辰,这应该怎么召唤神将啊?我根本就不会啊!”
我赶紧告诉他:“老严,没用的。这里三界孤绝,你是召唤不出神将的。”
当听到我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无比失落,神情哀默的看着那些即将冲来的鬼众。我突然反应过来,这里虽然是三界孤绝之地,但现在地绝被破,可通十方幽冥。同时我又联想起上次在厂房内发生的事,心中万分纠结。
“这里虽然召唤不了天将,但地绝已破,你…”我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下去。
“我什么?是不是还有办法?快说啊?”严卫国着急的大喊。
“你将星入命,可持太昊龙符统百万亡魂大军。”我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极不愿意说出的话。因为这已经没得选择,严卫国体内的魔性被我暂时封印住,或许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更何况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是唯一的办法。如若不然,这里所有人都难逃一劫。权衡利弊后,我们只能冒险一试。
严卫国一听,立刻从身上拿出太昊龙符。不过从他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他仍然不知道该如何使用龙符统领亡魂大军。
“上一次你血滴龙符时,才召唤出南极战神,看来这龙符需要以血为凭方可号令。”我大声提醒严卫国。
严卫国想都不想,一口咬破手指,将血涂抹在太昊龙符上。果然,本来平淡无奇的龙符,竟然发出淡淡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