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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过几天,在小区门口再一次看见姚伟,只不过这一次来的并不止他一人。杨承斌一身便装,显得极其普通,看到我脸上露出微笑。
“ 晓辰,今天是博物馆开馆纪念日,听说有重量级文物展出,我们去瞧瞧。这位是?” 杨承斌看到在我一旁的耗子面带笑容的问。
我立刻介绍起:“ 他叫苏铭浩,是我的好哥们,他可以一起去吗?”
“ 能,当然能。”
这时姚伟在杨承斌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杨承斌友好的向耗子伸手。“ 原来还得谢谢你,上次仪式上,多谢你和晓辰出手相助。”
耗子先是一愣,然后迎上去握住杨承斌的手,有些不自然的笑道:“ 没什么,都是尽点绵薄之力,呵呵。”
我们一行人,驱车前往目的地。当汽车停下来时,我多少有些诧异,因为我并没有看到博物馆。此处是一片开阔地,面前是一排长长的围墙,围墙上好似安装有电网,沿着马路前方的大门前竖着一块醒目的牌子‘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三星堆遗址。’
“ 原来这里就是著名的三星堆啊?” 我自言自语。
在大门处有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卫,姚伟向前交涉一番后,我们顺利进去。
等走进遗址,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坑。这里布满大大小小的坑,整个遗址规模巨大,一条名叫马牧河的河流穿过遗址区。遗址群平面呈南宽北窄不规则的梯形状,面积宽大。
“ 我虽是商人,但一直以来对历史特有兴趣,曾经也是历史系毕业,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走上了从商的道路。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同学。以前我们俩在历史考古方面水平不相伯仲,因为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我们关系很好。他后来留校任教,现在已经是考古界有名的专家。虽然我们没能干同一行,但一直以来大家还是经常来往。我也时常向他请教一些考古方面的知识,也算是慰藉自己心中的遗憾吧。” 我们朝前方走去,杨承斌说着这些话,眼中有些许伤感的神色。
没过多久看到在一处土坑边,有一群工作人员正在进行挖掘。其中有一老者戴着金丝眼镜,体型瘦小,腊黄的脸上布满沧桑,双手满是泥土,正埋头认真清理着出土文物,目光深邃。
“ 宋教授,你看又是一个青铜像,这些到底是什么啊?” 旁边一名青年人问向老者。原来这老者是考古专家,听到青年人的问话,放下手中物件站起身,看向远处的河流,一脸漠然。
“ 惭愧呀,我考古多年,也研究这三星堆多年。可越是挖掘下去,越是没法来回答这些问题。这简直是个奇迹,无法想象的奇迹。真不知道在这巴蜀之地曾经有着怎样的文明存在。”
“ 老宋,还忙着呢?又发现了什么宝贝?” 杨承斌大声问向坑中的宋教授。宋教授一听这声音,立刻收回思绪,回头看向杨承斌,严肃的脸上终于浮出笑容。
“老杨,你来了?这里全是宝贝,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啊!” 宋教授边说边爬出土坑,拍掉手中泥土,一把拍打在杨承斌肩上。
虽然两人还没交谈几句,但看他们之间的眼神和举止,不用说,这宋教授一定就是杨承斌刚才说到的老同学了。
“ 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朋友,难得今天有大件展出,所以来看看热闹。” 杨承斌边走边对宋教授介绍起我和耗子,然后又停下脚步,一脸认真的对我们说:“ 这一位就是我刚才说起的考古专家,我的同学,你们也叫他宋教授吧。”
“ 宋教授好。” 我俩同时向宋教授问好,宋教授欣然的回笑我们,然后大家向外面走去。
经过这些大大小小的土坑时,耗子问道:“ 宋教授,这应该不是墓地吧?看这坑也不像,怎么这里还有文物啊?”
宋教授微笑着给我们解释道:“ 这的确不是墓地,究竟是祭祀坑还是什么,一时也很难确定,这里是由众多古文化遗存分布点所组成的庞大遗址群。
大家所熟知的三星堆概念,是说在马牧河西岸东南西三面的台地上,有三座长约数十米至百米,高约五至八米的土堆,突兀地立于平原上,如一条直线上分布的三颗金星,因而得名三星堆。但真正意义上的三星堆是指由月亮湾城墙,真武宫城墙,青关山城和西城墙围合成的小城。内有一城墙,开有两个缺口形成三堆,以这三堆为中心再看整个布置,这倒像是一个古蜀王国宫殿。起初并没有认识到三星堆遗址的巨大规模,目前看来,根据已有的成果分析,三星堆是一种在地区分布较广,具有鲜明特征,又别于其他任何一种考古学文化的一种古文化,这就是一种独立的文化体系,取名就叫三星堆文化。
可惜的是,直到现在也无法认清这一古文化,看文物特点,做工,显然达到了极佳水平。可这一先进的文化起源何方,不得而知。这繁荣的古蜀国又好像它的出现一样突然又消失了。关于古蜀国的灭亡,大家想出种种原因,都无法成立。说是水患,可并未发现洪水留下沉积层。说是战争,可并无战乱之象。说是迁移,这里物产丰富,土壤肥沃,气候温和,所以也不能说服。再说这些出土文物,绝大多数是祭祀用品。总之,整个三星堆就是一个迷。” 宋教授俨然一副老学者的做派,一口气倒出心中的疑惑,似乎对这研究成果很不满意。
说着大家来到一个标志性建筑旁。建筑别具特色,主体外形与地貌和古文物造型艺术相结合,融原始意味和现代气息为一体,布局巧妙,匠心独具。周围绿草如茵,湖光岛影,这里就是博物馆。今天到这里的人似乎特别多,连外面广场上也有不少人。
我们跟随宋教授来到展厅,在一旁不起眼的角落处,站着一个人,看上去年龄和宋教授相仿。个子不高,国字型的脸上透着莫名的威严,而最大的亮点便是颈部有一块严重的烧伤疤痕。此刻正仰着头专心致志的看向墙壁上。
“ 瞿主任,你怎么在这啊?今天辛苦你啦!” 宋教授眉开眼笑的给那人打招呼。但似乎那人太过投入,没有听见,直到宋教授走近身旁才注意到。
“ 哎呀!宋教授,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没注意到你来了。实在抱歉!” 那人客气的说。
“ 哦,对了,老杨。这位是文物研究所的瞿怀戎瞿主任。” 宋教授不忘介绍。杨承斌很友好的迎上前去握手。
瞿怀戎满面春风的笑道:“ 原来是杨总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杨承斌客气了几句转过身说:“ 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也邀请了过来。”
瞿怀戎对着我和耗子浅浅一笑走了过来。但当他走近我身旁时,瞿怀戎眼神深邃的看着我,整个人僵在原地,左手指关节不由自主的跳动了几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说有事要忙,先失陪了。我看着刚才瞿怀戎看向的墙面上,是挂着一副写有几个看不懂的文字模样的图形。
“ 宋教授,这是什么啊?” 耗子也看到了墙上的文字,问宋教授。
“ 呵呵!这是考古发现的这唯一几个字,临摹下来的,这是古羌文字。”
“ 那这些字怎么读呢?又是什么意思?” 耗子好奇的问。
宋教授很热情的对我们说:“ 虽然我们判断这是古羌族文字,但就现有的古羌文字中根本找不到这几个字的存在。后来我们进入山寨,找到一些老民,告诉我们古羌文字有很多已经失传,不过有部分失传的文字,只有特定的人才会认得。”
“ 什么人啊?”
“ 羌族祭司。” 宋教授淡定的说。“ 祭司掌握着一种特殊的语言。在族人的带领下,我们找到了当地一位祭司,想了解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可是,当我们把照片拿给祭司看的时候,他的样子极度惶恐。他告诉我们,在祭司流传下来的记载中,羌族在很久以前遭到了外来入侵,并且改变了羌族的文化,就连后来的文字也不再是真正的羌族文字。这几个字就是外来族人的一种语言,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该怎么念。”
“ 啊?这鬼画符的图形怎么念?”耗子听得来了兴致。
“ 衉嘎薩嚤咜。”宋教授吃力的念出。
“ 这什么东西啊?这么难念。” 耗子试了好一阵子也觉得读起来绕口。
宋教授摇摇头说:“ 祭司告诉我们这是不祥的语言,历代祭司都会读,但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时杨承斌说有些其他事要和宋教授谈论,让我们先自行参观。
博物馆共设有两个展馆,我们首先来到一号展览馆,这里也叫综合馆。陈列的文物种类繁多,金、铜、玉、石、陶等各种材质的物件,看到这些工艺精湛的艺术精品,不得不佩服古蜀人的智慧才能。欣赏着这些文物,我竟忘乎所以,当我回过神来,发现耗子不知去向。此时馆内人群众多,只好先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