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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阁阁主宁莫余幽幽之声传了出来,“苏姑娘,你为何要救这奴人?”
苏辛孜高声回到:“宁阁主,乘人之危,你们看得去,我却看不过去,难道不能帮上一把?”
“角斗处公平公正,何来的乘人之危。”宁莫余站起身子,倚在雅阁栏杆之处,盯着下方的苏辛孜,明眸中闪过厉色,“你刚才出手救助末池,如今又救这末肖,想必还有其他目的吧。”
“其他目的?”苏辛孜红唇动了动,提着细长剑,对着宁莫余说道:“我对这奴人能有什么目的,我想救就救,何须别人议论,你若看不惯,下来便是。”
“这场角斗也算三阁一手促成,而你将强行打断,莫非想跟三阁过不去?”宁莫余眼眸直盯苏辛孜,沉声道:“为了这奴人,欲要将醉海楼置之死地不成,这买卖可不划算。”
“既然宁阁主如此说,那我实话实说了吧,我在这小子上押注两百万炎币。”苏辛孜回过头盯着末肖,眼眸里流露一丝无奈,“他若输了,那我在醉海楼之位可要不保,于情于理,你说我该不该出手。”
两百万炎币!
真没想到这醉海楼还真是财大气粗,这数字可不小。
即便是一阁阁主的宁莫余心中也略微有些动容,看来这苏姑娘看重末肖,近乎到达疯狂的地步。
“苏姑娘,无论你是否出手,这奴人必然扛不住一炷香,他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宁莫余自然看出这是苏辛孜的一个借口,“到头来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搭进去一个醉海楼。”
“既然我押注两百万炎币,那自然有这一丝侥幸,但若乘人而危而败下阵来,我还真是不服。”苏辛孜皱着眉头,硬声道:“宁阁主,希望海涵,等片刻再角斗。”
“好一句等片刻,这闽南镇可不是你醉海楼做主。”宁莫余平静地脸忽的变得狰狞,对着依靠栏杆一个挥手,一道强劲气息直袭苏辛孜,同时传出一道涛涛之声,“最后问你一遍,你真要为了一奴人,将醉海楼置于生死之地?”
苏辛孜舞动着手中细长剑,将近在咫尺地栏杆切成数块,随后盯着宁莫余,冷声说道:“你若敢向前一步,我醉海楼跟你宁阁势不两立!”
“好大口气!”
此刻,雅阁之内传出一道清晰可见的女声,声音不大,却刺入每个人耳内,冰冷,无情。
苏辛孜秀眉微皱,这声正是尘阁阁主尘峦英传出。
他原本以为长颖冰出手是尘阁示意,但如今看来是私自行为,这么一来,宁阁和尘阁双双介入,那醉海楼也就没有再坚持下去的理由。
毕竟醉海楼对宁阁或许有分庭抗礼之势,但若是两阁联合,完全不是对手。
此刻,雅阁之内启幽看向旁边阁主青烽之,欲要劝说一番,但见对方闭着眼眸,沉默不语,只能无奈叹了口气。
阁主这般示意,想必也说明一切。
所谓的“大是大非”面前,两阁恩怨暂放一边,不然以阁主青烽之的暴脾气,早就跟宁莫余来个口舌之争。
如此说来,末肖此次角斗,凶多吉少,只有一个醉海楼全然支撑不住,也算孤立无援了。
宁莫余瞧得尘阁阁主帮衬,底气自然变得十足,背着双手,冷冷说道:“苏姑娘,你若再这么执迷不悟,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
苏辛孜抿着嘴唇,却不知要退还是要进。
而正当两者剑拔弩张之际,一个少年扬起手,轻轻拉住她的衣摆,传出一道低声,“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声音一落,周边旋转的炎息骤然停顿,苏辛孜看着末肖苍白的脸庞,神色闪过焦灼,“可你还没有突破五息,完全不是蛮云的对手!”
末肖捂着胸口,沉眸道:“你醉海楼若跟三阁交恶无异螳臂当车,这实属不明智。”
“的确是不明智,不过总的试一试。”苏辛孜坚持着说道。
“苏姑娘的恩情,我末肖他人必报。”末肖微微一笑,“不过这蛮云的命我可是志在必得。”
苏辛孜冰冷地脸庞瞬间变成惊愕,吃惊说道:“你,突破了?”
末肖擦掉嘴角血渍,眼眸里闪过一抹极冷光芒,缓缓站起身子,紧握拳头一刹那,全身上下骤然发出一阵“嘎吱”声响。
术禁制解封之声瞬间传遍每个人的耳畔,而等声音停止,一股强悍气息自体内散发而出,席卷整个角斗场。
五息炎者!
苏辛孜嫣然一笑,“我真没看错你,你,真突破了!”
宁莫余紧握着桌子上的茶杯,感觉到末肖气息刹那,“咔嚓”一声,便将其捏成韭粉,仍由茶水顺着手指,落在地面上,而其眼眸里流露出一抹不可置信。
“竟然这么短时间内突破五息,真是个变态的家伙!”
苏辛孜看着孑然而立且神色僵硬的宁莫余,眼眸闪过一抹戏谑,随即收回手中细长剑,一声不吭地回到雅间。
而随着末肖站起来,低级区域的众人纷纷欢呼,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关键时刻,这个少年竟然突破五息炎者。
一年不到的时间,十六岁的年纪竟然成为五息炎者。
这对闽南镇来说,有如此成就的奴人从未有过。
不!
即便是那些权势之子,也未曾出现过。
看着披头散发,满身血迹的末肖,一直惴惴不安的奴人们不知为何,内心却变得躁动,眼眸里覆盖着一层血丝,紧握拳头,热泪盈眶。
积累数十年的压抑,在这一刹,全部释放出来。
“末肖、末肖、末肖……”
最后,发自内心吼叫起起伏伏得响彻天穹,仿若战场的鼓声将角斗推动到顶峰。
闻声而动,雅间的众人看着场下这群失去控制的奴人,眼眸里透着不安,但更多的是恼怒,对始作俑末肖的憎恨。
而其中一人更是毫不掩饰内心的不忿,此人正是总部醉海楼派发下来的央宫华。
他曾经对苏辛孜多次主动暗示仰慕之意,结果却以冰冷语气拒绝。
而如今,苏辛孜为一个奴人,竟然这般不要廉耻。
他堂堂一个总部醉海楼长老的公子,怎么可能连一个奴人都比不过呢!
这口气,生性孤傲的央宫华无论如何都无法咽下去,而随着苏辛孜施施然落座,他紧握着拳头,低声道:“苏姑娘,你可知道你刚才这般做,可是将醉海楼推到了何等地步?”
(本章完)